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违誓者（2/2）

石台上的誓环，轻轻转动了一寸。

没有光。

没有声。

却像宇宙深处的齿轮开始缓慢运转。

乔伊脸色瞬间变白：“誓环……要醒了。”

红叶的心跳第一次失控：“它真的会……审判吗？”

武池吓得腿软：“它、它是不是要炸？！要炸提前说啊！老子有精神准备！”

乔伊看他一眼，冰冷：“不，它不会炸。”

她压低声音：

“它在——审判。”

石窟空气温度骤降，冷得像霜落在骨头上。

石柱的符纹亮成一道道蓝色经络，穹顶的太极缓缓旋转。

几千年前，道家先祖在三号山脉布下一整套天地阵法：

引山风为炁，

借地火为脉，

以石林为锁，

以穹顶为印，

整片区域本该永镇不动。

然而——

日军爆破三号井、挖开地宫、搬走佛头、破坏风水钉……

每一处破坏都像拔掉一块承重木。

直到——

阵法彻底失衡。

封印的誓环被迫苏醒。

一阵剧震后，一片死寂。

然后——

远处石台上，一缕光升起。

初如星火。

继如烈焰。

它越升越高，亮得像要割裂空气。

空气被冻结成无色的镜面。

所有人本能后退。

突然——

光中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

逐渐成形。

清晰。

那张脸——

竟然是山田光彦！

乔伊猛地一震：“他……他被召回了？”

红叶目光颤抖：“不，是被——追溯。”

光彦惊恐大喊：“不！我……我不是没完成！我尽力了！誓环！你不能这样！！”

光芒毫无怜悯。

誓环的力量像时间的倒流，开始剥离他的存在。

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像被风掠过的一纸残影。

不是爆炸。

不是血。

没有惨叫。

没有碎肉。

只是——

如被宇宙轻轻抹去。

分子解散。

名字消失。

记忆褪色。

历史被改写。

他像从未存在于世界。

光彦的女儿哭喊着扑过去，被小利死死摁住：“不能靠近！会被一起抹掉的！！”

光芒收束。

世界归于死寂。

乔伊低声：“这……就是誓环的力量。”

红叶手心冰冷：“它在清除所有违誓者……那……我们呢？”

她第一次意识到：

这个世界上有力量，是她无法抵抗的。

武池强作镇定：“别看了！继续前进！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跟我没关系！”

但他手抖得像筛糠，指节发白。

乔伊冷冷看向他：“你确定你能走出去？”

武池僵住。

因为——

这是在地下。

誓环的光逐渐散去。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仿佛那个人从未存在。

但所有人都知道——

这只是开始。

誓环不会因为一个流誓者被抹除而停下。

它会继续追溯：

谁曾发过愿？

谁违背了？

谁欺骗了天地？

它会一个一个清算。

一个一个抹去。

下一道光——

会落在谁身上？

没有人知道。

只有一点可以确定：

历史的灰烬，还会继续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