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奴隶班车的覆灭（1/2）
“我的炸药······我的炸药······”此时的谢尔盖捂着头在火线下爬动着，去捡自己散落的爆破物。他并没有注意到，其中的一枚雷管正被那个壮汉紧紧地攥在手里。
“见鬼！后面车厢的人又上来了！你们动作快一点！”于芳在一旁端枪道，枪在手中连连击发，车外一个个日矅骑兵在弹雨下策马奔腾，一面左躲右闪一面灵活地在马背上拉着大栓，冷不丁还以步枪的齐发火力，打得车厢里木屑飞溅，一个接一个游击队员与囚犯的头颅被爆成了猩红的血葫芦。
伏倒在地的珍娜爬上来，帮谢尔盖捡拾着满地的手榴弹。
谢尔盖接过一个手榴弹，拔开盖子往头上敲了敲，直投车外。飞掠的开阔地上猛然绽起一朵冲天的气浪，一匹排头的战马在焦黑的弹片下惊恐地嘶鸣着，两只前蹄慌不择路地在半空中乱扬一阵，将背上的日矅骑兵甩下马去。
“混蛋！”另一个日矅兵也拿出了手榴弹，狠命地驾着马冲到车厢跟前，将那已经冒起了烟的小物件猛掷了进来。
离窗口最近的壮汉立刻冲上来，几个大步上前抓起延时已久的手榴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又将它扔回了窗外。轰！平原上又是一阵火光拂过，被弹片波及的日矅兵如同一只只沉重的麻袋般滚落马下，在烈焰里打着滚。
“下一个！”于芳果断地下令道，第一个打着步枪冲了上去。一名拦路的日矅步兵刚闪进屋内就在M1加兰德的火舌下连连抽搐着，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筛子瘫软下去。
好不容易在骑兵的弹雨下找到空当的众人立刻在车厢里一路向前突击，顶着四面八方的火力集中扫射前部车厢的日矅兵，总算到了一个障碍物较多的车厢。剩余的萦军士兵与获救的囚犯立刻各寻掩体，纷纷在列车的座椅后摆好了战术阵型，只等追兵渐近，便毫不犹豫地众枪齐发，打得排头的日矅兵倒下一片。
获得了喘息机会的于芳趁机四下环顾。就在此刻，她从窗户的一角瞥见了列车更前端的情况-这列火车正直直地开向一座庞然的大桥！
前方飞掠的景色中，山峦迭起，一道深深的河谷横陈山下，水雾笼罩的深渊正在不断地拉近。
“我们的机会来了！”她说，“准备好下车了！伙计们-”
“‘下车’？你想活活摔断脖子吗？”德尼亚琴科望着那深渊，不由得惊异道。
“只有这一条路了，等列车开上大桥以后，咱们就跳下去！不然就等着跟那些车厢里的人一样吧-”于芳说着用嘴努了努身后关押犯人的车厢。
说罢，她起身来到一处门边，断然地将紧闭的车门拉到了一边。车外无数日矅骑兵的子弹立刻射了过来，在门板前溅起万千的火焰星子。
“博士！过来，到我这儿来！”于芳猫在门后探枪猛射了一阵，朝身后的小原博士喊道。
“怎么，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做第一个吧？”小原博士捂着肩头的鲜血信步而来，语气却显得不那么轻松。
“拿着这个！”于芳将一把缴获的南部十四式手枪塞到他的手里，“你跟谢尔盖一块儿提供火力掩护！别忘了，你现在也是我们的一员了！”
“可······可这东西会卡壳的呀······”小原博士对她突然给予的信任感到哭笑不得。
“好了！别废话了！快去给自己找个位子吧-”于芳说完又举起M1加兰德朝车外点射开了。
最后的游击队员与囚犯们四下里集火了一阵，日矅的大队骑兵仍继续向他们逼近。两边的人堆里不断地有人倒下，几个落马的日矅兵如同风滚草一般在汹涌的马蹄之下滚动着。
渐渐地，火车滚滚冒烟的车头已经窜上了大桥。就在日矅骑兵们再次枪起齐发的瞬间，洞开的车门掠过了空地，门下急掠的旷野刹那之间变成了斜坡，即而是陡峭的深渊。现在，河谷里湍急的水道已经在下方依稀可见了。
“就是现在！快跳！”于芳冷不丁在小原博士的背上拍了一把。
“啊！啊······”博士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歇斯底里的惊叫，人直接在那叫声的余音中一个飞身，像只断线的风筝一样隐入了雾茫茫的河谷之中。
身后传来悬崖边上成群战马略显不甘的嘶鸣声，以及日矅兵气急败坏的咆哮声。
整支浩浩****的骑兵队停下了。但火车里的敌军还没有，随着倒下的游击队员越来越多，弹无虚发的日矅步兵们凶狠地摸到了近前，即将对这节车厢里的抵抗进行最后的清剿。
“好了！不必害怕，这个高度不至于震碎内脏······”于芳又在门边鼓动着其他人，恰如一个跳伞前督促着伞兵们的指挥官，“抓紧时间！女士们！”
“下去之后我们要在哪儿碰头？”德尼亚琴科扶着门把儿，不紧不慢道。
“那得看你被河水冲到哪儿了，”于芳说，“运气的话，你也许能碰到你那位亲爱的队长······”
说完她又在这个年轻的狙击手背上拍了一下。
“哦豁，这个落水‘姿势’可真是糟透了！”望着同伴消失在山下的身影，谢尔盖在猛烈的输出中回过神来说。
相互掩护射击了一番，其他的萦军士兵也都陆续地往下跳。
“别一个个来！抓紧时间跳！”于芳朝后方愈逼愈近的日矅兵端枪道，“咱们身后的那些家伙可不会等你们跳！”
对火中，她又顺势打破了几扇车窗，让更多的人越窗而逃。
就在此刻，她猛然注意到犯人当中的那名壮汉，正站在远离人堆的地方，继续顽固地向追兵射击。看起来，他完全忘了此时正是逃命的最佳时机。
“喂！你等什么呢？快跟你的同伴们一起走哇？！”于芳用不解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这儿有我顶着呢！”
壮汉并没有理会她，一语不发地打完了一弹夹的子弹后，那张染满血污的脸面无表情地紧盯着一个又一个跳出车外的犯人。最后，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渗人的微笑，饱含仇恨的双眼仿佛在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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