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及笄（1/2）

孟莘回到房间里，换了一套襦裙出来。

芽伊呆愣的看着孟莘，小声的说：“小姐，今日你真好看。”

孟莘站在入场门口，闻言弯弯唇角，她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伸手戳了戳芽伊的额头：“难道我平日不好看吗？”

芽伊先一怔，然后连忙摆摆手，慌张的解释：“不是啊，小姐。我的意思是——”

“好啦，好啦。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就逗逗你嘛。”孟莘安抚似的笑着点点头。

“小姐真坏啊。”芽伊瞪了她一眼，嘟起嘴。然后她看着台上的流程差不多了，提醒道，“小姐，该你上去了。”

孟莘轻笑着点点头。

然后，她双手执礼，缓缓的走出来。她看着坐在正方的父亲，她跪下来，模样虔诚的双手交叠，行了一个跪拜礼。以此表示对父母的尊敬。

孟山坐在上位，看着孟莘庄重的向自己行礼。也不知为何，眼眶泛起热潮，他强忍着泪意，一个劲儿的点点头。

他的阿莘，还没回到他身边多久，就成年了。

孟莘行过礼之后，便退到西座，面向东坐下。

沈清身为正宾，他起身走到盥池前净手，之后有司奉上发钗。

古川扬眉，他笑起来。

沈清接过那只通体玉亮的簪子，走到孟莘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祖父走上前，轻轻的为孟莘去发笄，如瀑的青丝倾洒而下。沈清跪下来为孟莘挽好一个发髻，然后将簪子插入。做完之后，他再起身回到位置上坐下。

一旁的祖父再为孟莘正了正发钗，之后退到一旁。

孟莘站起来面向众宾客，众宾客起身向她作揖，她也回礼。完成过后，她又转身缓缓的退场离开。

沈怀之看着孟莘的背影有些发呆，沈清瞧了他一眼，双手环抱胸前，眉眼扬了扬，神色有些得意：“你是不知道，那姑娘近看可是真的好看。可惜了，你就只能远远的看着。”

沈怀之：“……”

沈清凑过来，冲他挤眉弄眼的说：“是不是对人家姑娘有意思？我可告诉你，要不是不抓紧点，过段日子这姑娘便是他人妇了。”

“爹，我没那个……”

“你别嘴硬。到时候看吧，反正我觉得这姑娘不错。”

沈清傲娇似的扬起头，轻轻的瞥他一眼，脸上写满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沈怀之微微汗颜，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孟莘回到房间，她换上了一身与平日风格完全不同的衣裙。一袭云烟色长纱裙一直延伸到脚踝，绣着淡粉色丝线的前襟微微敞开，腰间缠着一根铃铛链子，走起路来叮当做响。脸上不施脂粉，浓密的乌丝挽起一个流月髻，几只玉簪子斜斜插在头上。别有一番意味。衬底淡淡的月白，披肩的紫纱掩不住玲珑的身材，整整齐齐的发髻上别着宝蓝色的发簪，耳边的吊坠印着阳光闪亮，毫无瑕疵的脸上带着倾国倾城的微笑，静如处子，动若脱兔。

她推开门，看见祖父守在外面，她眼里蹦出色彩，欢喜的扑进他的怀里：“祖父！”

祖父皱巴巴的脸上露出笑意，接着他的宝贝：“哎哟，祖父的心肝儿。”

“您怎么来了？”孟莘抬起头，看着一直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她带着笑。

“哼，这次你父亲做的倒还像回事。”祖父哼哼唧唧的看了她一眼。

孟莘捂着嘴一笑，她挽过祖父的手臂：“您来了就好，这样我的及笄之礼到也圆满了。”

祖父听着，叹了口气：“要是你阿娘还在就好了。”

孟莘也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祖父连忙抬手摸着孟莘的头，他慈祥的笑起来：“要是你阿娘知道，你都这般亭亭玉立了。她一定在九泉之下会很高兴的。”

孟莘笑着点点头，祖父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说：“仪式还没完呢，你快去吧。”

孟莘眼里**着浅浅的笑意，她点点头：“好。”

祖父含笑着看着孟莘渐渐远去的背影，轻声喃喃：“囡囡啊，你可瞧见了吗？莘儿都已经长大了。”

孟莘回到前庭，孟山冲她招呼着。孟莘走过来，孟山让她坐下。等她坐下之后，孟莘一抬眸就看见了坐在对面的沈怀之，她微微一愣。

“阿莘，这位是当今左相沈清，沈大人。”孟山指着坐在他旁边的风雅之气的人，笑着介绍道。

孟莘正准备站起身给他行礼，孟山拦下来，道：“我和他都是朋友，不在意这些的。”

孟莘看着沈清点点头，便颔首道：“沈大人好。”

沈清一听，连忙笑起来指着身旁的沈怀之：“好好好，这位是我的犬子。想必孟小姐已经认出来了吧。说来也是有缘，前些日子孟小姐帮了犬子一把，今日我倒成了孟小姐的正宾。”

“哦？还有这样的事？那倒真是有缘。”孟山脸上露出惊讶，看着孟莘和沈怀之没有否认，然后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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