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献祭（2/2）

“怎么办？”莫皓宁低声问道。他握着刀的手在微微颤抖。

“王爷，砍我的！”莫皓宁身后传来了一个不大不小，甚至还夹杂着颤抖的声音。回头看去，正是刚才鼓舞士气的田老五。

“不行，你是士兵，没了手，你该如何应战？”莫皓宁想都没想果断拒绝了他。

“王爷，”田老五有些着急，“这里就是战场，为了让弟兄们彻底摆脱这些该死的虫子，我就算这条命没了，都是值的！”说着，他伸头看了一眼献祭坑里躁动不安的小黑虫，毅然决然道，“来不及了，王爷，动手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随着田老五的话音落地，乔汐雅只觉得周围的雾气更浓了，她几乎看不清旁边的莫皓宁了。不仅如此，那顺着汗毛往骨子里钻的寒意似乎也加重了几分。

“够了！”就在莫皓宁犹豫之际，一个女子的声音破空而出，随着女子的声音落地，献祭坑里的小黑虫就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一个个抱头鼠窜，一眨眼的功夫，跑了个干干净净。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肯罢休啊！”一只脚腕上用红线系了一只小巧的金铃铛的玉足，从浓雾中显现，而就在这双好看到令人垂涎三尺的玉足下，却是一只头如磨盘般大小的冥花千足蚰。

浓雾逐渐散去，冥花千足蚰与那女子的身形逐渐清晰。只见那女子生的细皮嫩肉，柳眉，凤眼，樱桃口，眉间还有一颗小巧的红痣。

“你们几乎将我们灭族，今日怎么又来了！”女子眼中含泪，声音里却满是愤怒与悲伤，“我求求你们了，求你们走吧……”

女子的哭求让乔汐雅等人愣在了原地。

“这位姑娘，你在说什么呢？”乔汐雅炸着胆子抬头对上了女子那双凤眼。

“说什么你听不懂吗？”女子摸了一把泪，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愤怒，“你们，你们献祭了活人，引出了虫王，原以为你们只是想让虫王满足你们一个贪婪的欲望，却不想你们居然让虫王带你们进了我们部族，还几乎将我族人屠杀殆尽，如今却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回来！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女子带着哭腔的嘶吼让乔汐雅心惊。

从女子的哭诉中，乔汐雅听明白了，那个献祭的人提出的愿望是进入虫王的部族。虫王收到了祭献，就不能拒绝，可虫王没想到的是这个人居然给他的部族带来了灭顶之灾。

乔汐雅一把拉过一旁的莫苌弘和莫皓宁，强装镇定的看着站在虫头上的女子，沉声道:“你可看清楚了，可是这二人闯你部族，屠你族人！”

“小殿下！小殿下！”乔汐雅话音刚落，浓雾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仔细听去，在苍老声音下，还有若有似无令人头皮发麻的窸窣声。

“小殿下息怒！”雾气散去几分，又一个磨盘大的冥花千足蚰的脑袋探了出来，细长的须子左右摇晃，令人浑身不自在。坐在虫头上的是一个鹤发童颜却带有病态的老者，这老者满面是克制的悲切，“小殿下息怒。”

“蝤伯，您怎么来了？”女子愣了一下，虽然面生不悦，但还是将漫天的怒火和怨气压了下去。

“老朽再不来，只怕小殿下会闯出祸来。”老人轻轻叹了口气。

“蝤伯是忘了这些人是如何屠我族人了吗？”女子柳眉倒竖，厉声质问。

“老朽没忘，也不会忘。”蝤伯的目光黯淡了下去，他顿了顿，继续道，“可屠族人的不是他们。”

“哼。”女子冷哼一声，“他们都是一丘之貉！我只恨自己晚生了两年，否则我早就让他们给死去的族人陪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