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你……很担心太子？（2/2）

他眼神那么亮，让本来有些尴尬忐忑的无忧感觉羞愧，愧疚于自己的刚刚一瞬间窜起的龌龊想法。又看了眼卫绮萝，本来担心她吃醋，谁料她竟已经下楼，往外面去了。

耳畔，传来浮笙的浅笑声，“就没见过你这么多规矩的人。我和阿萝，不是外面传的那种关系。”

“没、没有。”

无忧有些慌，脸蛋发烫。

不敢再看他的眼睛，出门之后，目光直直投入雨幕。

送葬的队伍已经到了眼前，皇帝为表示自己的伤痛之情，亲自送皇后去皇陵，纸钱在雨中像是断了翅膀的鸟，直直砸落在地，转瞬揉进泥泞。

上好的金丝楠木棺材，装着皇后云兮焦枯的尸骨，锁啦声像是一道锯子，穿过耳鼓把人锯得鲜血淋漓，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眼底一片泪光。

根本无法掩饰。

也不知道为什么，皇帝往这边看了一眼。

无忧心头一震，来不及擦去泪水。

突然，眼前一片黑暗。

一只微凉的、如玉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耳畔传来浮笙的声音，“大病初愈不宜哭，往后眼睛要看不清的。”

她总感觉，他看透了什么。

皇帝只是往这边扫了眼，便过去了。

等他的手离开的时候，送葬的队伍已经过去了，只剩下一地的纸钱，和四周百姓的唏嘘声。

“皇后娘娘真是命苦，从小身体不好不说，还不受皇上待见……好不容易生个太子，还是个傻子。这也就罢了，昨夜居然还失踪了！”

“娘娘若是知晓此事，怕要死不瞑目！”

“什么？”

无忧突然一慌，忘了自己的身份，“太子失踪了？”

太过突兀的嗓音，让卫绮萝扭过身来，看向她，“你……很担心太子？”很奇怪，无忧说起太子的眼神，就和她说起糖糖一样。

做不得假。

无忧倏地意识到不对，摇头。

但很快，又道，“谷主，无忧能否求您一件事儿？我与皇后是……旧识，太子她……”

“你想让我帮你找太子？”

卫绮萝凝眉，不解地看着她，“你早上，还说你们不认识。”

“对不起，我不该……说谎。”无忧低头，局促不安，左右为难。

卫绮萝终不忍心，道，“我带走的。”

随后，便跟上了送葬的队伍，“你不要跟来了，伤口尚未彻底痊愈，小心为上。”

无忧僵在原地。

半晌，才不敢相信地道，“刚刚，谷主是说……”

“她说，太子是她带走的。”浮笙扶着她进屋，嗓音压得很低，“你的秘密我们不想问，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背叛阿萝。”

无忧当场发了毒誓，“无忧若敢背叛谷主，万箭穿心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浮笙：“……”

“倒也不必。”半晌，才叹了声，“你若背叛她，她自己就送你上路了。”

无忧：“……”

也是，她那样的人……敢信陌生人，就是因为随时有把背叛者送上西天的实力。

可她的誓言，却是真的。

卫绮萝跟着送葬的队伍去皇陵，等出城的时候，百姓其实都没几个了。毕竟雨下得这么大，世上哪有那么多真情实感的人？

留下来的，都是和云家一条船上的蚂蚱。

卫绮萝和云岳并肩，心头沉甸甸的。

脑海里，还是皇后临死时那句话。

“做云兮，我累了。”

她拒绝回到云兮这个已经被毁得七七八八的身体……也把所有惦记她的人，都放下了。

想到无忧，她低声问，“云大人知道无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