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宋大娘（1/2）

马车内一片沉寂，方知许的心情没来由有些沉重，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得怏怏点了点头，强颜欢笑道：“真好啊。”

好什么呢，方知许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是幸运的，身边有方遥川和方亭松，还有莺儿以及国公府上上下下一干人等，已经算得上幸运了。

母亲的陵墓被方遥川安置在上京城外的野山上，荒山野岭中，方知许紧紧跟在少年身后，白皙的指节拨开一丛丛杂草，探头探脑往里望去。

方遥川跪在方知许前面，已经开始烧纸了，一贯冷厉的面庞竟罕见透出几分柔和来，就连语气也不由自主温柔起来：“快过来。”

慌不择路地应了一声，方知许喉头有些哽咽，她低垂下眸子，恭恭敬敬地对着墓碑磕了几个头，拜了几拜。

“母亲见到你现在开开心心的，一定没有遗憾了。”半是感叹半苦涩地自言自语了一句，方遥川沉默地捣了捣纸盆里烧了一半的纸钱，方知许乖乖巧巧跪在他身边，少见的没有话说。

从前方知许在母亲身边时，不过是个得不到糖吃便大哭大喊闹脾气的小孩子罢了，但现在，母亲却变成了一抔黄土，她则成为了和母亲一样强大的女人。

“这几天有哪里想去想玩，记得和哥哥知会一声，哥哥永远在。”迷迷糊糊间，方遥川好像轻轻拍了拍方知许的头，口吻状似哄小孩子。

接下来的日子如同八倍速飞速流逝，方遥川除却和申老谈天之外再没有别的事儿可干，申清韵到底是个没胆子的，之后送的几次桂花糕都被他一口回绝，便红着眼眶不敢给他送了。

“宫里传来消息，太后弥留，明儿怕是要薨了。”左右是在国公府里，方亭松说话倒没那么忌讳，坐在高堂之上，不紧不慢地嗑着瓜子。

“怎么回事儿？皇后生辰宴时，太后娘娘身子还好啊。”方知许为自己剥了一颗葡萄，慢悠悠放入口中，感慨今年真是多事。

明日就要忙起来了，方亭松今儿也是恰好忙完了公事，这才有工夫来看这双子女，当然，坐在一旁无所事事和只顾着吃糕点的申老申清韵除外。

在方遥川眼里，只要不是关乎方知许的，那都是小事儿：“宫内就要忙起来了，且看太后娘娘能不能活过今晚吧。”

若是太后真的薨了，只怕宫里还要出大事，今年还真是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时代，方知许叹了口气：“其实不然，太后好歹也活了八十多载，怕是熬过去了。”

还真被方知许一语成谶说中了，第二日，宫内便来人传话，说太后薨了。

前有皇后天花，南宫玥至今昏迷不醒听天由命，后有太后薨逝，今年的确不太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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