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守夜（2/2）

好歹也喜欢了方知许快十年，申清韵端的什么想法，宋江停怎会不知，她这副小姑娘羞涩的神情，只有在面对喜欢的人时才会展露出来的。

才不会相信申清韵喜欢自己，方遥川始终是拿她当妹妹看待的，虽不是和方知许一般亲的存在，但至少是他唯一接触比较频繁的女孩子了，再者西境环境恶劣，离了他，她就没有可以依仗的人儿了。

抱着如是自我安慰的想法，方遥川还是摇头否认了：“没有，我拿清韵当妹妹看待的，她人生地不熟，难免会委屈。”

半信半疑地点点头，宋江停到底不是来和他讨论这个的，边走便讲起了前线的局势：“李将军推测，半月之内必有一战，位于西境边界的蛮夷人有些蠢蠢欲动了，点名要你谈判。”

“不谈不行，”总不能上来便不由分说开战，方遥川直觉这是陷阱，但总归要有个人站出来的，他此前已经做好了觉悟，“放心，那群禽兽不至于对我做什么。”

的确，以方遥川现今在终黎国内的地位，蛮夷人约莫是不敢对他大动干戈的，只是皮肉之苦就不一定了。

“切记要小心，不要着了他们的道。”相信方遥川一定能够应付好，宋江停忧心忡忡拍了拍他的肩头。

不止西境，就连上京，也处于水深火热的局势之中，依照终黎国惯例，每年先皇忌日，都要抽签从诸位正二品及以上大臣中抽出两户府邸承担每年的守夜事务。

而今年，好巧不巧轮到了方知许和欧阳婧如，她低头颔首，从太监手中接过厚重的圣旨，跪拜道：“谢主隆恩。”

守夜是个重活，往年守夜安排的都是小姐，女人心总是细些，虽处于皇陵，四处阴森森的，甚至于还要在充满孤魂野鬼的陵中守上一夜，但它仍然是个香馍馍，是不少官员求也求不来的恩惠。

不为别的，只为每年守夜的小姐都能封赐一品诰命夫人的称号，就冲这个爵位，即便皇陵阴森无比，偌大的皇陵几乎只有二人守着，照旧有不少官员发了疯似的求钦天监把自家小姐安排进去，好讨个爵位。

对方知许来说，守皇陵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她素来不信鬼神，况且自己便重生过一次，就更不会惧怕这些东西。

先是陪同父亲以及一众高官家眷听完了皇帝今年的致辞，似是为了刻意体验身为皇帝的威严，他宣讲时的语速放得格外慢。

不知不觉听了一个多时辰的教诲，方知许脚踝处早已站得酥酥麻麻，她勉强恢复了一点儿直觉，便被侍卫恭恭敬敬请去了皇陵：“方小姐，请。”

陪同方知许一并守夜的还有欧阳婧如，她五官干净温柔，不愧是书香门第家的小姐，光是直挺挺站在那里，便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名门气质：“方小姐，你若害怕，我便多点一盏烛灯。”

出乎意料的，欧阳婧如似乎对怪力乱神之类不太感冒，但见方知许身子不由自主连连发抖，便好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