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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涯良人捧姣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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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品东暗自神伤地停顿了好一阵子,才一面思考一面带上回味,开始给郑华讲诉母亲当上了新娘子后的故事,也是今天使郑华感动的“食物”及事情经过的故事:

我母亲和父亲都是个大户人家的子女,在最好的“十八芳龄”时,踩到了时代变迁的尾巴,跨进了我们的新中国、新时代。

社会的大变革使她(他)们茫然失措地离开原来埋头的书房和绣楼,去接近全然不同的社会大环境。

都不知五谷蔬果、风雨雷电。只知道“文人”好游山川,置身大自然、欣赏江河奔流的状态、一面感动文学的深奥、诗书理学的包包罗万象、琴棋书画中的无穷趣味等等。并没有考虑到时事的变化、生活的构思、个人爱好、成人方向一并去整合去发挥下的千差万别。

几年后在“扫盲”的教师及干部队伍中结识了父亲,被他积极热切的“文艺精神”与那有别于众人的举手抬足间“稳重”的个性所倾倒。

她最终辞去了中学国文教师的工作,满怀一腔“诗情画意”的憧憬,紧跟他的脚步,也成了一名流动的山村“扫盲教员”。后来就简单无仪式的结了婚,当上了新娘,没有戒指也没有结婚照,只有真诚的仰慕与追随在这曼妙的人生“闪光”时辰。

在那物资匮乏年代,青春少了很多的浪漫,但又胜出很多有趣之事。

那天,他俩及还有几位男同事被派到了大凉山深处,一个叫“南山母”的地方,山高路远,河流横阻。好不容易的坐车、步行、爬山交错才到达目的地,去组织山区的艰难扫盲工作。

在那里宣传了两天,因住户分散,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半老不少的彝族叔叔辈的人到场,没有一个女性参加学习。

第三天,其他几个同事兵分三路挨家挨户去作动员及落实其他学员“入学”。

母亲因吃不下东西,呕吐频繁、眼冒金花,实在走不动路,只能留在大村给实在有限的几个大叔讲课。

就在这天的天黑前,父亲笑眯眯的带回山区人民常吃的一包“金黄砂饭”,和一袋“丑陋疙瘩”回到村口。

我母亲早在村头翘首以待,远远跑着迎上去接过,打开一看:金灿灿的小颗粒状食物,仅有小黄米大小般的可爱、不成团,虽早已冷却,但冷香加色美直逼她“异样”的味觉。另一包是特殊东西:灰紫色,长条状,不规则弯曲,有的只有拇指疙瘩般大小,最大的是小香蕉般大小。

“什么东西?这,如此艳美,这,又如此灰暗”?母亲指着问道。

“没见过,也没吃过吧!”?父亲带着一丝神秘和骄傲的问道。母亲却一个劲摇头。

父亲一面介绍,一面在火塘的“三脚架”上支起了铁锅,准备“烹调”。

父亲接着说:“这金色的冷‘饭’ ,是此地区特有的一种叫‘鼠牙包谷’的粮食晒干后,破碎为略小于大米的碎状物,用它做成的精致‘包米饭’。另外这不起眼的是“洋芋”,是本山区的一个古老品种:质地较硬,切面紫与红圈交错,香味浓郁,软糯感强。当地人称‘小牛角洋芋’ ”。

两种食物的共同特点是:味美,但产量极低。当时的城里人因此见不到它的踪迹。

火塘上的“水炒小牛角洋芋”,故名思议,就是没有“油”,只加了水、盐和辣椒末,配上那“金色冷饭”,那个地道的美味:饭有“鲟鱼鱼籽”那般可贵的感觉、水炒洋芋是从没有感觉过的清香滋味。母亲吃后满足到了无以加复的境地,一个劲的称赞:“绝对是生命‘偶遇!’。”

十多天后,在一个河边紧邻山坡的平顶大石头上,铺开报纸,打开原来准备好的辣椒面和盐末,父亲从兜里掏出刚从杏树上“攀”摘下的软核小青杏。

不等他完全掏出,她就开始了不顾一切,在斜襟衣角边内缘擦一擦果毛后立马咬成两瓣,蘸上带来的两种“绝配材料”,忘记一切,不顾时间流逝,不品阳光温暖,来不及改变坐姿,那恰到好处的苦涩滋味,不知为何融合到绝处,一口气直到吃完为止,才抬起头来,十分满足又面带笑容的望着父亲。那个“知足”、洒脱、忘我的”形态,被父亲的画笔一笔一划的勾勒了下来。

祖国偏往大西南边的山川涧水边,春末初夏,乍暖还寒时节,缓缓斜坡上,柔和的阳光铺满大地;稍远处大片的杏树林争相吐着嫩叶,娇贵得不忍使点小力去触碰。

一口咬开成两瓣的青杏,核与果肉连成一体,微酸微涩微藏苦味,是她目前追寻的味道,还有恰到妙处的嚼劲组合成她梦中渴望的美味;那半透明的核仁,才长成一小包带着“怪味”的核水,是唯一舍弃一旁的附属物。

果树上的果子有的还没完全褪去“残红”,使人遥想北宋时期的才子苏轼的名句:“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脚下不远的山涧河水有节奏的拍打着两岸巨石花草,发出使‘主人’们能感知得到的“欢歌笑语”。

身下有着平顶一片供她们“享用”的巨石,被此刻柔和的阳光逐一调温,无意识中平和的感知它微微暖意,也表达着心甘情愿提供“免费”的巨大的“光浴场地”。

周围高低错落的山峦好像都热情地围了过来,衬托远道而来的两位主人翁,形成大大的聚宝盆,让它的主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富足与满心欢喜。

西南面山箐吹来的微风,好似不甘被他俩遗忘,轻轻去拂动主人头上的刘海,留下的一抹亲切动感,就是它无形的化生与陪伴!

母亲编着又粗又长的独辫,往左侧胸前一甩;身着深蓝底白色碎花布斜扣短装,小喇叭的中袖口齐肘;颈部是精致的蓝白两色的、双纽花状的盘扣整齐的扣拢,衬托出又长又迷人的颈端;肩上披着鸭蛋绿与深棕色底色交错”的格子带须状折成三角形的围巾,像是得体的装饰,即随意又潇洒;宽腿深棕色裤子颜色与围巾底色一致相融;脚上穿着黑色的方口布鞋。

她侧歪着身子,腿一伸一缩,一只手在身后撑住斜靠的身躯,左手放在半曲的右下肢膝关节的稍上端处,神情怡然,尽情享受“最新鲜”的大餐与大自然柔合一处的流动“画面”。

虽少了点高贵典雅和文静恬淡,却增添了人生独特的风味,显出青春靓丽、自然舒适、愉悦得体、端庄成熟,真可谓“独树一帜”。

抬头是山顶的云烟飘忽;近处流水的哗哗声与各种鸟类鸣叫相映成趣,是从来没有这样感受过的山岚氤氲。

一时想到唐代杜甫的《赠花卿》中的“此音只应天上有,人生难得几回闻?”的名句。又像是身处独属两人的世外桃源,一时分不清是诗在画中游动还是人在大自然的怀抱轻轻摇晃。

大自然无私奉献在年轻人的全身心的感受中刻骨铭心。

在那照相器材极度稀缺的五十年代,在这样的心境共同包抄下,母亲能有这样一张略带点夸张的画像,其内心的满意程度可想而知。

画的左上方是父亲的亲笔字:宋代诗人——苏轼的“碟恋花--春景”词句:“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母亲此时那种:娇小羸弱、反常思酸、心烧依恋、烦躁难安,软榻无力、离家就职。这些统统被山川中的刚“退红”不久的“小青杏”所征服;风和日丽中包裹在那浓雾般的爱抚之下。

(一) 青杏

春去花谢,

杏青酸豪,

微风拂煦,

夏意轻骚。

飞鸟窥视,

羊羔絮叨。

腹中脉跳,

幻影石桥。

(二)墨染南山情

书生攀树摘青杏,

解意良人释父怀。

情动丝丝用墨染,

眉飘聚聚点唇乖。

怦然心动静花语,

一派欢心任己开。

此生中意文拍岸,

山水盆中景树呆。

再看看:对面之人,满眼注视:一笔一划是写意,一望一描是笔触。每一提一按中都深深的注入情之动感!爱之无声!

她有生以来的知足感,从全方位包抄而来。突然词性大发,一改矜持,接过丈夫递来的狼毫,就画面的古代名词填词:碟恋花,步宋代大诗人苏轼原韵填词:

碟恋花·天涯良人捧姣草

紫芋南山金饭小,夫婿归时,翘首踮足村头绕。

心暖饭香油味少,天涯良人捧姣草。

身处山间曲径道,径上新人,径下村姑笑。

酸杏蘸椒苦涩悄,山石滚脚一时恼。”

原来听故事,只感受到浓浓的“诗情画意”;也认为读过私塾的人总喜欢互怼几句,一半打趣一半游戏。或认为是山川景色人为烘托,经他们的“过分”渲染,认为到了失真的地步。远没有身临其境的透悉感。

这次有生“尴尬”,才感觉到年轻父母不仅温馨浪漫,才学比肩,还有浓浓的深情厚意,跳跃在本来轻薄飞扬的纸面。

还突然领悟到古希腊哲人说的“男人的配偶有三个神圣的名字,依次是:处女、新娘、母亲。”这是男人配偶神圣名字的中心时刻——新娘。

是即将为母的那种馋口、恋夫、动情、耍笔腔等等。正是今天他一整天都解决不了的、那女性为母前的病之症候群。只是轻重不同及所处角色不同罢了!是自己走到了局外、又像是尴尬境地给出的意境缝隙,是自己无意的走进理解的程序。

母亲在长大了的儿子面前说话隐晦,平常多在心底品味,少了精神的飞扬、细节的感知。恰当时刻又如数家珍,娓娓道来。

这时,也好像加深的理解到了一点点母亲宁愿寡居二十多年的原因。有好心人几次婉转相劝,她总是用白族语言轻描淡写的说:

n gou zi a si li

n gou zi a si li

wan kuan a gan li xian qi

qi y sou li ti dai hou

wo i non xion gan y ce”

主题译音:

扪苟之啊丝鹂鹭

译意:

优质松明丝足够

优质松明丝足够

残缺无数了无益

喷发大笑皆首次

燃尽独香是唯一

稍细的解读:

到位的“真爱”,情丝不求多,只在心底去感受。

也用于唯一的儿女,只要优秀,一个足够。

残缺的东西,哪想拥有过多。

使人喷笑或发自心底的欢喜皆因首次,

归属于我的“独香”已经燃尽。

这简简单单,看着普普通通的语句,难用文字贴切表达。彰显个性,寓意深长。突出归属,表明志向。使人听后肃然起敬!也感觉白语的意境宽泛,概括度极强。

“ 今天“水炒洋芋”的启示就来源于此”。他沉思良久后才对郑华说道。

听到“青杏蘸椒苦涩悄”,郑华又开始口水直流。悠悠的说:“美味加诗情画意,是我此生听到的最动听的年轻夫妇的恋曲。那‘花褪残红青杏小’中的‘小青杏’,蘸上干盐及辣椒末,这种酸、苦、涩、咸、辣,融合在一起的特殊味道,是我现在最强烈的偏爱。”

她一面抿着上嘴唇,一面用力吸着想象中的“渴望”,尽力压下心中已升腾出的味觉“火花”。我——我——我·····”郑华此时深深吸气,又用舌头狂扫嘴唇,一副远远超出了“望梅止渴”的“渴”像。

“我今天能有一天的时间,去周边最大的菜市场去找一下,如能如愿,你就能再饱一次口福”。军人说完立马走出病房。

清晨,查房的医生和护士的床头交班同时进行,郑华早已端坐床旁“严阵以待”,令所有医护人员大吃一惊!

医生们笑着对郑华说:“好气色啊!是你的同学及时给你带来了精神和物质的双重支撑,才使得你的病情有这么快又这么大的转机!”

郑华笑着回答:“不--不!是你们全体医护人员高超的治疗和护理为主,我同学的努力为辅,大家相辅相成的医疗与食疗结合是我的幸运。”

不多时,军人就提着一个有宽口盖的玻璃大瓶回到病房。

郑华一看,大瓶中装的是四半个特大型的“辣椒末腌木瓜”,每半个足有一市斤多。清晰可见木瓜中央的黑籽已挖去,莲花座般的深孔中填上了满满的盐和辣椒末,空隙处是散装木瓜片,瓶底下还有约4厘米的清亮液体。

她一下子又露馋相,一面咽口水,一面吸气的说:“排长!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木瓜,你怎么这么快就买了这么好的东西回来?”。他回答:“卖主说这是云南鹤庆特产,叫‘酸脆大木瓜’,经一年腌制,多了香脆,少了寡酸。我在菜市场转了好几圈,实在找不到你想要的‘小青杏’,就买了这些回来”。

军人把瓶盖一拧开,特殊酸香味‘忽’地窜了出来,正合郑华口味。大概是她由于几天来的胃酸丢失过多,贪酸缘故!

这种充满诱惑的酸香味还没到口,她已经开始用力吞咽!咽不完的口水、阻挡不了的消化腺在快速分泌。好似一只身外之手突然失控,伸往瓶口里去抓回意外之财。

她的眼神是那样的投入,那样的贪婪又是那样的专注,全然不顾露出旁如无人的失态之相·······

其实,女人这时的馋像才是最原始的、自发的、不掺杂任何掩饰的、;也是唯美的、挺动人的。任何时候都没有像这样的放任粗俗、执拗和洒脱!难怪白族人形象的描述为只有猪脑筋的dan zi dei o——“打街母猪”。既形象又戳心。

当然,她们这里还兼带有难忘的记忆刻入脑海的特定区域,有朝一日,也许忘记天下所有,也准能留下这个味觉“阈值”,和于此相关的其实非常朴实、但不乏伴有“小生命”时空巧遇的一路痕迹。

男士们一辈子不一定能对应激发一次,真的谈不上有感同身受的切身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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