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身为前辈】送你最后的话语（2/2）

所以，固执的他，又一次固执地违抗了命令。

但是，话语未落的他，却发觉了鹰爪功的不对劲。

他本以为，鹰爪功即便伤痕累累，但能屹立在那里，不过也只是力竭了而已。

但是，他却感知不到身上鹰爪功任何的气息。

像是挂在身上的铅锤，越来越重，越来越往下落。

“前……前辈？”

前辈却没有任何回应，连鲜血也不曾流在他身上。

“这……这，这不对吧？前……前辈？为什么你这么重？比……比，比以前落在我脑袋上的爆栗子还要重？”

“咳……咳咳……”

尖喙中吐出卡在嗓子的黑血结痂，鹰爪功不知怎的，又有了气息。

“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铁头功状若痴狂，不禁于高空响起嘹亮的鸣叫，但无论怎么听，那都像是哀死的悲鸣。

“我要回去……快！快回去！大殿的黑暗气息很浓郁，前辈！你撑住，邪神大人会有方法的……”

此刻，执念太深，便在铁头功的心里扎了根。

“不……别回去！”

鹰爪功似乎又振奋了精神，语气中有了中气。

“你逃……逃的越远越好！”

为什么？

太傻了，你个…小子。

原本的那几分气力，随着话语不断地从鹰爪功的伤口泄去。

生命的余韵从铁头功的双翅间，指爪缝中流逝，超音速对于佐加很快，但对于拼尽全力的铁头功，仍然太慢了，仍然无能为力。

那双猩红的双目不断黯淡了色彩，负责摄影鹰爪功一生的摄影师有些不耐烦地加快了电影的加速键。

“你……还，年轻，你未曾注意到过……以往生命的流逝，你未曾……参与过，超古代的屠戮……”

“咱……是刽子手，沾染在，咱利爪上的，鲜血……在，与光明，打交道时……总会迎来……时间之末……”

高空的风云卷动，温和地吹拂着鹰爪功的身躯，手顺着风向飘啊飘，连指爪尖的黑末，也随风解离飘远。

“啊……咱呀，要变成……灰儿了呢……”

前辈的身体越来越轻，魂儿要飘回那个黑暗的故乡行星。

“咱……要回去了，你呀……”

【逃吧，小子，拼命逃吧……不要回头，永远……不要回来，逃的……越远越好】

尘埃弥散着，羽毛和角质的生物盔甲不断地萎落剥离，鹰爪功感受到，半个身子已经变成点点烟尘，在这个星球进行不知目的地的旅游了。

就像是他漫无目的的前半生，唯命是从的这一生。

前辈，我都懂！但是，不去烧杀，我活不下去，咱们都活不下去！

我们都只是想活着，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我不回去了，我不回去了！你活下来好不好？好不好？

“你…不要说话了，别说话……别说话！”

我求求你，不要死，没有你，我在他们眼中依旧是那个傻子，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求求你，求求你！

鹰爪功依旧是没有了呼吸，在他身上，越来越轻……越来越轻。

唯一的印记，是咳在铁头功身上斑驳的血迹。

还有他身上萦绕着的纯洁稳定的云气。

那是鹰爪功身为前辈，送给铁头功最后的礼物。

铁头功眼前愈发地黑与模糊。

这似乎与他平时的视线没有什么不同。

出生在的是那没有一点光明，全是黑暗的行星，见到的就是各式各样的黑暗，当他匍匐在邪神脚下时，大地也与现在一样，埋不住他没落的脸。

生于苦难摇篮的黑夜，又谈何心往光明？

所以，他鬼使神差地，再次回到那个他未曾想过，依旧会回到的地方。

他需要以一个代价，算一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