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相映红（八）（2/2）

“…………”念萱一怔，呆呆地看着没反应过来，半晌才对上清陌的眼眸，心下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上却淡淡绯红，“我……”

“念萱，说出来也无所谓，大家都那么熟嘛……”清陌无所谓的笑笑，挑眉，一幅“我们是朋友”的表情，其实心里几乎扭成麻花了麻花了麻花了……

念萱垂头，末了笑笑，“少爷赶紧回去，宾客还在，我去看看小姐的病好了没有……”

说罢，提着裙摆匆匆忙忙的走了。

清陌话未出口，她就已经走远，留下目瞪口呆的自己。

陶艾思，说的是真的。

…………

亦府的马车到陶府大门口的时候，正逢宾客出门相送。陶老爷抬头，偏颇遇到亦辰深邃的眼眸，缓缓走下马车，点头微笑：“姨父，新年好，安康。”

陶老爷淡淡一笑，点头。宾客抬头，知晓定时偏巧遇到了亦家的少爷，停住脚步驻足赞叹，不同凡响就是不同凡响。亦辰年过后已经十六，幼时读尽诗书，六岁习武，琴棋书画，若算起来，还真的未有他不曾精通的。一抹绝世容颜，更是羡煞了宾客们的眼，一时间竟然呆呆的不想离去。

“各位，一年到来，在下在这里祝各位万事如意，安康幸福。”话间，马车下走下来一位中年男人，眉眼间和亦辰六分相似，众人才知晓是亦老爷，匆忙作揖微笑：“亦老爷别来无恙，好精神！”

亦老爷笑，寒暄几句，就和亦辰进去，亦夫人走在最末，厅堂宾客离开许多，唯有一小部分依然停留，谈笑欢声，好不热闹。

“陶夫人，我说的这位公子，真的是好福气也风华正茂啊……”一位女眷仍在喋喋不休地讲诉着她的交集，陶夫人淡淡微笑，并不做大，陶源雅依旧温婉内敛，笑笑作罢。

“我说，若是如此，那位公子只要比得上亦辰一样，那我便见了。”蓦然，陶夫人突然开口，淡淡然地微微指了指亦辰——方从门外进来，带着一身寒气，脸上淡然微笑，恍若顿然化了方才厅堂的嘈杂。好半晌，陶源雅才默默地站起来，看着他，开口，呐呐，一时语塞，“来了……”

“嗯。”亦辰微笑，眉间一丝喜悦，“新年好。”

“嗯……你也一样。”两人见面，都恍若没话，接下来便是短暂沉默，弄得陶源雅好生尴尬。

清咳了，正与说话，亦辰环视了一眼厅堂，声音淡然：“艾儿呢？不在这儿吗？”

声音很淡，顿化在嘈杂间，陶源雅一怔，张张口又闭上，她不想听，也不想答，却甚至能够当作没听见然后径直离开。

一切却并非如此，她淡笑，大家闺秀的性格，内敛沉默，然后开口，“年三十落入池水之中，病了。”

亦辰顿，蹙眉，“病了，严重吗？”

“清陌看过了，说是不碍事，或许下午就能从房间里出来了——爹把她关在房间里，不让出来了……”

“呵，不省心的小妮子，自小便是如此冒失。”亦辰笑，容颜山明水净，蓦然，眸中清澈见底，漾起一层涟漪。

他未知晓，昨日夜中，小妮子在梦中喊着他的名字，几欲离世。

她说：“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切只是年幼，我可当现在时刻，从新开始，不畏死亡，不畏伤害，不畏忘记，只想着一心一意，等待那人回心转意，蓦然发现我依旧站在那里，静静等候。”

只是这个等候，等候了千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