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最后的疯狂（2/2）
“你的同伴们也不想。”勒福队长用一个快速上弹器往左轮里一股脑儿塞着子弹，神情自若地说道。
“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这个婊-子养的！”勒福耶夫再也按奈不住冲了上来，一把揪住勒福的衣领。
猛然，一阵剧痛拂过，年轻的变节者那张愤怒的脸庞僵住了-他的腹部被勒福手边的一把ThoasGriswold军官佩剑刺穿了，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你-”此刻的勒梅耶夫被剧痛扼得说不上话来，充斥着怒意的双眼瞪得浑圆，抓着勒福队长的手慢慢地滑了下去。
“可惜了。”勒福队长从那缓缓倒下的身躯里带出自己那沾满了鲜血的佩剑，受惊的脸上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这还是他的这把剑第一次染上鲜血-一个赛洛夫尼亚人的血。
混乱中，身边的邦联特工还在一个接一个地倒下。退守的日矅军此时却在高处越聚越多，逐渐形成了一整张庞大的、居高临下的火力网。特工们被压制着，不得接近原子之心半步。
同一时间，已经绕到房屋一侧的于芳和一众突击队员贴墙而行，匍匐着穿过空旷的屋间，借着周遍货物堆起的现成掩体一通侧袭反击，但高处的疯狂射击立刻也盖过了他们的头顶。
“火箭筒来了！快隐蔽！”眼见一名日矅军远远地抄起了一具4号70毫米反坦克火箭筒，于芳和其他的队员们纷纷狂呼卧倒。只有一个人例外-他就是德尼亚琴科。
赶在敌人手起箭发的前一刻，他手上的莫辛纳甘步枪抢先发出了咆哮。“轰！”只见一发火箭弹从那瞬间人仰马翻的日矅兵身前迸发而出，直接打偏撞向了近旁的船舱舱壁。恐怖的巨响间，火球骤起，船体爆开了一个大窟窿，哗哗的海水涌了进来。
“可恶······可恶！”躲在副官齐藤身后的长谷川埴轮怒不可遏地咆哮起来，“全体守住！先压制住那些该死的突击队！”
“明白！”
在齐藤的示意下，又一挺九二式重机铳转而对准了于芳他们的方向。但是到处都找不到那个为首的老妇的踪影。
而这个老妇，现在正借着队友江明和一干突击队员的掩护，欠身扑到高台的死角下。船外的海水渗进来得很快，转眼间身下已是厚厚一大片白沫翻涌的水片，向着船舱的空地间蔓延开来。海浪的重压之下，船体开始缓缓倾斜，堆积在屋子里的货物-包括那枚原子之心，都开始了极度危险的散货单向横移，整艘货轮现在面临倾覆的危机。
“快，伙计们！去左侧找个支撑点，远离那些该死的海水！”勒福队长一伙人在这玩儿命的火并中又撂下了三具尸体，开始拼命地往海水涌入的反方向逃去，在左侧的船舷寻找藏身处。
趁着这片混乱，于芳拔出手雷往高台上一甩，身旁的工兵谢尔盖则趁烈焰腾空的一瞬，跑上去将两个烈性炸药包贴上了高台的底部。九二式重机铳疯狂的火舌之下，两人迅速地撤回身后的人堆。
“趴下！”于芳顺势伏倒在珍娜的身前。
轰！
伴随着日矅军的阵阵惊叫，高耸的悬空廊道在熊熊烈焰中坍塌了，高处的伏兵满身着火地栽落下来，连同坐镇指挥的长谷川埴轮和副官齐藤也没能幸免，两人双双从燃烧的高台滚进海水蔓延的地面，一眨眼就被火焰星子和水花给吞没了。
同一时间，架着原子之心的平台正疾速地向海水倾泻而入的一侧撞去，直撞进了一大堆弹药箱里。
“见鬼！我得把那玩意儿拉回来！”于芳身旁的前指挥官契基尔终于坐不住了。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你会死的！”一旁的珍娜拉住他的手。
“让我来试试吧，”身后的小原博士一面打着M3夜视卡宾枪，一面上前道，“我一手制造的噩果，还是由我自己来作个了结吧-”
“等等！”于芳连忙紧跟上他的步伐，拼命地制止着。
此刻的博士几步贴到了半淹在海水中的原子之心不远处，并没有去碰那终极兵器，而是在一旁的弹药箱里麻利地鼓捣着什么。
“我的原子之心······我的······”近旁，满脸是血的长谷川埴轮狼狈不堪地从水里爬了起来，拎着手枪跌跌撞撞地朝博士走来。
“博士！小心！”珍娜在后面大喊了一声。
哐啷-一大片燃烧着的钢质建材从上面砸落，迸砸在两人之间，激起万千的白浪与烈焰。透过火光，小原博士转过身去，先给了那个战争狂人一枪，对方轰然仰倒在水幕背后不见了。
“呀，BanZai！”骤不及防间，身旁的一片海水里猛然钻出一个日矅兵，像鬼一样出现在博士的身后，冷不丁张开双臂一揽，两个人都摔倒在了海水里。
“小原！”于芳举枪朝两个扭抱在水里的身影对准，枪响人倒的一瞬，鲜血激起的道道红晕在沸腾的海水里蔓延开来。
没等众人看清中枪的到底是谁，只见另一个伏在水里的日矅军官抽出战刀，踩着翻倒的货物一个飞扑，举刀落向了于芳的头顶-是那个名叫齐藤的副官！
闻声转向的于芳猛然欠身一避的同时，身后的突击队员们纷纷开枪。一股垂死挣扎的蛮力将于芳带倒在弹药箱里，摔得水花四溅。旁侧，逃远了的勒福队长一伙人也夹杂在翻倒的日矅军中间，随着货轮倾翻的惯性一路溜滑下来，在拼命寻找支撑点的同时，各持武器一面滑动一面射击，直滑到众人的跟前。
契基尔顺手将珍娜护到一边，与身旁的江明等人背靠着墙壁与敌对射。密集的枪火之中，又是一大堆顺着惯性滑下的货物翻砸过来，机敏的契基尔赶紧贴着墙边一个飞扑避过了过去。现在，他们一行人是结结实实地站在船舱的舱壁上了。再拖延下去，他们很快就该连人带船沉入海底了。
绝境也使周围的邦联特工和日矅人都陷入了疯狂，他们不留余情地在滑动中互相地对射，一直滚跌到冰冷的海水里才停下。到处都是爆炸的货物、以及落水的人们在逃亡之际狠命的厮打，即使在水里，他们也不惜一切地要杀死彼此。
于芳的头一直被人在海水里摁了很久，她竭尽全力地屏住呼吸，反手一拖，将身前的那个家伙也拽入水底。第一眼，便看见了齐藤泡在水里的那扭曲、而狞笑着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