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好好吃饭（2/2）

陈冰翎身上全是沙土。没说一句话，就走了。

他见过这人，是旁边那条巷子的。

他回教室，收拾了自己的书包，一路跟在单静后面。

镇上道路纵横，都由毗邻式的排屋分隔出一条条小路。

单静挑的都是偏人多的路。

她突然转身回头，陈冰翎闪躲进了另一条小路里。

陈冰翎只是怕有人会找她麻烦，想护送她回家而已。

单静加快脚步，很快就到了自己家门口，陈冰翎本来想就此结束。

但是他看到，单静停在了家门口，很久，没有进去。

他又往前走了几步，看到她家门口碎了一地的玻璃。

她家门是一扇木质门，中间带着一块玻璃，现在被砸碎只剩四周的木框和框上一些残留的玻璃。

单静一脸不知所措。

“怎么了？进贼了？”陈冰翎上前问。

“不知道。”她踩在那些玻璃碎片上，转了一圈门把手，开门走了进去。

陈冰翎跟着进了门。

进门就是厨房，橱柜大开，地上散落着砸碎的陶瓷碗。

单静像是没看见这些，穿过这些，准备上楼梯口回到楼上房间。

“喂，没事吧？”陈冰翎在身后开口问。

单静整个人藏在黑暗里，眼眸失了光，“你什么事？”

“呃…没什么。”陈冰翎收回了想往前探的脚步。

他说完，单静便背着沉重的书包上了楼梯。

陈冰翎走前把门掩上。

他先回了趟家，把作业做完，又打算出门溜达，也许是因为挨得近的原因，他总是不自觉地走到单静家前。

他看着二楼不算很亮的灯光，在周围邻居早早就入睡的漆黑中，竟然还算得上明亮。

窗边是单静坐得笔直的倒影。

远处有一女子慢悠悠走来，他马上隐在黑暗中。

她进了单静家里，好像是她妈妈。

她一进一楼，二楼的灯光就瞬间关上。

陈冰翎笑了笑，回到了自己的瓦片屋。

他的床就摆在爷爷奶奶的床旁边。

瓦片屋冬冷夏热。

陈冰翎手上长了些冻疮。他又忍不住想去扣，流得满手是血，好得又慢。

第二天，陈冰翎看见单静在学校的路边正吃着馄饨。

她还是背着那个大书包，非常斯文的坐着凳子的一角，慢条斯理地吹凉，再入口。

“要迟到了。”陈冰翎假装漫不经心地提醒单静。

“不着急。等会儿踩点到。”单静说完又低头吃自己的馄饨。

“今天教师节，校长要在国旗下演讲。”陈冰翎又撇了一眼单静。

“忘了这茬了。”单静这才急匆匆地剩余的馄饨下肚，起身背起自己重重的书包。

“你书包看起来好重，每天这么来回背不累吗？就把要用的书带回去不就好了？”

单静看了眼陈冰翎，想说些什么又没开口，“不累。”

陈冰翎又想帮她提书包带子，单静避开了。

“你很怕我？”

“没有。我自己能背，不用帮我。”单静有点惶恐地回答。

陈冰翎有点不相信这个回答，毕竟学校的大部分女生都很怕他。

两人踩点到学校。听完演讲后，学校开始了大扫除。

陈冰翎做完自己的事情就出来各处溜达，看到单静提着满满一桶水在走廊上走走停停。

水渍蜿蜒地洒了一路。

“你们班男的呢？”陈冰翎上前问。

“不知道。”单静脸涨得通红，头发也散落了一脸。看起来像是已经搬运过好几趟了。

“给我。”陈冰翎挤过单静，提起水桶。

“不用。我自己可以。”单静追着陈冰翎，想让他放下。

陈冰翎个子虽然小，但也摇摇晃晃地把水桶提到了单静的教室门口。

单静看起来有点生气，看了眼陈冰翎的手，“你手怎么了？”

“哦没事。”他把湿的手往衣服上擦了擦，这么一擦，把一些快要结痂的印子，又擦出些血来。

冬天很冷，陈冰翎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秋季校服，手冻得通红，上面还有开裂的口子，很是让人心疼。

单静摸了摸自己的一边口袋，早上吃完饭，她只剩5角。

她又掏出另外一边口袋里的手套，递给陈冰翎。

“送我的？”陈冰翎有点错愕。

“借你的。我也没有多余的手套。手好了就还我。”

陈冰翎没再反驳，借过手套，塞到了自己的裤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