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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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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若微微睁开一点眼睛,似乎看见一双痛苦的眼睛。

又是你,明厚载。

第九十一章我擅医心

芜儿一看,明厚载面无表情,探了探她的额头道:“上车。”

芜儿和菁儿向来有些怕他,他不容置疑的气势,让她们不及细思便跟着上了车,当下转过两条街便到了明府,明厚载大步流星抱着褒若回到自己房中,一路走,一路对跟在身后的管家一迭声吩咐道:“急速请太医再派人去凌王府报个信,现在,水,面巾快快点”

明厚载小心将她安放在床上,又将她的襟前的扣子解开些,用水沾湿了面巾覆在她额头,竟然做得有条有理,很是妥当,两个丫头都没有插手的余地,躺在床上的褒若面色有些苍白,明厚载沉着脸,望着昏沉的褒若,他得到消息,说褒若在璘瑜阁,马上赶来,却看到她先是一脸凄然地四下顾盼,紧接着便晕了过去,当时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了

褒若的长发已经被他拆开,散在枕上,像迷乱的黑蛇一般,蜷曲卷翘,明厚载以指代梳,轻轻地梳理她枕上的发,一丝丝,一缕缕,芜儿菁儿相视一眼,没有制止,明厚载对郡主的情意,作为旁观者,她们不能不动容,只是云公子从前也对郡主这般温柔爱护,到头来还不是说分就分了

一个房间四个人,各有各的心思。

太医很快被请来了,证实没有大问题,是昨天夜里吹了风,本就寒邪在身,夏日里出门又不注意,中了暑气,两上里邪气相侵便晕倒了,调养几日便没事,当下灌了些驱暑救生汤,褒若便慢慢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便看到明厚载担忧的眼睛,不由皱了皱眉,为什么又是他

“谢谢你,我已经没事了,芜儿菁儿,我们走”褒若撑起身子,芜儿忙要上前搀扶,被明厚载拦下,明厚载冷笑道:“你没事你没事会突然晕倒我听说你昨夜在花园里睡了一宿,今天便晕倒,这叫没事”

褒若又皱了皱眉:“好吧,我有事,可是有事也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明厚载,请你不要插手。”

一边说一边又要撑起身子,明厚载一只大手微一用力,褒若仰天躺下,怒道:“干什么你想扣押我”

“这个说法不错,就当我扣押你吧连同两个丫头一起扣押了”明厚载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扬声对外面的人道:“再派个人去王府,就说郡主我留下了,可以派人来探望,可是别想从我这里把人带走”

褒若大怒:“凭什么”

“凭你现在病了,走不出我的明府。你愿意闹就闹,愿意骂就骂,或者愿意挖苦我也可以,贬低我也可以,你爱怎么样我都奉陪,只要你打得过我,否则在病好前,不要想走出这个明府大门一步”明厚载冷冷地说完,突然换了个脸,坐在她床边,笑得像个无赖,一副“我就是不要脸”的架势,很是让人牙根咬得狠狠的,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你有办法走出去”

“你听好了,明厚载,我和你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就算没有云渡,你也早被我跳出考虑范围,一丝一毫的可能都没有”褒若叫得声嘶力竭,明厚载笑得越发开心:“不错不错,你考虑地很周到,连将来的事都想到了我还有哪里不好的,顺便请你说一说一向只有人夸我英俊潇洒,才高八斗,精明干练,却没有人说过我的缺点,我也很郁闷,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缺点”

“你自大、花心、无聊、自以为是、厚颜无耻长得像螳螂,品格像蟑螂,看见女人就想上,简直像牛郎”褒若最看不得他这样,一见他这副痞子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扑上去,把他脸上那笑撕扯下来,放在脚底碾踩个粉碎

“啪啪啪”明厚载惊喜无比地一下一下地鼓掌,摇着头,万分钦佩:“啧啧啧,我没有想到你总结得这么好,我对你越来越欣赏,你不过随口而出,就把我从里到外完全描述出来,倒像是在心里打过无数次腹稿一般,这是我有生以来听到的最精彩和中肯的评论”

“不管,在这儿我睡不着,我要回府”褒若坚定地道:“你们要是不让我回去,我就一直叫,一直叫,叫到整个京城都听见为止”

慧娘和常佳一怔,这倒是有点怕,明厚载接口道:“不要紧,我会点穴。”

常佳松了口气,打算速战速决,快速对明厚载道:“褒若的情况我很担心,我要回府准备一些补品,这里就麻烦你了”

明厚载点头应是,常佳拉着慧娘就要走,褒若咬着牙:“娘”

慧娘突然唉了一声:“妹妹,我好像也有些中暑了,头有些晕”

常佳趁机拉着慧娘:“姐姐,你要不要紧来人啊,快扶着夫人”

“夫人,请振作”

“快快我抬了春凳来了,把夫人扶上来”

仆妇丫头七手八脚地,场面一阵混乱,常佳和下人一起把慧娘扶了出去,一大群人前呼后拥地出府去了,褒若张着嘴巴,在床上说不出话来,这这也太假了吧

姨妈的嘴角分明带着笑的

屋里一片寂静,明厚载看着褒若直乐:“褒儿,休息吧”

褒若咬着牙向后一躺,闭上了眼睛,再不理他,感觉明厚载在身边看了她许久,而后极轻极轻地叹了口气,提起软绣大月季的锦被盖在她身上。

这锦被是上次她在这里时,他让人特意弄来的,在他的大橱柜里还有她穿过的睡衣,她用剩胭脂,她的梳子,她的金顶针有的是她上次来时,命人置备的,有的却是他随身带着,用以怀念她的东西,抚摸着她用过的胭脂盒子、梳子、金顶针,便似她又坐在他身边,用小指挑着抹在唇上,然后趁他不注意,“啧”地一口在他脖子上印下鲜红的一个小唇印,用那象牙小梳抿着头发,细细地梳理,还有无事时,假装淑女地坐在紫藤花下,绣着不知是鸭还是鸟的东西。

一切的一切,在脑海里鲜明得就像一刻钟前刚发生过的事,就是这些记忆,支撑着他,用尽手段把她夺回自己的身边,现在她就躺在他的床上,却闭着眼不看他,皱着的眉,撅着的嘴,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早不复当初如小鸟一般依在他身边的风情。

后悔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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