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梦中（1/2）

每到夜里，楚华予就会被剧痛折磨到崩溃，白无尘便一直守着她，往她体内不断地度入灵力缓解她的痛苦，楚华予，她那么怕疼，有那么怕苦，怎么承受得住？他多希望让楚华予所遭受的疼痛都转移到自己身上……

楚华予实在无法忍住疼痛，她只不住的颤抖，沙哑着声音质问白无尘：“我已然是个废人，你既然……想让我死，何不给我个痛快，为何要这般折磨我……”

“小鱼儿，我没有折磨你，我……我不想你死……”白无尘说道，他已经好几日没合过眼，一直为楚华予度入灵力缓解她身上的疼痛。

“你也说过，我不过草木……根本没有感情，死便死了，又有什么意义……”楚华予轻声道，她虽是草木化成人形，但她也希望被当做一个真正的人来对待。可是在白无尘心中，在她最爱的人心里，自己真的是一节草木……

“不是的小鱼儿……你虽是草木，本性却不坏……”白无尘轻声道。

“我很好奇。”楚华予自嘲地笑了笑：“扶光仙尊，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妖魔？精怪？”

“我……”白无尘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当楚华予是他一人的小鱼儿……

“这样有意思吗？”楚华予轻声道，她不知道白无尘到底在想些什么，明明咬牙切齿地要杀自己，如今却又吊着她的一口气……

“只要和你在一起，每一个时辰都有意义……”白无尘轻声道。

“可是白墨，我如今没有灵核，会变老……会变丑……”楚华予轻声道。

“小鱼儿，我只想……”白无尘想说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只想和楚华予在一起。

“你不累吗？”楚华予打断白无尘，问道。

“我不累，小鱼儿，我永远不会觉得累。”白无尘忙声回答，生怕迟一秒楚华予就会心生不悦。

“可是……我累了啊……”楚华予说罢，眼泪又从眼角涌出，她一直颤抖着哭，是因为身体的疼痛，也是因为精神上的折磨。

白无尘知道，就算楚华予累了，他也不敢累……

这一晚，楚华予睡得极不安稳，她发了烧，生了热病，无论白无尘为她输送多少灵力也不见效果。

半梦半醒时，楚华予认真地问白无尘：“你是不是知道冤枉我了，所以才……罢了，你应该早就知道……”

白无尘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的确知道楚华予是被夺舍了……

“扶光仙君……”楚华予轻声道，脸上终于绽出一抹笑颜。

“我在……”白无尘回应道，随后轻轻握住楚华予的手。

“我那日……是要自刎，其实……不劳烦你动手的……”楚华予说得很轻，很慢。

她说的如此漫不经心，白无尘的心中却已然痛极，他瞳孔一颤，心中大恸，只能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小鱼儿，我要你好好活着……”白无尘恳求道：“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补偿你……”

“可是……我好累……”楚华予颤声道，她实在是太累了，楚华予不愿去看白无尘，她只觉得眼皮沉重，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楚华予：“我是草木，可我有感情……”

“不是我！不是我！”

她似是在睡梦里难过极了，便不断啜泣，不断梦呓，一遍又一遍说话，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别人的名字，可怜极了，听得白无尘心肠翻搅，他怕梦里没人与她答话，她会伤心失意，于是，她喊什么，他便回应什么……

楚华予：“爹爹娘亲，你们什么时候来接我……”

“舅舅舅母，不要去……”

“月茫姐姐，对不起……”

“南嫣，你怎么……走丢了？”

“兰时，你回来吧……”

“雪儿姐，雪儿姐姐……”

楚华予唤了许多人的名字，看来，她在梦里看见了许多故人，可就是没有她白无尘，就是没有唤他白无尘的名字……

白无尘一直在等，一直在等那声熟悉的“白墨哥哥”……

“他不要我……”楚华予哽咽道。

白无尘满是心疼，道：“小鱼儿，我怎可能不要你，我想要你，想的都要疯了……”

“云云……”楚华予轻声唤道。

“我在……”白无尘还是一口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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