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合卺酒(1/2)
前一刻还是拥堵的婚房,后一刻就恢复了寂静,鱼知鸢松缓了口气,双眸适应了这里头的亮堂后,才拿眼偷觑齐霂的模样。
她双眸圆睁着,微微失神,齐霂背着火烛,遮了一半的光,这忽明忽暗的烛火让齐霂的五官更加俊朗,他下颌线紧绷着,那双鹰隼似的眸,像是在打量着她。鱼知鸢眨了眨眼睛,再要去瞧,齐霂又变成了原先痴傻的模样,眼尾勾着笑意,明目张胆地晃得她双颊绯红。
齐霂是真的谪仙样貌,丰神俊朗,一颦一笑都勾得人心神**漾,得亏是他现在傻了,这傻气将他的颜值压低了二三分,也将他惊才绝艳压到了尘埃里,才不至于被人觊觎。
“娘子……”齐霂双臂摇晃着她的身子,鱼知鸢头顶玲琅作佩,细长的流苏轻打在她敷了一层脂粉的脸上,她轻蹙了下眉头,伸手往脸上一摸,一手的粉。
鱼知鸢短促了一声,连忙推开齐霂,冲向梳妆台的铜镜前。齐霂被她推得向后退了几步,眼底闪过一抹狠戾,心中嗤笑,这女子果然是装的,没人了就现了形。
齐霂垂眸,重伤昏迷的那几日他梦见自己做了回孤魂野鬼。游**在人世间,跟着他浑浑噩噩的肉身过了一世。那一世的洞房花烛夜,鱼知鸢仗着他憨傻可欺,虽说顾及着礼数,没将他赶出去,但也没让他安稳上了床榻。
待众人都退散了,鱼知鸢便一把推开了他的手,又哄骗他仅着寝衣就睡在了地上,既无被褥又无枕头,他在地上冻了一夜,第二日就发起了高热,引起未痊愈的伤病,几欲生命垂危。
也许是上天垂帘,这高热让他活了下来,也让他脑中的血瘀渐渐通畅,一年后就恢复了神智。忆起那一世他痴傻期间经历的种种,齐霂苏醒后并没有选择恢复,而是随着梦中所示那般隐藏起自己,继续痴傻的状态,只有傻子的假象才能更好地藏起他的小动作,让那些人放松警惕。
齐霂被鱼知鸢推了一把后顺势倒在了地上,撒泼哭闹:“呜呜呜,大郎疼,娘子推大郎呜呜呜……”
彼时鱼知鸢还在铜镜前惊诧自己这张堪比大花猫的脸,也幸亏下人贴心,梳妆台旁就是一盆清水,她二话不说把自己的脸浸润在水中,拿起帕子就抹,也不在意这娇嫩的皮肤受不受得住,用了最快的速度,透过铜镜确认自己脸上干净了,她才赶过去扶起摔倒在地上的齐霂。
“对不起对不起,我一时情急。你有没有摔疼啊,摔疼了要和姐姐说,是姐姐不好,不应该推你的,大郎最乖啦。”鱼知鸢一边道歉一边扶起齐霂,原主刚及笄,齐霂也才弱冠,她自诩是二十二岁的现代女性,这夫君喊不出口,又因为齐霂现在智商如同三五岁的稚子,便理所当然地自称起了姐姐。
齐霂哑然,未料鱼知鸢会如此。他偏过头恰对上鱼知鸢含着歉意的眸,洗净了铅华的少女,露出了她姣好的面容,莹白的肌肤上还滴着水珠,出水芙蓉般美得惊心动魄,有一颗水珠不慎滚落到他细密的长睫上,齐霂不受控地眨了眨眼,深邃的眼眸如水润过一般晶莹。
在他的梦中,鱼知鸢向来盛气凌人娇纵无理,从未有过这样的柔和,齐霂只觉腔子里的那颗心跳动得有些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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