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海上囚徒的奇遇(1/2)
在占尽先机的船速下,大船很快远离了追兵密布的港口,往碧波万顷的海面愈渐深入。绿洲、沉船、还有中立区尽头的天火正逐渐地从人们的视界里隐没,与一大群凶神恶煞的敌军水手消失在茫茫晨雾之间。
一切都在寂静中消逝着,另一场风暴似乎随时都会到来。
“又一个意想不到的开始么······”契基尔摘下了头顶的军帽,“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呢······”
战火下,囚徒们颓然地在甲板间坐下,漫空飞舞的焰星笼罩着他们每个人劫后余生的面庞-尽管只是一场劫难的开始。
命运多舛的一段死亡航线上,还很难说他们现在的命运最终会如何。
“得尽快把这些人安置下来,”将枪扛在了肩头的于芳环顾着这一片肤色各异的人们,缓了口气道,“希望Arsanti联盟国在另一边的‘生意’也和这里一样频繁,如若不然的话,我们可不好混进去。”
“CSA在这方面的贸易早已遍及了世界上的每一处绿洲,”扶腰站在一边的小原博士不紧不慢道,“我们混入偭岘的港口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你能在那里看到的景象,绝对比这里还要更令人震惊得多。”
“也就是说,有更多像他们一样的人在那儿等待援手吗?”德尼亚琴科抓着肩头的狙击枪,用头努了努身后污迹斑斑的船舱,“呵,要是我们像这样保持下去,难保那不会成为我们‘最后的工作’······”
“是的,可我并不介意。在认清我自己的处境之前,我是不会停手的,”博士应声道,“如果为这些人争得仅有的一丝公平会是必要的手段,我倒宁可相信过去的自己已经死了。这也是我唯一能够赎罪的一条路,对于我和我曾经的同僚对这个位面里的人们造成的伤害而言。”
“你要向他们讨回这笔债吗?”珍娜在一旁低头道。
“对,以前我总是尽可能地远离我在这里的所作所为引发的恶果,但现在-我发誓要让他们付出代价,”小原博士一字一句地沉声道,“‘毒蛾’先生和他的爱因斯坦研究所,必须偿还他们的罪行。”
“我猜这主意对于你来说并不简单,老伙计,”于芳早有预料般地耸了耸肩,毫不惊讶道,“就在刚才,你已经从你那疯狂的‘前辈’们手中阻止了一场危机,尽管结果并不如我们预想的那样成功。但这,已经足够让大家忽视你原来的身份了。”
“欢迎加入反抗军。”身为前指挥官的契基尔将一把TT-33手枪塞进了小原博士的手里。
“谢谢。”
“估计去偭岘的绿洲路上还有一段时间,正好,我们可以去跟船上受困的人们商量一下,如果他们中有人愿意加入我们的话,对我们壮大这支队伍、重整一支大军有很大的帮助,哪怕他们只是做做‘后勤’呢,这也绰绰有余了。”于芳吩咐道。
“是,指挥官!我马上去办。”工兵谢尔盖立刻离开甲板到水手舱去了。
事实上,船上的俘虏们当中并不只是有人愿意。在随后几分钟的商议中,几乎大部分的人,包括妇女和儿童,都要求加入反抗军,加入他们救命恩人的行列。这些来自全世界各个绿洲的有色之人,都有一个共同点,即这些人都对将他们作为商品贩卖的Arsanti深恶痛绝,更对试图将他们从这个星球上抹除的萦心之国恨之入骨。
本来,于芳的队伍处在多方势力长时间的围追堵截下,损失的人马不计其数,一直都处在枪多人少的状态,此行这样一弄,情况彻底反过来了。同时,他们也面临粮食和物资的短缺,这一整艘船上,起码装着五百多名囚犯呢!在到达这趟航线的最终目的地之前,他们中的一些人注定要在饥渴和缺医少药中度过这几日的海上生活了。
“就算我们不来,他们也一样要经受这样的考验的,”经验丰富的江明说,“还记得我说的,他们每天只能喝一品脱的淡水吗?至少我们的人可不会这么区别对待。”
“嗯哼,奴仆贩子总归是一毛不拔的,只要能在自己的船里装下足够多的人就行。水只不过意味着生命,而多一个可作奴仆的俘虏就多一份报酬,至于这些人的待遇条件之类的么,他们是无暇顾及了。”工兵谢尔盖扶了扶钢盔,望着囚犯间一个赤肩裸背的赛洛夫尼亚人。他那狼狈的同胞身上看起来一头一脸都是红鲜鲜的,布满了鞭痕的背上经过长期的暴晒,上面的皮肤仿若薄纸一般,随手都能揭下来。
“一次装这么多的人,根本不可能再装上一罐罐的淡水,”此时的珍娜一边给瘫软在地的病伤员喂着水,一边不紧不慢道,“这儿的空间太小了,他们此次出海所准备的储水量远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少得多。”
所有的这些情况也都在于芳的预料之中,踱在甲板间的她此时清点着反抗军护兵从舱里搬出的一罐罐淡水。从碧曜出发到南边与之相邻的偭岘这座海上绿洲,要花上数日的时间。500多名饥寒交迫的囚徒再加上自己麾下成班人困马乏的突击队员,有必要在原本的每日饮水量上再加一品脱,不分身份,这对于他们而言或许是一种“公平”,但补给的匮乏很可能会在目的地抵达之前便有所体现,他们中的一些人就不得不忍饥受渴了。
然而,这样不堪的状态也并没有使这些向往自由的人们兴致稍减。晚些时候,来自萦军的护兵们为人们表演着Каза?ки舞-一种萦国被称为“护兵之舞”的舞蹈,以此来庆祝他们短暂的胜利。连总是一本正经的工兵谢尔盖也一反常态,在海风习习的船栏边拉起了手风琴,在一阵《黑皮肤的姑娘》愉悦的乐声下,一个头戴船形军帽的年轻人在甲板上无所顾虑地舞动着,半蹲而下的身体伴随着一股脑儿地摆出一连串眼花缭乱的踢踏动作,俨然是舞技最好的下兵达尔?德尼亚琴科,正敏捷地腾挪跳跃着,把个方寸之地玩得令人目不暇接,看得围观的俘虏们也是手舞足蹈,纷纷加入进来。
“真是令人愉悦呢,祖母!一起来跳吧-”一旁舞姿翩翩的珍娜兴奋地向走上前的于芳伸出手来。
“得了吧,我现在的身体可不适合我干这种事。”眼见这腿上仍缠着绷带的孩子依然在面前跳得美感毕现,于芳却是一脸疲惫地拒绝了。
此时的她缓然地走下舷梯,到自己的房里去了。已经接手这艘船的江明此时在一本缴获的航海日记上记好了自己所需的一切,开始在船长室里满舱的储藏柜里翻找着些什么。一些邦联军的制服散乱一旁,其中还夹杂了些许臂缠╬字袖章的精美服饰。
“好家伙,这趟船还真是不一般呢,”江明随手翻弄着几套崭新的西装,颇感意外地扶额道,“对于绿洲彼岸的那个地方,显然要搭‘便船’的不只是我们而已。瞧瞧这些衣物上的标记,日耳曼尼亚人曾上过这艘船-兴许还不止这一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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