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发烧（1/2）

顾言承怔怔地站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半晌才深吸口气，倾身上前摸索到许微然的所在，想要将许微然摇醒让她去清洗，伸出去的手却在要碰到许微然的时候顿住了。

转身回到浴室将毛巾用热水打湿，顾言承想着他看不见没法抱许微然去泡澡，只能先大致给许微然擦洗一下，总不能让他现在去叫醒红嫂过来给许微然洗吧。

失明的不便在此时再次展现得淋漓尽致，尽管浴室、卧室来回了好几趟，顾言承还是觉得有些地方他没有帮许微然弄干净，可他除了再次唾弃自己禽兽以外，也的确是做不到更好了。

夜凉如水，透过窗帘照射进房间的月光忽明忽暗，幽暗的房间里，顾言承沉默地靠在床头，旁边就是正在熟睡中的许微然，脑海里思绪翻转，久久不能平息。

冲动是魔鬼，曾经他对这句话不以为然，如今他却是亲身体会了这其中的教训，可现实已经不容许他再后悔，却为时已晚。

摸索着从床头的暗格中取出烟和打火机，顾言承此时无比的需要猛吸几口香烟中的尼古丁来麻痹自己的神经，却终究还是顾忌着旁边许微然的存在，拿起打火机还没点就又放下了，只单单夹着那根不会被点燃的香烟，直到天边浮现出一抹亮色，才沉默地走出卧室。

房门合拢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格外响亮，原本熟睡中的许微然应声睁开了眼睛，里面竟是全无睡意。

其实早在顾言承第一次抬起她的手臂为她擦洗的时候她就醒来了，可是这又怎么样呢？那时的顾言承一直紧紧地皱着眉，像是在对待什么他避之不及却又不得不妥善保养的东西一样为她清洗着，她一时间连究竟是该内疚还是该委屈都分不清楚，又还能说些什么呢？索性就一直装睡下去，不去破坏她跟顾言承之间难得的宁静了。

她真的很累，不管是身体还是内心，这样安静地躺在**似乎随时都能睡着，可是耳边就是顾言承疲惫的呼吸和不容忽视的哀伤，让许微然根本就没有办法安心沉入睡眠。

微然，你满意了吗？

睡意已经被磨灭，许微然回想起顾言承两次问起的这句话，心里不断地揣摩着说这句话时的顾言承，心里究竟有没有一点点是爱她的，可是想来想去，许微然都觉得顾言承一定恨极了她。

可她不悔，如果恨她能让他不再痛苦、自责，那就让他继续恨她吧，而她会一直爱着他，至死不渝。

天亮前的几个小时，顾言承和许微然就这样一个坐在书房的躺椅上，一个木偶一样地躺在**度过了，而尽管一直都在不断地想着顾言承，到后来许微然终究还是抵抗不了身体传来的极致的疲惫，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夜都没有回来，直到听到楼下红嫂准备早餐的动静，顾言承才驱动着僵硬的身体站起来，回卧室换衣服洗漱，准备随便吃点东西后就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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