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地久终有时（1/2）

红烛相对，送入洞房。

姚雪笑的抚媚，剪罢灯芯，才缓缓开口，“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何一言不发。”就算是她成亲的日子，也终究是得不到炎离的一丝丝留念吗？姚雪苦笑。

也罢，于雨琪死了，没什么好放不下的。

“姚雪，你这个贱人。”炎离端起酒杯，缓缓地喝了一口，才开口。

“我知道。在你眼中我是这样。”她始终面带笑容，不发怒的容颜让炎离觉得烦闷，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已经疯了。

可悲，为了复仇而来，为了复仇而嫁入皇室的女人，身体的每一处都是充满着复仇的心血，恨不得拿刀杀了所有人。“姚雪，我竟然未曾发现，过去的你似乎不是这样。”

“炎离，你可还记得我儿时给你弹奏的曲子？”

“不记得。”

“那便好，在喝交杯酒之前，我给你再弹奏一遍吧。”

她不等他拒绝，拿起了古琴，已经脏了，积满了灰尘，这个是她曾经最爱着的形影不离的琴，最终是丢弃在了一边。爱情啊，真是让一个人发疯。

炎离坐罢，淡淡地看向窗外。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姚雪不会唱歌，歌声平平。却是参杂着哭腔，带着些许可悲无奈，那年她八岁，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没有歌词。

而今一语道破天机，她为他弹奏的是《凤求凰》啊！明明在那时，她早已芳心暗许，却总是得不到回应，明明是她，是她先和炎离相知的，为和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于雨琪，能够让他如此念念不忘。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这遥遥宫墙，她再也踏不出去。

“既然如此，你何苦做这些事情。”炎离淡淡然道，全当没有听到。

“我只是回想起那年才八岁，我就早已认识了太子殿下。”姚雪轻声开口，少有的少女情怀，笼罩心头。

“那年是南国的宴请吧，我看到了你，坐于席间。炎离，你太显眼了，一眼就夺了我的目光。可叹，可悲，在我弹了凤求凰看向你的时候，你却不知道何去何从，不知道你听到了没有，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思。”

“炎离，你这个冷血的人，你不曾知晓别人的一番好心，你也不曾知晓我多难过……为何我要来北国，我只是为了见你，当初若非是我对你念念不忘，我也不必跋山涉水来到北国。而那你呢……”

姚雪觉得可悲，目光中隐隐是泪水，“你不曾看我一眼，反倒是看着那于雨琪，那舞姿曼妙胆大包天的女子！她何德何能，让你如此念念不忘！而你又为何对着她那样好，你以为我看不见那日在皇宫中你们的依偎缠绵吗？你以为我不曾知晓你赠与她雕龙玉佩吗——那是你的贴身式神啊，你都舍得送去，我才明白，于你，于雨琪是何样的存在。”

“姚雪，你闭嘴。”他冷冷道，不想再回首往事。

“不，炎离，我就要说，你杀了倩儿，你却又放纵我杀了于雨琪，刀尖刺下去的时候，我看得见你的冷血，兴许，是我爱错了人，兴许，是我争取错了人……”没有一个女子，会在他面前哭的如此动人。拿着酒杯一饮而下，满是苦辣腥味，像极了血。

世间总是这样，你千方百计得不到的东西，却总是被别人轻而易举的夺下。这种痛楚，若非亲身品尝，又怎会轻易知晓。

“炎离，你狠心，你好狠的心，你当初为何要对我笑，为何要对我说话，为何要来北国，我又为何……会见到你。”

她不甘心，却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一切都已经过去，一切都不再重来。

她宁愿她不再认识这个人，而受尽了苦痛折磨。

“新婚燕尔，何苦说这些伤心的事。”炎离轻声道，端了酒杯细细品尝，眉眼间，全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仅仅是一丝笑意吗？还有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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