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昔日婚约(1/2)
李韫善漫步目的地在宫中游逛,走着走着就回了方才两人停留的废殿。
这才有心思抬起头来看一眼名字,馥兰殿,确实是名副其实了。
醉芙蓉花香四溢,李韫善深深呼吸着,平复着心底的躁郁。
她其实自入宫以来,心态已经平稳了许多,不似刚重生时,满心皆是暴戾之气,只想着杀尽阻拦之人。
可方才永安王的话,不过是嘲讽两句,她竟然又涌上了手刃他的冲动。
一朵完整的醉芙蓉从天而降,落在李韫善肩头,她还未伸手,已有人替她取了下来。
“谁?!”李韫善条件反射地后撤一步。
她竟然没有发现有人悄无声息走到了自己身后。
“摄政王怎么独自一人在这废殿。”竟是陆阔。
他一身素白长衫,披着一件黑色披风,整个人都显得异常肃穆。
“陆阔?”李韫善松了几分警惕,看见他这一身与往常毫不相干的着装,奇怪起来,“今日祭月,也不必穿得如此严肃吧。”
陆阔手中捻着拿着那朵凋谢了的醉芙蓉,在手指间揉捏成了碎片。
“醉芙蓉,清晨上午初开时,花冠洁白,逐渐转粉,午后至傍晚凋谢时变为深红,一日之间,变换三色,世家大族,焉知不是如此。”他声音很轻,只风一吹便散落开。
李韫善静静站着,觉察出他情绪不对,却不知说些什么。
她自知道陆阔应是江家遗孤,对他难免生出几分怜悯,又是无瑕山的小徒弟,更是当成自家弟弟。
“今日对你,可是有何不同?”李韫善低语问道。
陆阔指尖揉上了醉芙蓉的汁液,他垂首看着,倏然唇角勾出一抹笑来。
“摄政王去军中的第二年秋分,可曾收到你母亲的信笺?”
李韫善不明所以,“收到了,说了江家之事,后来没过多久,母亲就走了。”
陆阔抬眼,剑眉星目,眼中只有无尽的寂寥,那身素衣让他不负平日里红衣富公子的模样,他唇无血色,声音凉薄。
“那并非你母亲亲笔书信吧。”他笃定道。
李韫善轻点头:“母亲彼时已经病重,皆由我嫡……皆由李景善代笔。”
陆阔嗤笑一声,道:“你母亲是留了亲笔信的,我亲手送出的信鸽,却未曾到你手中。”
他回过身,看向凝滞在原地,手微微颤抖的李韫善,顿了顿,还是继续道:“那年秋分,宫宴喧嚣,却抵不过江家满门抄斩,所谓女眷充妓,不过数日,便没有一人存活。只我一人,那日出城,去了郊外的万菩寺,留下一命。”
李韫善站在醉芙蓉树下,风吹过,窸窸窣窣掉了满身的花瓣。
“我母亲,信中说了什么?”她眼睛洇出一片血色,比红媚烂漫的芙蓉花还要艳。
陆阔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所有你原要知道的事情,你的身世,李衡盛的算盘,还有江家一事,不止卢家作祟,更是萧乾插手。”
李韫善攥紧手心,厉声道:“萧乾为何要参与江家一事?”
“江家富可敌国,您是大将军,不会不知道打仗最需要的,不是兵士,而是金钱。”
李韫善几乎目眦欲裂,她知道萧乾对于感情的不忠,但她从未怀疑过他的治世才能,他登基后,雷厉风行地解决了朝中盘根错节的腐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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