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初见杨太真(1/2)
这宝峰庵在长安城外一处山峦环翠的山上,从宝峰庵望下去能够看到朱雀大街,更能看到明德门,还能看到承天门,甚至能看见玄武门。
苏韵跟着俞默煥来到这宝峰庵之中,感受到两侧威风凛凛的侍卫,有些紧张的缩了缩脖子,俞默煥悄然的将手伸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他手掌的温度传递一份安心。
而她则是羞红了脸,却意外的安心了不少。
这也难怪她不过是十五岁的年纪,又没有见过太大的风浪,会害怕会紧张很正常,只是这种正常在杨太真面前却是最要不得的。
俞默煥站在宝峰庵山下,忍不住再次提醒身边的苏韵,“阿韵,到了杨太真面前,你要做的就是整理好思路,说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明白?”
苏韵双手揉搓着,有些不自信的说着,声音很小,像极了蚊子哼哼的感觉,“我……我行吗?我怕自己口吃……”
“想想苏叔,你必须要亲自来。杨太真喜欢缇萦救父的故事,你懂?”,俞默煥轻轻一笑,这一笑仿佛春季百花初绽,让人犹如置身在繁花似锦的锦绣盛世,这是一种魔力,给人平息任何不安的魔力,就连他的说话的语气都能让人意外的心安。
苏韵的心不再紧张,看着身边的男子,不自觉的点头,“嗯,我尽量。”
俞默煥深知苏韵还是一个孩子,他只能更明确的对她提出她该做的标准,他相信她一定能做到,“不是尽量,而是必须,这是苏叔生死攸关的时刻,明白吗?”
她咬住嘴唇,溢出一句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的话来,“可是我……”
他将手指放在她的唇边,温柔的说道:“阿韵,你要是想咬可以咬我的手指,我不怕痛,只是你要知道只有你成长了,苏家才能经得起风雨,别忘了,你是长女。”
她看着俞默煥,那紧张感虽然还在,可是责任感让她沉住了气,她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她知道有些事情只能靠着自己,任何人都只是辅助。
此时主殿内,杨太真正坐在那里做功课,周围的熏香让整个房间看上去如梦似幻。人们都说杨太真有着闭月羞花的容貌,如今看来,确实是美人。只是这美丽的人可有一副好心肠?她不知道,但是她必须要努力赌一赌。
“默焕,这是今年最新的瓷器?”杨太真拿起瓷器一边端详一边问道。
“是的。”
“可有什么名堂?”杨太真把玩着手里的瓷器,笑眯了眼睛。
“环醇杯。”俞默煥堆起笑容,恭敬的将竹笺递上去。
杨太真笑眯了眼睛,看着手上小小的竹笺,很是满意,“嗯……还有我名字之中的环啊?”
“回杨太真的话,这次的青瓷酒杯以圆形为外貌,以酒樽的模样为外形,正好契合了这环和醇酿酒香的含义。琉璃杯当配醉桃酿,夜光杯当配葡萄酒,青瓷杯当配美杜康。”俞默煥舌灿莲花的夸奖把杨太真逗得笑了起来,那本来光彩熠熠的大眼,此时眯成了一条缝,像个舒服极了的猫咪。
“瞧瞧,这默焕自八岁就开始奉承贫道了,如今更是变本加厉了。”杨太真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对身边的丫鬟打趣道,那言语中充斥着对俞默煥的喜爱。
“杨太真一直照拂我俞家生意,这是俞家感恩戴德没齿不忘的恩德。”俞默煥趁热打铁的恭维着,而杨太真显然很受用,竟然满意的点起头来。
杨太真满意的将环醇杯交给丫鬟碧儿,她看了一眼跪在一旁一直不出声的小厮,这个人被俞默煥带进来一直不吭声,也不肯走,怕是有什么事来找自己吧?能让俞默煥带进来的人,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这件事她能管得了吗?
杨太真思量间,苏韵从袖口取出早就写好的竹简,竹简高举过头顶,这一卷竹简让杨太真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这俞默煥的竹笺是一根竹片,而这小厮的竹简确实数十根竹片,想必这件事不小,她不是她熟知的人,她确实不想管理闲事。
“贫道有些乏了,这竹简就放在这里吧,贫道空了就会去看的。”杨太真揉了揉太阳穴,仿佛真的乏了一般。
这句话无形是拒绝帮她,苏韵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她知道今夜若是就这么打了退堂鼓,一切将会作废,爹爹必然要被处以极刑,她输不起时间,更输不起命运。
“杨太真,在您休息之前可否听我说几句话?”苏韵的声线不免拔高几分,她希望杨太真能真真切切的听清楚她想说的事情。
“贫道的时间不是谁都能给的,也不是谁都配拥有的。”杨太真的眼睛眯了起来,那是危险的光芒,若是苏韵再多说一句,下一刻身首异处也不是不可能的。
“古有缇萦救父,今有我漕运苏韵救父,不知杨太真可愿帮我?”苏韵企图用汉朝的典故来让杨太真动了恻隐之心,只可惜她的希望落空。
“救父?那缇萦的父亲是受到了诬告。你可知道贫道不在朝中,做不得朝堂大事?再说贫道与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为你冒险去处理那风云际会的麻烦?”
杨太真这句话可谓是无情,苏韵缩了缩脖子,可看到杨太真站起身即将走开的时候,她突然大声说道:“难道为您运送荔枝,因为保鲜不当而被判处极刑,就不会让您卷入那风云际会的麻烦之中?”
这句话很大胆,苏韵看到了杨太真转过头来那带着必杀的眼神,仿佛下一秒,杨太真一个克制不住,就会让苏韵人头落地。
俞默煥拉了拉苏韵的手,立刻跪在地上,对着杨太真告饶道:“杨太真勿恼,因着苏韵是默焕的未过门的娘子,正赶上我的岳父运送荔枝不利,想着杨太真或许能给我岳父一条活路,便带着她来跟杨太真求求情。”
“是吗?我的荔枝?”杨太真转过身来,看向地上叩拜的那个女孩。
“我听人说杨太真年少丧父,后来由三叔杨玄珪抚养,虽然叔父也是长辈,这终究抵不上自己的爹娘来的亲昵。十岁丧父之后,您曾经写下了‘若有缇萦救父意,若天假年,愿意寿岁续父命。’不知杨太真可还记得自己写下这句话的时候,自己的心思?”她的声音一字一句皆是力道,那边的清晰,震慑了杨太真的心里,让杨太真陷入了追忆之中,就连那好看的眉都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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