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杳杳（1/2）

白无尘匆忙站起身，他跟随着羌昼，一人一兽沿着黄泉路又不知走了多久……

终于，白无尘的眼中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小鱼儿……是你吗……”

白无尘缓缓向前走去，眼前是位白发女子，她背对着白无尘，正抱膝蹲在地上，她想摘一朵曼珠沙华，却怎么也摸不到。

白无尘想起来了。

楚华予曾告诉他，若是送给心爱之人一朵曼珠沙华，那两人便可永远在一起。

“哎呀……”听那女子的声音似是非常失落，白无尘浑身一颤，这就是小鱼儿的声音……

“小鱼儿……”白无尘的声音很轻，而眼前这位女子却好像听力不好，并未察觉到身后有人。

是了，孤魂野鬼的感官不比人灵敏，楚华予如今听觉不好也是十分正常的。

许是太过激动，白无尘深吸一口气，右唤了唤楚华予的名字：“小鱼儿。”

楚华予身形一顿转身看向白无尘，疑惑道：“小鱼儿是谁？你又是谁？”

白无尘的瞳孔猛地一颤，看来楚华予早已喝下了忘情水，忘了他，更忘了自己……

他弯下腰，将那朵最鲜艳的曼珠沙华轻轻采撷，随后递给楚华予，楚华予伸手去接，这次却是真真切切触摸到了这朵花。

白无尘轻声问道：“喜欢吗？”

“喜欢。”楚华予乖巧地点了点头：“我想将它送给一个人，可我不记得他是谁了……”

白无尘的心里忽然有一阵摧心剖肝的痛，是了，楚华予说过……

“白墨哥哥，你等我啊，我要采一朵曼珠沙华送给你，这样我们生生世世都不会分开！”

……

“我知道他是谁……”白无尘说罢缓缓看向楚华予。

“真的？”楚华予疑惑道。

“千真万确，我带你走，我带你去见他……”白无尘忙声道，他以及等不及了，他希望楚华予活过来，就算忘了他也无妨……

“跟我走……好不好？”白无尘祈求道，随后，他将手缓缓伸向楚华予。

良久，楚华予亦是将自己的手落在他的掌心，终于开了口，问道：“去哪里啊？”

“回家……”

白无尘拿出那节扶桑神木，口中念起咒诀，他与楚华予的周身便都罩上了一层金色光华。

不知为何，楚华予就算忘了一切，对眼前之人却是丝毫没有防备，她就任由白无尘牵着他，与他一起离开了这暗无天日的地狱……

就在两人踏出鬼界的那一瞬，楚华予的灵魂却一分为二，纯净的白色灵魂是她所剩无几的善念，被白无尘带回了人间，杀孽深重的黑红色魂魄是她的恶念，却被永远禁锢在地狱……

“不……不……”楚华予不断地摇着头，她什么都想起来了，看着离开的白无尘和自己，楚华予无助地嘶吼着：“带我一起回去！等等我！”

可丝毫未有作用，她眼睁睁地看着白无尘和另一个自己离开了这冰冷的地狱……

“楚华予！你定是没想到吧……”魔神的声音忽然在她耳旁回**：“这是我对你的惩罚，这是我

对你的诅咒！”

说话的正是魔神的一丝残魂，所幸这一丝残魂也只能开口说话。

楚华予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你魂魄不全，定然入不了轮回之门，楚华予，你就这样在地狱孤独地待下去吧……”魔神的声音犹如鬼魅：“下有陈死人，杳杳即长暮……楚华予，你就在这地狱，永远地孤独下去吧……”

“这不公平！”楚华予无助地嘶吼道，她的右眼涌出汩汩鲜血，，如今的她已是恶鬼：“凭什么她就可以和白无尘回到人家？凭什么我要留在地狱？凭什么？凭什么！”

“楚华予，这都是你自己的选择，谁叫你非要与我作对，为了与我同归于尽，你居然不惜使出裂魂之法，楚华予啊楚华予，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魔神不愧是魔神，最擅驭心之手段。

楚华予无助地摇着头：“别说了……别说了！”

魔神似乎还不愿放过她：“可你看看你救的那些人都对你做了什么？挖了你的右眼，他们都想置你于死地啊！楚华予啊楚华予，村里挑粪的都比你活的长，你说你这是何苦啊！”

“哈哈哈哈……”捂着脸凄然一笑，她的心中早已没了善念，全是她所受到的不公：“我发誓！若我重回人间，人间定会重返鸿蒙，我要整个红尘为我陪葬！”

“哈哈哈哈！”魔神笑了，似是诡计得逞的笑：“好！这就对了！这就对了啊……”

最后，他的那一丝残魂也同他的笑声一起化为乌有……

“为什么每次都是我！为什么我每次都是这般不幸！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楚华予跪坐在地上无助地嘶吼着，哭喊声久久不能止熄，她想报仇，可她如今什么也做不了……

“姑娘，上路吧……”孟婆缓缓走来，在她身后轻声说道。

楚华予的心情终于得到了安抚得以平复，她缓声道：“婆婆……我已然不能入轮回，如今，真的是那流离失所的游魂了……”

“姑娘，你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孟婆笑着说道。

“第二条路？”楚华予满眼皆是疑惑：“什么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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