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送官问审（1/2）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说的。”顾颜芳仍想再搏一搏，她胸口起伏不断，眉眼微微蹙起，流露出几分哀怨，“既然知行已经将罪名安到了妾身头上，想来妾身再说什么，老爷您也不会再信了。”

以往方亭松是最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只可惜今日是撞在铁板上了，见他没有半分动摇，顾颜芳只觉得身体里的力气被人全部抽走一般，跌坐在石椅上。

方知许懒得同她多费口舌，那漆树汁极难寻得，她定会有所保留。

“是。”莺儿领了命，半点不敢含糊，领着几个仆从便往房中去。

见此情景，顾颜芳心知已是无力回天，她轻叹了口气，神情竟有几分痴狂：“不用去搜了，就是我做的，可你们也不想想我为何这么做？”

她痴痴地望着方亭松，眼神哀怨又悲伤，说着说着忽然又笑了起来：“我是方府的主母，竟然住在这偏远破旧的院子里，你说可笑不可笑？”

“你这是要毁了整个方府！”方亭松心中怒火已是无法克制，他冷眼相望，鼻翼下的胡须被热浪掀起，“简直是无药可救！”

“对！我无药可救！是我识人不清才会嫁与你做续弦！”她仿佛突然受了刺激，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场面一度寂静，只余她近似癫狂的笑声。

“罢了，如今我是护不得你了。”方亭松只觉得疼痛难耐，他不住地揉着鼻梁，眉宇间掩饰不住的疲倦，“去取笔墨来，老夫要休了这个毒妇！”

“休！你只管弃了我！这破地方我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她已是一无所有，还有什么需要顾虑的，最坏也不过是被逐出方府罢了。

“莺儿，你去将蔡大人请来，此事还需他做个见证，也好还我清白。”方知许神态自若，不管他们如何闹，今日此人绝不能再留下。

本以为蔡裴司会隔许久才能来，却不想已到了门外，大抵也是调查出了什么才会如此急匆匆赶过来。

方知许忙上前行了礼，举止端庄得体，有条不紊地说道：“大人来得正好，陷害小女之人已经找到，此事还需交由您来处置。”

“本官此次登门也是因为此事，城中流言的来处已经查明，一切证据皆指向了这位顾夫人，原本是应该带回衙门审问，但此事牵系方府家事，故而还需二位配合。”

蔡裴司在院中环视一周，见此情景心下已是了然，意味深长地拱手道：“看来方老爷已有定夺。”

“让大人见笑了。”方亭松长谈了口气，恍惚间似已苍老了许多，“这毒妇方府是留不得了，还请大人按律法处置。”

他将墨迹未干的休书摔到顾颜芳面前，愤愤背过身去，再不肯多看她一眼。

“不！不可以，我是方府的当家主母！你怎么能把我送官！方亭松你好狠的心呐！”顾颜芳终是知道慌了，入了衙门，她这辈子可能就真的毁了，连着珈心也沦为罪民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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