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林恒鼻翼的伤痕(2/2)
林恒将披风给我,就只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里衣,外面套着一件宽松的银白色的衣裳,衣服质地柔软光滑,很有光泽。穿着衣服也能清楚的看清他肩膀胸膛肌肉的走向。
林恒坐在床榻边上,端过药,舀了一勺,就要凑过来喂我。我看着这张如此温柔平静,甚至有些温和的脸,之前的冷若冰霜完全没有踪影,就好像我认识许久的邻家哥哥一样,自然亲切。这林恒还有这样一面?
我这是受伤,所以勾起林恒的保护欲,吸引了男神的注意了?
光顾着看林恒,被刚喝进去的药苦得忍不住呛到了。
“咳咳——咳咳”
我看看林恒,在看看林恒身后表情很是复杂的侍女。
“这位姐姐,您把手里东西暂且放桌上吧,麻烦您下楼跑一趟,去为你家公子再取一件披风来,夜里寒凉,更深露重的。
支走一直盯着我看的侍女。再看看林恒手里的药。这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到什么时候,况且还特别苦,长痛不如短痛。我右手接过林恒手里的药碗,刚想抬手仰头喝了,不曾想忘记手上的伤,只觉得刺痛。
只能倒吸一口凉气,换左手端药,一饮而尽。
林恒嘴角闪过一抹微笑,露出嘴角两边浅浅的梨涡,我这是眼花了?梨涡?
林恒接过药碗,放在桌上,然后拿过我的右手,卷起袖子。手臂上胡乱缠着的松散的纱布已经被血浸红的一小条。林恒看着叹了一口气。
“还想逞强?”
不然呢?对着你哭诉一番,你会为这个捡来的毫无用处的人去出头,不惜得罪孙念念?还是我柔软可怜一些,孙念念就会放过我,放过听桐和挽柠姐两位姐姐?今日若不就此讨回来,怕以后更难。
林恒轻轻柔柔的解开纱布,温润的手掌握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拿过毛巾轻轻的擦拭伤口边沿的血迹。
他的动作很小心,看着他低垂的眼皮,睫毛很还看,皮肤干净透白,只有鼻翼左侧有一小个极小的黑点,若不是像今天这样坐这么近,是绝对看不到的。
“林恒,有没有人说过你的鼻子上的黑痣很好看?”
林恒忽然抬起眼皮,看我一眼,眼里闪过惊诧,看我的眼神,满是深情,端详我的脸一圈后,眼里的深情又渐渐淡了,然后又接着看向我的手臂。
“这不是什么黑痣,这是小时候和她爬树砍树枝,抱着树枝一起摔下来,树枝错到鼻翼,留下的一个小小的伤口,后来时间长了,伤口结痂好了,但是留下了一个极小的黑点。她也曾说,这个伤口就像一颗小小的痣,很好看。”
“他是谁?寻砚吗?你带着他砍树干嘛?”
“不是寻砚,是江若兮。她说她想要母亲院子里的一只丹雪,种在云巅阁,好要住在楼上,她开门就能看到。”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突然咚的沉下来,像是一颗石子,掉落在湖里一样。原来这屋子是她曾经的屋子,我挂秋千的树就是她种下的。那我这主人家屋子,现在还跟她的未婚夫婿这么近?
“那我住在这里会不会不妥,这江家女公子来了,住哪?是吧?”
“放心住吧,她不会来的。”
林恒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里动作没停,表情依旧平静,但是说话的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话语中的情绪,不像是安慰我,更像是说给他自己听。这么伤情?这么失意?不会来了,是什么意思,未婚妻想悔婚了?
又是一个心底藏着白月光的。但这痴情的男人,更有魅力,是怎么回事,尤其是痴情又伤情,关键长得还好看。我也不忍心他情绪低落,换个话题吧。
“你还有这么淘气的时候?肯定没少被打吧?”
“啊——痛”光顾着看林恒,他却还能专心的治伤,只见他刚刚将一种白色的药膏直接抹在我的伤口上。痛得我的肉都快颤栗到跳起来了。
“别动,这是专用在伤口的药膏,以后就不会留疤痕了。”
我看看他的鼻翼,还是觉得这世界的药膏肯定落后我们现代医学几千年,怕是不靠谱,只问道暗香扑鼻,这会不会古代的什么雪花膏啊?
“林恒,你确定有用,不会留疤?那你鼻翼上的疤痕怎么就变成痣了呢?”
“少废话,别动。我这是当时没当回事,没好好上药。这是舒玉膏,丹雪的汁液和雪寒香的花瓣,加上上千年的冰蚕,细细研磨,制作好之后都是放在冰窖里的,这么一瓶,只舍得放半片雪寒香的花瓣,虽然打不到伤口立即愈合的效果,但也是恢复很快,每天都用绝对不会留疤的。”
“这么厉害?难怪暗香扑鼻而来。要不,你现在也抹一点儿试试?看看会不会消除了?还是算了,留着也很好看的。”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我笑笑,说:“要不,也让你摔一跤,也留一个?”
“林恒,你笑起来也很好看的,平常板着脸,不怒自威,看着好吓人。是不是任重道远,只能端着架子?”
“不困了?这么快就好了?”
“痛痛痛,轻点”我赶紧缩回我的手臂,赶紧吹吹。
“谁在外面,进来。”林恒侧脸向着门口说。
估计是刚刚被我支出去拿披风的侍女,这也去了好一会儿了,是误会我们在干嘛不敢进来,还是故意站在门外听墙角的?
只见之前出去的侍女端着一件浅灰色花纹的披风进来。见到林恒,恭敬的行礼,这姑娘,样貌也算出众的,看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是机灵,站在林恒对面,微微半蹲行礼,眼睛向下看,长睫毛低垂,更加娇美。站在门口,被忽然叫了进来,也不慌乱。
“扶榆见过公子,见过女公子,方才取回披风,见二位正在谈话,扶榆不敢贸然打扰,之后后退三尺,远远的避开。”
林恒迎上去,拿过披风,往后一甩,就自己披好,系好带子,动作干脆利落。随后挥挥手示意她出去,林恒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瞟过一眼。看来此人应该多少有点问题。
“扶榆告退。”
林恒整理一下披风,依旧在我的软塌边沿坐好,细心的缠着绷带,一圈,一圈的往上缠绕,越是往上,越靠的近,近到我都不敢大口呼吸,提着一口气。
林恒低垂向下的双眼,鼻翼的黑痣真的不是痣,而是皮肤里面的一点黑斑,不是浮在皮肤表面,而是藏在白净的皮肤下,微微透出来的。忽然抬起眼皮,看我一眼,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对视,我直接连呼吸都憋住了。
“苏与,脸这么红,看来是高热了?”
然后端来一碗红枣白米粥,看着我喝完。
“外面月光太亮,你也说过更深露重,我抱你去内室睡吧。”林恒说着挥手关好所有窗子,将我包裹在被子和披风中间,连同被子一起,直接抱起。
“嗯——你,嗯”
刚想动,伤口就疼,就仍由他抱着。这还是之前那个高高在上的林恒?端庄高傲的林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