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咎由自取(1/2)
周祯在傍晚知道了所有的事。
一张盛美清俊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起来,他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眸中情绪,可双手的颤抖却偏不了人。
“只有这一种法子?”周祯蹲在床沿问道。
李韫善在心中叹息,还是伸出手轻轻放在了他的面颊上。
周祯握住了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脸上,汲取那点可怜的温度。
“只有此法。”李韫善轻声安抚,“你不要怕,我能忍。”
周祯抬眼时,眼角已经有了晶莹泪意,“我不想你忍,我想要你一生顺遂,不受半点苦痛。”
李韫善哑然失笑:“谁能不受半点苦痛呢?”
她曾受过世间最毒的苦痛,父亲利用,嫡妹陷害,情人背叛,鸩毒而亡,回望那一生,如此失败而惨痛,不论她多么努力地去磨灭疼痛,还是会在心尖冒出细细密密的针扎感。
“就是不可以。”他几乎是以耍赖的口吻在求她,却又没有别的办法,语气里的挣扎拉扯都浮在面上。
李韫善坐起身来,周祯伏在她膝头,口中喃喃:“为何我不能代你承受。”
李韫善笑意柔和:“这是我必须付出的代价。”
“代价,为何事付出的代价,韫善,你为何眼中总是过去,从来不愿看看眼前。”周祯慌得口不择言。
李韫善不愿与他争执,只是笑了笑,抿唇不言。
周祯自知说错了话,将眼泪恨恨擦在李韫善膝头的绸缎上,转身离去,口中却道:“晚些时候我再过来。”
“周祯。”李韫善叫住了他。
周祯的脚步一顿,停在了殿门口。
“晚些时候,你不要来了。”她声音很沉,周祯很想回头看她的神情,又不敢。
周祯甩了甩袖子,淡淡道:“朕想来便来。”
他脚步匆忙,几乎是落荒而逃。
李韫善摇了摇头,她是真心希望周祯不要来,不管是取虫还是喝鸩酒,人承受剧痛时的神情举止大多是惨不忍睹,李韫善不想让周祯看见。
……
喂血的第十日的傍晚。
李韫善坐在桌前,面不改色地喝掉了一碗血。
今日是最后一日,她擦了擦嘴,血迹沾染在白色巾帕上,刺目的红。
李韫善将帕子丢进了门外的火盆中,吩咐承影烧了,自己往柴房去了。
简荨日常来为她诊脉,便也跟着去了。
柴房中,一个分辨不如人形的东西正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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