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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关乎生死的尝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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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东西,来呀-”谢尔盖趁机从掩体后探枪,对着这个叛徒藏身的树后就是一梭子。

枪声未落,伪警擦们的火力又开始与日耳曼军前后夹击,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几个游击队员被牢牢地压制在洞口一隅的阴影里,动弹不得。

“停火!你们这帮蠢货-”马特维又在树后恼羞成怒地摆手示意,“要是再打伤我妹妹的话,我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随后,在断断续续的枪声中,他换了副好言相劝般的语气,对着洞内高叫道:“给我听好!我来这里不是为了争斗,更不是为了向日耳曼尼亚人邀功请赏,只是为了告诉你们-你们那自以为坚不可摧的绿洲-蒙斯科,在不久前沦陷了!现在,任何形式的抵抗都是没有意义的,难道你们想为这个早已腐朽的绿洲殉葬吗?”

“呵呵······”伏在洞口的珍娜有气无力地惨笑着,被子弹划破的肩头上还在不住地淌血,“真正腐朽的人是你······亲爱的哥哥······”

“呣,这些家伙拿你作人质,而你还护着他们?”传来马特维疑惑的声音,“跟着这样一帮人,可是会死得很难看的!难道你还想做他们的陪葬品吗?还是说,你想为了你脖子上的那根东西而死?”

喊话间,他还戏谑地从掩体后斜睨着珍娜跪卧的身影,斜睨着她脖子上鲜红的领巾。

“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所引以为傲的那个绿洲已经不复存在了,”他又继续道,“没有它的存在,你脖子上的那根巾子只不过能用来当条围脖儿而已-听我的话,离开那些肮脏的游击队员,加入我们吧,我们两个还可以继续拥有新的生活,不是吗?”

“你害死了我们的父亲······这又该怎么说?”珍娜强撑起身子,说。

“你错了,”马特维用窃窃私语般的语气说道,“像他那样的老古板从来都是把像你这样的孩子当作是一件工具,问问你自己吧,你到现在帮他们诱杀了多少人?他的死有让你感到伤心吗?错了,都错了-一个从小在毁灭中耳濡目染的孩子是没有眼泪的,不是么?”

“不害怕毁灭是不正常的······”珍娜说道,“不管你承认与否,现在我就在做一次关乎生死的尝试-”

她依然冷静的目光里透着劫后的坚韧和决绝,一只手慢慢地从自己的棉大衣里取出了一枚萦制的RGD-33手榴弹,目光如炬地紧盯着自己的哥哥藏身的方向。

“什么?你是什么时候-”一旁的谢尔盖惊愕地捂住自己的口袋,一时慌了神。

“抱歉,谢尔盖,这是我们唯一的选择······”珍娜握紧了手榴弹-“嚓”地一声-它被拉响了!

“你这疯女孩,你要干吗?!快住手把那鬼玩意儿放下-”响起马特维错愕不已的叫骂声。

“见鬼去吧-”一名伪警擦气急败坏地朝珍娜端起了步枪。

已经太晚了-众敌刚要举枪而起,就慌忙都趴了下去,只见林地上空火光过处,万千焦黑的木屑星子在滚烫的气浪之中飞旋着。

由于珍娜的臂力并不是很大,手榴弹只是落在了河的对岸,在岸滩上“轰”地炸开了一大片水幕,纷纷扬扬地直冲夜幕,打破了夜色的沉寂。

“就是现在!”沉默已久的于芳终于一声令下,拉起珍娜的一只手便往洞外冲去。

“别让他们跑了,上上上-”马特维捂着被弹片划伤的胳膊,猫在大树后鼓动着自己的手下。

“砰砰砰砰砰-”紧随在话音后的是四起的枪声-两个伪警擦胸口中枪,血肉模糊地摔进了河里。好几个早已在向珍娜开火的一瞬、暴露了自己的火力点,被此时的德尼亚琴科先发数枪,枪枪见血,直打得林中惨叫声连连。

最后一个反身爆掉后方赶来的一名追兵的头颅后,德尼亚琴科抬手将身旁那位昏迷不醒的科学家拉了起来,直接蛮劲大发地把他扛到了肩头,纵身跃入河里。同时,倚在近旁的谢尔盖也趁机就地翻滚,滚进了冰冷的河水当中,刚好在最后一刻避过了再次扑将上来的亲卫军的追射。

黑森森的急流从四面八方奔涌而至,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了昏暗。于芳紧抱着珍娜在湍急的河面里上下翻腾了几下,两岸追兵的子弹“嗖嗖”地在周围激起水花。她把头埋入水下狠命地往前扑游,任凭万道枪火在激流间划出阵阵雪亮的轨迹。

她一边游,一边被恶浪裹挟着直冲河的尽头,耳边直传来呼呼水声,只觉天旋地转之间,自己闷着头从岸边的岩壁上擦过,猛地擦破了额角,没等剧痛从头顶辐射开来,整个身体就被重重地抛进了浪谷,雷鸣般的巨浪声转眼便盖过了枪声的轰鸣。丝丝血雾从珍娜的肩上喷涌而出,她那苍白的脸就像涂了层石灰水一样毫无生气,金色的头发在水中披散开来,看不清她的脸上是怎样的神情。实际上,她也不可能作出什么表情了,因为两处枪伤再加上波涛的剧烈冲击,已经使她失去了知觉。

她们顺河漂流而下,强撑着划了一阵水后,曼伪军官兵的枪声逐渐远去,暗流将她们重新推上了水面。于芳抓住一面岸边较为突起的石壁,抱着珍娜停在了河面上。

在层层激浪的冲刷下,她让自己的上半身脱离了水流的包围,并将不省人事的女孩托出了水面,扛着她爬上岸去。

后面,几个落难的游击队员也趁着急流稍弱的当口儿,陆续上了岸。

“醒醒,你这个猪猡,别再挺你的尸了-”德尼亚琴科一出水便将背上的科学家摔在岸滩上,开始动手按压着他的胸部。

“我说,你倒是也关心关心我吧?我的血都快被放光了······”此时的谢尔盖在一边捂着伤说。

“子弹又没把你哪儿废着,别像个婴儿似的呱呱乱叫了。咱们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德尼亚琴科一面说一面熟练地将科学家的双臂抬起,手背正贴在他的下颌,仓促地上下摆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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