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极渊巨变（2/2）

无妄不解的看着他，月问行惨然一笑，他紧紧抓住无妄的手：“我中了毒，是相繇……九土之毒，无药可解……”

九土之毒，无妄震惊了：“那相繇……”

月问行点点头：“是他……他来中州了。”

传说相繇身怀奇毒，凡他所过之处寸草不生，鸟兽绝迹，后来吞食炼化了九座奇山，他体内的毒才得以收放自如，是以也称做九土之毒。若真是中了这毒……无妄看向月问行的眼神充满了痛惜和怜悯，月问行牵起嘴角笑了笑：“我为鲛族大业而死，虽九死而不悔。”

无妄只好收下他的护心鳞片，日间仍旧喂些丹药，使他能好受一些。

月问行拖了十日，最终还是撒手人寰。无妄和钟离在一线天的山峰下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就地切山割玉砌出来一个玉棺，将月问行放在里面，钟离采了许多星萼金丝桃铺在玉棺之中，花香掩盖了月问行尸身上的异味，他静静地躺在花丛中，面容那样的安详，与他身上深可见骨的伤痕和尾上翻卷剥落的鳞片格格不入。钟离默默的想着，或许应该在他身边放些珊瑚海葵。

没过多久，月问行的尸身就开始腐烂，一点点化作黑色的毒水，腥臭无比，无妄说道：“动手吧。”

钟离便将凤凰之火注入玉棺之中，黑水在其中刺啦作响，燃烧后冒出青绿色的毒烟来。毒烟被风一吹，散在空气之中，旁边的野草花木一挨着那毒烟，就立即枯死。幸而钟离和无妄早有准备，站的远远的。

等到火焰熄灭，那玉棺中只剩下了一撮灰。无妄将那玉棺变作一个小玉罐子，和月问行的护心鳞片一起收了起来。

无妄不免想起月轲来，他叹息着：“也不知道月轲是不是真的逃脱了。”

钟离宽慰他：“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他吧。”

两人回到山洞里，钟离的伤还需再养，她背后两个被龙须叉穿透的大洞依旧尚未愈合。她看无妄神思不属，于是问他：“你打算何时回去？”

无妄虽然舍不得和钟离分开，但他手里有月轲托付的玉简，还有月问行的遗物，都需要尽快交还龙绡宫：“等你好些，我就走，不然我也不放心。”

钟离说道：“我没事儿，这里是十万大山的边界，我从讪州过去，正好顺路去看看大师姐，然后我再绕道回招摇山。”

无妄仍旧放心不下：“我先送你回去好了。”

钟离想了想，发现从讪州入海也是一条可行的路线：“也好，不过，你不用送我到招摇山。”她随手拔下头上的一支簪子，在地上画了起来，“咱们去讪州，你从这里入海，是不是也更快些。”

两人正在山洞中商议，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头顶的山石咔嚓咔嚓的裂开，落石滚滚，无妄护住钟离往外面飞去：“快走，这里要塌了。”

一线天的两座山峰摇摇晃晃，无妄和钟离避开落石踏在云端，抬头看见天地变色，极渊之上阴云密布，极渊之中黑云翻滚，风声潇潇，万鬼嘶鸣，不断地有挣扎的鬼影想要突破极渊的结界。

钟离喃喃道：“这是怎么了？”

“极渊发生这样的巨变，不是好事。极渊的入口在巫神教的祭坛，按道理讲，巫神教不会放任不管的。”可他们在一旁等了许久，也不见巫神教的人来，无妄不由担心起来：“莫非巫神教发生了什么事情，已经自顾不暇？”

钟离赶紧拿出琼芳阁的通灵玉佩联系陆卅：“大师姐，我是阿离，你还在巫神教吗？我去找你。”

过了一会，通灵玉佩亮起来，陆卅的声音响起：“别来，危险。”她只留下了两个仓促简短的词，便再也没有回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