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略施小戒（2/2）

她凄凄哀哀向胡氏求助，却发现胡氏似乎在想着什么，脸色分外难看。

出了这么一遭事情，老夫人很快便说自己乏了，元邦也有政务要处理，连饭也顾不上吃匆匆走了。

元以清正欲离开，老夫人却突然道：“以清，你留下来伺候祖姑母用膳。”

元以清乖巧应是。

元以舒有些嫉妒，也想留下。

胡氏却已经笑着起身：“既然如此，妾身便不打扰老夫人了，这便告退。”

说着便有些神思不属的离开了。

元以舒咬了咬唇，有些不甘愿的告辞离开。

望着母女二人离去的背影，老夫人眼神微微沉凝。

元以清却好似未觉，下人们早就战战兢兢备好了膳，此刻如流水般端进来三十二菜三汤，十六样甜水点心。

老夫人一看就摆了摆手：

“造孽的福气，我们不过两三个人，这么多如何吃的了？这样的福气我可受不住！”

说罢看了眼菜色，道：

“留下三两样素菜，两道荤菜便罢了，剩下的分开端到各屋主子房里去，点心甜水就赏给p;下人们略迟疑了下，乖顺的退了下去。

老夫人摇了摇头，嘟囔道：

“也不知道何时兴起的风气，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也就罢了，还总得铺陈浪费才算大户人家，这样的糟蹋竟也不怕折了福气。”

元以清微微一笑：

“如今日子好了，难免张扬，其实京中也有不少大人批这样的事，只是管天管地管不了别人吃饭喝水，只能是眼不见心不烦，各扫门前雪。”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是这个道理，只能管好咱们府上，切不可如此铺张！”

元以清神色恭敬：“是，谨遵祖姑母教诲。”

老夫人见此心里舒坦，拉了她的手，细细的看了看：“瞧着你瘦的很，日子可还好？”

“你们府上那个姨娘，我瞧着不是个心正的，她肚子里爬出来那个也是轻浮娇狂，你必然受了不少委屈！”

元以清忙道：“并无，姨娘对孙侄女也算公正，从来没缺衣少食，往日也多有照拂，只是到底隔了层肚皮，对亲生女儿自然更看重些。”

元以清坦然道：“将心比心，换了是我也会更疼亲生女儿，我从未不满，这都是人之常情。”

老夫人听她这般说，长叹一声，目光竟隐隐含泪：“你果然像你母亲，两个人是一模一样的坦率真诚，风光霁月的好孩子。”

元以清心中一酸，眨了眨眼哽咽道：

“祖姑母，我，我母亲是这样的人吗？”

“只可惜我从未见过她，如今却是第一次听人提起她……”

老夫人心中大恸，把元以清搂在怀中，默默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