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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红土浸染的新生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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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城市医院产科,一个满身沾满“红土”的年轻小伙用一件“羊皮袿”,裹着一个全身发紫的婴儿跑到护士站前,刚放到台上,转身往回跑。

一股冲鼻的血腥味立即弥散到整个护士站。

护士追问道:“你的名字、产妇的名字、还有住址!”他边跑边回答:“龚富贵、龚二妹、西山小平垻······”

这天是崔莹值班,刚从换药室走出来,还来不及洗手,就听护士急呼:崔医生,快来!快来!

崔莹急忙走过去,扒开婴儿身上裹的东西,见到一个头发和全身带血还滚着满身红土、全身湿透的女婴,脐带断端像是用力扯断后打了两个结。

婴儿全身发紫,喉间发出吓!吓!吓!吓的声音。

她立即对护士长说:“快抱到洗婴室,保暖!吸痰!全身清洁!处理脐带”!

自己抓上听诊器,立即赶到洗婴室。

婴儿还没处理妥当,护士站又传来急呼声,崔莹又立马往外跑去,见到护士站前放着一台特殊担架:用临时砍倒的小松树和麻绳扎成的“斜坡状应急担架”。

担架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头发蓬乱的小姑娘,大约十四五岁。身上盖着红土浸染,又充满烟火气味的大红大绿陈旧的“牡丹”花布被盖,旁边立着三个人:一个约三十多岁的山区打扮的妇女垂着头,抹着眼泪;另外两个男的,一个四十来岁、一个十六七岁的,头都偏向一边,避开医生护士的询问病史时的正面眼光。也不说话,像是等待医生检查。

崔莹走上前蹲在担架右侧头旁,用右手拇指及食指分开产妇紧闭的双眼,看了一下;用并拢的食指中指在颈部触了一下,没有触到搏动感觉。并拍着肩膀,喂!喂!你怎么了?

主班护士提醒道:“她叫龚二妹!”

龚二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没有回应。

崔莹迅速用食指清理呼吸道,抬头提骸;大声喊道:快!快!快拿“硬板”,就地“胸外心脏按压”!也许还行。

她自己一面做口对口呼吸,一分钟后,才改成“双人徒手心肺复苏”······

几分钟后,崔莹用听诊器一听,呼吸和心跳没能恢复。

产妇臀下有很多血块和血液……还见到细细的、苍白的脐带,脐带断端还系着一只未穿过的草鞋……

急救没能起死回生,崔莹这才宣布产妇已死亡。

旁边的妇女此时加大了哭声:“我的女儿呀!我的女儿”!两位男人歪对着头轻声互讲了几句话,在担架两头同时蹲下后,抬起担架就快速离开。妇女边哭边跟在后面往医院大门方向走去。

等到崔莹去看辐射台上的女婴出来,几个大人已抬走了产妇。

崔莹及主班护士奔跑着追了出去,喊到,“‘毛毛’还在辐射台上”······

只听妇女边哭边回过头说:“医生__医生!我们明天过来抱她”。

崔莹及护士望着远去的几人,矗立许久……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对崔医生说:要不要我跑去追赶他们,你去辐射台上抱“毛毛”再送过去。

崔莹仍然呆滞的望着前方,凝重的说道:毛毛的情况很差,如果现在脱离“生命救助”,必死无疑。他们已说了明天回来“抱她”,这样有可能留得毛毛一条活路……

产科被医学界形象的称为“血科”,以此表示“血腥气息浓厚”及“过程凶险”。眼前的无声离去是产科曾经几次发生的情形,只是每一次都出现不同的状况。

一个五十公斤的产妇,周身的血液大的只有四公斤,一次性失去其中40%,就立马危及生命。其凶险及危急程度位居产科危急重症之首。

一个还处“懵懂”的少女,还来不及领略人生,不明白人的生殖繁衍的基本道理及肩负的“母亲”责任、还没见到用自己生命换取的“毛毛”,也来不及呼喊和呻吟,随着血液无声的流淌,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途中肯定有她母亲的声声呼喊。

似乎没有痛苦,再也没能醒来或是睁开眼睛再看看这个外面的世界,就这样“被匆匆的抬走了”。

生命是这样的短促、简单、重复及无声无息。令人叹惜、更令人心痛难耐。

崔莹目送着逐渐远去的他们,一时感到“产科”的无助及迷茫,也还联想到年轻女性的薄弱及悲闵沉重的人生路途——既狭窄茫然又充满艰险。

当天晚上,崔莹一直守在婴儿辐射台旁,一会喂糖水,一会儿测体温,生怕出点纰漏或者生命充满变数的小婴儿的情况变差,到第二天家属来接时“交不了差”。

第二天第三天都没等到来接的“毛毛”的人。崔莹想到有可能是办大人的后事,再坚持坚持。

科室晨会时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都说可能要一周后才能办完后事。

小毛毛每天口头交班再到医生值班室放置的婴儿床头交班。

就这样到了十天后也没等到有人来接。这时才确定不会有人来接了。科室就这样还不知哪儿做错,就已“添丁”了。

最为难的就是崔莹,在自己的班上兜下了这么一个婴儿,不管怎么说,也有自己的原因。如按当时主班护士当即的反应去追赶,有可能这毛毛就己经“送了回去”……

时间一天天过去,好不容易捱到了“满月”——平安的度过了四周新生儿的危险期。

后来又一天天的过去,越久越成了崔医生一人的事,似乎出现了自然的断开,与别人无关。而崔莹也没别的办法,反正不像是一件物品,找个地方保存起来便行。她只有默默的承担起小孩所有的“吃喝拉撒”。

当时又想了想,干脆等到小毛毛满一百天后,找个长围巾,连兜带抱,背上奶瓶,约上科室的几个同事,送毛毛回“西山小平坝”······

终于满了一百天,崔莹首先约好了护士长和当天那主班护士,和另外一个“强壮点”的护士换了班一起去送毛毛“回家”。

几个人太阳刚出,搭上了汽车,坐到了西山脚下。当时,上西山的有好几条弯弯小路,车子无法上去,只能靠两只脚走路了。但不知道要走哪一条路。只知道“西山小平垻”这一“确切”地址,其他就是“龚富贵”的名字,和已不在世“龚二妹”。有限的信息,却使她们信心满满,双脚充满了爬山的力量。

她们四个当中,只有护士长年龄大一些,崔莹问她往哪儿走好些?她一时也真不知如何是好,想了一下,说:“走中间这条吧,走错了,也好折过头来。”

她们都觉得说得有理,照着往上走去。大约走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一个小平垻,前后共有十几间房屋、每间都只有一个小窗户的低矮土房。不规则的建在离“小平坝”不远的周围。

她们几个心中窃喜,觉得很有可能找对地方了。房的南面是一片正在耕种的土地,大约五六个中年妇女在一起劳作,像是在种包谷:有人在前方用“半圆形”的锄头刨窝,有的跟在后面丢种,随即用脚熟练的“盖土”。

护士长加快脚步走上前说明来意,她们都摇摇头,说在山区住户,都选择有水和避风的平坝,大的很少,多数选的是小平坝住下了。而且他们这里没有姓“龚”的。建议她们往右边,也就是往西南方向的山路走去,翻一座不高的山就可到达,那边有几家人姓“汞”。

这时已到中午时分,她们又饿又渴,崔莹只能向们购点熟食,吃了好上路。

这些山“友”,看着这几个城里来的,而且为这么小的小孩“归家”,艰难程度她们心里有数。

他们拿出苦荞面粑粑和珍藏的蜂蜜给她们充饥,不要她们付钱。

崔莹一行人,还没被劳累拖垮,只为当前甜蜜的美食和几乎对等的理解淌下热泪。

她们开始了向西南往右的山路行进,毛毛喝饱了,大半天一颠一颠的,一点不哭闹。

护士长换过来“挂抱着”小孩又走,年轻精干的护士长在灼热的中午阳光下为毛毛打伞,山路湾窄难走,跳过来跳过去的,全身已是大汗淋漓。另一名体重在70多公斤的护士,高大健壮,但从来没走过这么远的山路,自顾自的走路都已累得满头大汗,每走几步都喘着大气,痛苦万状。

从太阳当顶走到太阳偏西,在一个山凹里见了与先前相近的村户。问了几个人,说坡北的有几户人家姓龚,不用一小时能走到。

她们四人一听到有姓“龚”人家,快速谢别,加紧赶路。

这又是一个“小平坝”,见着两妇人就上前问道:你们这儿有没有名叫“龚富贵”的?两人回答:“有啊!最后那家”。并奇怪的看着这些城里人。

崔莹跑得最快,想马上“盯”住姓龚人家。

头一伸进低矮的门户,就喊道:“龚富贵!龚富贵”!一个老奶奶在火塘旁应声回答,“他去放羊还没回来!”

一问才知道:这个龚富贵不是那个龚富贵。再问了这个村子有没有年轻的“龚富贵”?老奶奶想了一下说:“还有一个,不满十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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