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仙气现（2/2）

他要让自己在接下来的冲击中，彻底忘记还有重来的可能，将自己逼入真正的、毫无退路的绝境！

不仅如此，他更在自己的潜意识最底层，种下了一道不容违背、不容置疑的绝对指令，不惜一切代价，必须将最后一条诸天万道法则刻画完成，至死方休！

这道指令如同最原始的生存本能，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核心，将超越任何痛苦、恐惧、诱惑的干扰。

做完这些堪称疯狂的心理准备，石毅的状态反而达到了一种奇异的空明，没有了对死亡的恐惧，没有了患得患失的焦虑，只剩下一个纯粹到极致的完成它的念头！

他闭上了眼睛，第十次，也是他自我认知中的最后一次冲击，开始了。

意识沉入洞天，轻车熟路，却又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一往无前的决死气势，刻画万道法则，应对暴动，修复己身，所有的过程再次重复，但因为心态的彻底转变，竟隐隐有了一种不同的韵律。

他更加专注，更加高效，对痛苦的忍耐力也似乎提升到了另一个层次，淡金色的血液染红石室地面，神药、圣药不断消耗。

不知在生死线上徘徊了多少回，石毅终于再一次，踏上了那最终的台阶，九千九百九十九条法则雏形，只等那最后一块拼图。

这一次，石毅的心中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权衡，甚至没有成功或失败的概念，潜意识的绝对指令驱动着他所有的精神与力量。

他直接开始了最后一条法则的刻画！笔锋落下，刹那间，石毅感觉自己仿佛被投入了一个无边无际、光怪陆离的时光漩涡！

他的意识，瞬间被抽离，开始了不可思议的神游，他看到了无尽死寂、灰蒙蒙的混沌空间，没有时间，没有空间。

石毅看到了混沌之中，某处奇点孕育，轰然炸开，地火水风奔涌，清浊分离，一个朦胧的、充满狂暴能量的初开宇宙在形成。

伴随着开天辟地的道音，一尊尊庞大到难以想象、形态各异、气息毁天灭地的混沌魔神，自混沌本源中诞生！它们咆哮，它们征战，它们以星辰为棋子，以星河为战场，为了大道，为了生存，杀得尸横混沌！

恍惚间，石毅感觉自己化为了一尊顶天立地的混沌魔神！他一拳轰开阻挡前路的混沌壁垒；张口一吸，吞噬漫天星辰补充神力；他与另一尊魔神厮杀，打得法则崩碎，时空逆流，最终将对手的肉身撕碎，魔血飞溅整个星空。

少倾，石毅又变为了一颗熊熊燃烧的太古恒星，散发着无尽的光和热，哺育着环绕的行星，直到某一天，两尊无法想象的至高存在在附近交战，余波扫来，他瞬间崩碎，化为亿万万尘埃碎片，带着残存的本源与记忆，在冰冷的宇宙虚空中飘荡，漫无目的，跨越亿万光年。

下一刻，他成为了一条在清澈溪流中自由摆尾、懵懂无知的小鱼，只为下一口食物而活；转瞬间，他又成为悬崖峭壁缝隙中一株顽强生长、随风摇曳的野草，默默经历着风吹雨打，春秋轮回，世间万物，无论贵贱，无论有无灵智，他似乎都经历了一遍，

然而，那深植于灵魂核心的绝对指令，不惜一切，刻画完成却如同永不熄灭的灯塔，又如同设定好最终程序的机械，依然在冰冷而精准地运转着！

他的肉身，凭借着无数次锤炼后的本能驱动，他的意识最底层，依旧在以一种超越思维的方式，执着地、一笔一划地，勾勒着那最后一条法则的轨迹！

神游太虚与肉身刻画，在两种截然不同的时间与意识尺度上，诡异地同步进行着。

“嗡！”

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宇宙初开、万道齐鸣的宏大震动，自他体内十大洞天的最深处轰然爆发，那最后的一笔，在超越了主意识操控的层面，完成了！

石毅那近乎完全融入大道体验的神魂，被这股源自自身的、前所未有的圆满悸动猛然惊醒，意识如同从万丈深海急速上浮，瞬间回归！

在意识回归肉身的、极其短暂而又无比清晰的看到，十大洞天之内，整整一万条诸天法则雏形，如同被同时点燃的、整整一万颗形态各异、属性不同的亘古星辰！

它们齐齐绽放出无法用任何语言形容的璀璨光辉！那光芒蕴含着各自大道真意的色彩与韵律，交织在一起，原本演化出山川日月的洞天内部，映照得一片通明，却又充满了神圣、浩瀚道韵！

与此同时，一道全新的、洁白如最上等羊脂美玉、却又朦胧的仙气，正在缓缓成型、凝聚，第二道仙气，终于彻底凝聚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