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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圣心难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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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府之内,早已乱作一团,上下人等皆被焦躁愁云所笼罩,连庭院中风声都似带着几分惶急。

甘松涛负手立于厅堂之上,面色铁青如霜,目光扫过长媳时,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厉声痛斥:“你这妇人,竟如此短智!在瑶光阁这满是高门贵妇云集之处,敢收下那价值两万两的首饰!此事你半句也未曾向我提及,如今惹出这等祸端,是要将甘家百年颜面尽数丢尽吗?”

谢氏瑟缩在一旁,双手绞着衣角,紧闭双唇不敢吭声,只将头埋得更低,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骂过长媳,甘松涛胸中怒火仍未平息,又转向瑶光阁方向,恨声斥道:“那瑶光阁掌事也绝非能长久经营之辈!如此口无遮拦,客人之间言谈赠与之事,竟敢随意拿出来交与旁人,这般行事,看来瑶光阁是不想开了!经此一事,往后哪家女眷还敢去它那挑拣物件、说些体己话?”

可怒过之后,心头却又萦绕起一团疑云,辗转难解。他转头看向身侧发妻余氏,语气中带着几分困惑:“我听闻安国公府在瑶光阁中亦有份额,那李青安究竟是用了何等手段,竟能说动瑶光阁的人出面为他作证?此事处处透着蹊跷,实在令人费解。”

余氏闻言,亦颔首皱眉,面露疑惑:“安国公府乃是太皇太后的娘家,素来与陈府、李青安无甚牵扯。李青安竟能请动瑶光阁的人替他作证,这点着实蹊跷,不合常理。”

甘松涛在厅堂中踱了两步,脸上满是追悔之色:“此事我前前后后想了无数遍,偏偏没料到他竟会从瑶光阁下手!你且想想,当日在瑶光阁的高门贵妇虽多,可陈家向来行事低调,也无十分亲近的世家。谁会愿意为了陈家,公然与我甘家为敌?李青安这一步棋,实在是打得我措手不及!他究竟是如何请动瑶光阁的人出面作证的呢?”

另一边的苏府,亦是一片鸡飞狗跳之景。白氏端坐于正屋,指着詹氏的鼻子,语气中满是斥责与失望:“你真是糊涂透顶!李青安既已无缘做我苏家女婿,此事本可就此揭过,你何苦在陈维芳面前逞那口舌之快?如今倒好,满京都的勋贵世家都在传我苏家行事无状,为了一个外男,竟不惜诋毁亲家女眷 —— 你这般糊涂,叫我苏家日后在京中如何立足?”

詹氏垂首立着,指尖攥得发白,却不敢辩驳半句。白氏见她这副模样,怒气更盛,又道:“你送与钱甘家大少奶奶的首饰,已被人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这明摆着是人家不愿再与我苏家有半分往来!”

她话锋一转,怒气更盛,目光如刀般剜在詹氏身上:“更不必说南风!他在通政使任上本就前途大好,如今倒好 —— 皇上已亲下旨意,将他调往礼部任郎中!这一降便是数级,从三品要职贬去那清水衙门,他不知要在京官堆里蹉跎多少年月,才能再挣回如今的地位!”

詹氏抹着泪说道:“母亲息怒,儿媳绝非有意闯祸。”

她哽咽着辩解,声音微弱却带着几分急切,“儿媳自嫁入苏家,便一心盼着老爷能仕途顺遂。那林夫人在京中贵妇圈里向来刻薄虚荣,偏又与钱甘家大少奶奶交情深厚,咱们苏家初入京中,本就没什么根基人脉,儿媳也是想着借林夫人搭桥,替老爷扯条线搭上甘阁老,好让老爷有机会再进一步。谁知晓那瑶光阁的管事这般不济事,妇人间私下说的几句口舌密语也敢往外传,才闹得今日这般局面……”

白氏听她辩解,胸口起伏稍缓,终是长长叹了口气,指尖揉着眉心,语气里添了几分疲惫:“事到如今,再多指责也无用。还好霜儿嫁去了总兵府,周家二公子对她一见倾心,想来往后日子断不会亏待她。”

她眼中闪过一丝希冀,声音也柔和了些许,“这几日你差人去总兵府递个话,让霜儿在周总兵跟前委婉哭诉一番,看看周家能否出面周旋一二。礼部那地方,看似清贵,实则最是消磨人志气,日子一长,朝中同僚谁还会记得南风曾是通政使?若不能尽早寻个机会调走,他这一辈子的前程,怕是真要毁在这一遭了。”

詹氏忙不迭点头,拭去泪水道:“母亲思虑周全,儿媳明日一早就去安排。只求周家能念在姻亲情分上出手相助,解苏家眼下的困境。”

且说御书房内,熏香袅袅,明黄御案上摊开一幅西北舆图。天子赵锦曦端坐龙椅,面色沉凝,目光扫过阶下诸臣 —— 游击将军罗赢、户部尚书林景泽、工部侍郎林允泽,及兵部侍郎刘宏,皆身着朝服,垂手侍立。

忽闻赵锦曦开口,声线沉稳带威:“今日召诸卿入内,乃为西北屯田垦荒一事。”

罗赢四人闻声,忙齐齐躬身叩礼,异口同声道:“臣等恭听圣训。”

赵锦曦抬手示意诸臣起身,指尖轻轻点在御案边缘,语气添了几分凝重:“朕初登大宝时,曾立誓五年之内,令天下垦荒至百万顷。今已过三载,关内各州府垦荒诸事皆顺,唯独西北边关,进度远不及预期。”

言罢,他俯身指向舆图上河西走廊一带,墨色龙纹袖口轻拂绢帛:“诸卿亦知,西北边关地势险峻,祁连山横亘其间,戈壁荒漠绵延千里。此地形易守难攻,本是戍边之利,然粮草转运却成了朕之心腹大患 —— 自关中调粮至凉州,需穿千里戈壁,车马损耗竟过半;若遇风沙暴雪,粮队动辄延误数月,戍边将士常陷断粮之危。”

说到此处,天子语气稍顿,目光愈发锐利:“故而三年前朕决意,令罗卿总领西北屯田之事,再遣裴文远、祝学东为先锋,于边关招募流民、抽调士卒,就地垦荒种粮。如此一来,既可解粮草转运之困,令戍边将士不必再忧腹中空虚;又能使士卒于农闲之时,熟稔当地风土地貌,知晓何处可设伏、何处可屯兵,无形之中,便能壮我大赵戍边之力。”

话音刚落,林景泽便上前一步,躬身拱手:“皇上深谋远虑,臣万分钦佩。只是臣近日收到西北急报,今岁开春后,河西一带竟遭倒春寒,已播种的青稞冻死三成有余;流民中亦有不少人水土不服,卧病在床,垦荒进度难免受阻。”

他微微垂首,续道:“臣已同罗将军、裴大人商议,加急调拨御寒物资与药材送往边关,只求能缓解眼下困境。”

林景泽话音方落,刘宏便紧随其后,躬身奏道:“回皇上,臣已从戍边军中,抽调两千名熟谙农事的士卒,协助流民垦荒;同时令各地守军加强巡逻,以防外邦匪寇趁流民虚弱之际前来劫掠。只是士卒既要操练戍边,又要助民耕种,精力实难兼顾,还请皇上准许,臣从西山大营再调派一千名将士,前往西北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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