第122章 丧钟（1/2）

这是竹西第一次看见宋晚舟流泪，那张清冷的脸上配着一行泪水美得惊心动魄，她想说话，却又不敢说话，只害怕自己打扰了这幅画。

宋晚舟很会自我安慰，她没有擦眼泪，任由她随意的流着，只是缓慢说：“之前有和一位道士诡辩过一两句，他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大概说的是水善于滋润万物而不与万物相争，停留在众人都不喜欢的地方，所以最接近于道。”

竹西不明白宋晚舟这段话是什么意思，满脸疑惑。

她听见宋晚舟继续说，“水能滋润万物，却从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只一直处在低处。得道的人愿意分享利益，处处为他人着想，践行利他精神，只有利他的人，才会有精神上的大格局，有灵魂上的高度。但我觉得这样利他主义只会委屈自己，我从小也没受过什么人间疾苦，我也不愿意选择利他，到现在看来，倘若我那日接受了他的这段话，那我现在是不是也不会这样的难过了。”

听了宋晚舟的解释，竹西倒也是明白了很多，她很正经道：“晚舟，我自幼便没有读过很多书，但我知道人是一定要自己快乐的，什么礼义廉耻，都是虚幻的不能再虚幻，人如果一定要把你的痛苦建立在别人的快乐之上，那人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晚舟，如果你是真心喜欢他，那你就去争取，如果你不喜欢他，那你就别再管他的任何事情了，皇家的人大多疑心甚重，他现在是个王爷倒也罢，但要是等哪天他真的坐上了那皇位，一个女子，两个女子倒也没有什么，但那满后宫的佳丽，且不说是否比你有才，亦或是比你貌美，人数那么众多，你又怎么能保证自己可以以一敌千呢？”

竹西替宋晚舟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晚舟，我尚且愚笨都能懂得这些道理，你只是当局者迷，等走出来后，一定会明白的。”

宋晚舟看着窗外那轮下弦月，竟一时失语，亦或者是她今日已经说了太多的话了。

“今晚的月亮甚美，你看它高挂在苍穹，如此清冷皎洁……”

“像宋晚舟一样。”

王楚然听到嫁昼往后接的这句话时愣了片刻，随后她淡淡的笑了笑，“是啊，宋晚舟就像那高挂苍穹的弯月一样清冷难以触摸，但萧楚河非要把她拽进泥潭里，让本来一尘不染的月亮染上淤泥。”

嫁昼叹了口气，“我原先是不信世界上有这么完美的人的，第一次见到宋晚舟的时候我就相信了，但这次也是因为宋晚舟，我又不相信了，你看她那慌慌张张，匆匆忙忙的模样，会让我觉得她和我们每个人都一样，或许是我们和她离得太遥远，我们看到的只是她身上的光环，褪去这些光环之后，我们每个人都是平等的。”

“也不知道宋晚舟去了哪里，他找到八王爷了没有？”王楚然关上了窗户，寒风吹的她再清醒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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