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好自为之（1/2）

司寒呆呆的盯着小七慢慢倒下去的身影发了呆，往前走了一步，身体里的力气却像是被人抽干了一样，猛地一个踉跄。视线从小七的身上往上扬着，落在了苏安夏沾满了鲜血的白裙上，拢在袖子里面的手都在轻轻的颤抖着。

“她才三百岁……”司寒低声喃喃着，手指慢慢的握紧，在妖界不过是一个小孩子，还那么小，那么小……

司寒的唇角慢慢的抿紧了，半晌才开了口，声音是一片沙哑：“你怎么就下的去手了？”司寒心口有点冷，那冷一点点的传到了四肢百骸，一点点的冻结了他的血液，冻结了他的心跳。

像是有谁将身体里的力气全部抽离了一样，司寒不敢往前一步，视线有些恍惚，他总觉得那满身鲜血站在那儿的人不是苏安夏，更像是从地底爬出的恶鬼。

苏安夏眨了眨眼睛，还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垂眼就看到了身体在慢慢消散的小七。想要蹲下身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身体才微微的躬了一点点，就看到了自己满手艳红的鲜血。

苏安夏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盯着自己的双手发了呆，手上那粘稠的鲜血却让她感觉有点恶心，是一阵阵的反胃。

苏安夏呆呆的眨了眨眼，混沌的脑袋慢慢的反应了过来，刚才，是她杀了小七？她下手杀了小七？

怎么可能？为什么她自己一丁点印象都没有？不可能……

她还是个……孩子啊……

一抬头对上了司寒满是失望的眼眸，苏安夏心头一沉。司寒的声音慢慢的传了过来：“你……怎么变得这么狠？”

苏安夏愣了愣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要朝着司寒走过去，可脚下就是小七的尸体，只能够微微张着干涸的双唇，低低的解释着：“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不是这样？”司寒皱着眉头听她解释着，眼里堆满了浓重的失望：“那又是什么样？”

“不是我……不是……”不是我杀的！人不是我杀的！不是的！我没有做过！苏安夏在心里不断的咆哮着，一垂眼看到了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可是那些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像是被堵在了喉咙里面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卡在了喉咙里面，一阵阵的生疼。

司寒摇了摇头，慢慢的闭上眼睛颤颤的睫毛盖了下来隔绝了满眸的悲伤情绪，慢慢的转过身准备离开。

察觉了司寒的动作，苏安夏急忙忙的往前走了两步，叫住了司寒：“你要去哪儿？你……要走了？”

司寒往外头的动作顿了顿，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觉得想要离开这儿，想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呆一会儿，哪怕是一小会，一小会也行。只一会儿就好，让他可以理清楚自己浑浑噩噩的大脑。

司寒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往前走着，身体快要绕过墙角的时候，突然间听到了身后苏安夏满是沙哑的声音：“又不算数了……”

司寒猛地回过头，苏安夏还在远处站着，瞪着双赤红的眼睛盯着自己，模样有些失魂落魄。唇上是被咬出的一行压印：“你说过的话又不算数了……”

“说过要陪着我的……”声音越来越低似乎不仔细听就听不清楚，苏安夏慢慢的闭上赤红的眼睛，沉默着。

半晌才猛地尖声叫着：“说过知道我原谅你之前都得呆在我身边的！你欠我的！你不能留下我一个人，不能！你……”声音有些沙哑，快要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苏安夏咬了咬牙：“不能走……”

“你……”司寒抿紧了唇，有些心疼，却还是转过身，拐过墙角，淡淡的声音飘来，击垮了故作坚强的人：“好自为之。”

“不可以……”像是被人抽离了身体里的全部力气一样，苏安夏慢慢的蹲下身，靠在了墙边上，不去管掌心上的艳红血液，慢慢的摊开双手，用手盖住了脸颊：“不可以……”

“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我没有杀她，真的，我不撒谎的，我真的没有杀她。”苏安夏一遍遍的低声解释着，解释给风听，解释给云听，解释给墙角那那株草听，可偏偏没能够解释给司寒听。

满身的血腥味道让苏安夏胃里是一阵翻腾，难受的整个身体都蜷缩成了虾米模样，靠在墙根上低低的呻吟着：“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明明没有做过的，她怎么可能杀小七？苏安夏将盖住脸颊的双手慢慢的放下来，呆呆的盯着满地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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