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轮流破防(2/2)
众人忙不叠起身,涌向门外,四散而去。
老鸨小心翼翼的擡起头,只见伶舟月那双泛红的眼眸看向她。
下一瞬,她整个人平地而起,摔在二楼的护栏下,老鸨只觉整个身子骨都要裂开,喉中不断向外涌出血来。
“如此不中用,留你做甚。”
老鸨瞪大眼睛,顷刻间失去所有生机,面色灰白。
伶舟月身后的护卫亲眼目睹伶舟月生生将活人精魄抽出,面露惊瘆,抚在伶舟月轮椅上的手不受控的颤抖着。
而离二人不远处的静室中,乌袅袅在地面上痛苦的翻滚着,整个人被汗水与血水浸湿,身子不住的抽搐着,她额头两侧青筋暴起,眼白处布满血丝,清秀的五官因剧烈的疼痛而扭曲在一起。
她自嘲的笑了起来,眼中泪水不断划落。
比起身上的痛,伶舟月的绝情更令她崩溃。
他对她动了杀心,却连杀她都嫌脏了手,不愿给她个痛快,任由她全身血液流干,受尽折磨。
乌袅袅无声的哭泣着,她还以为,五年来的陪伴,她会是不同的……
额头上的汗水被轻柔的擦拭干净,乌袅袅睁开眼,瞳孔微缩:“我不是说了,别再回来了。”
她的嗓音嘶哑,将今时月推开:“赶紧走。”
手碰触到今时月之时,乌袅袅险些痛的晕厥,整个人向一侧歪倒。
今时月拉住她,面色猛地一变,她握着乌袅袅的手僵住,温热的血液从她指缝间渗出。
今时月脸色苍白,张了张嘴,喉咙却如哽住一般。
先前拉着乌袅袅的时候,今时月就觉得,乌袅袅的手很柔软,也很纤细,指尖覆着一层薄薄的茧,更显得她与寻常女子不同,很有力量,也有安全感。
今时月指尖抑制不住的颤抖着,乌袅袅的手指,没有了。
乌袅袅闭上眼,泪水自眼角滑落:“我说过了,我送你走,并非因我想救你,你还回来做什么?”
乌袅袅只见今时月动作笨拙的将帕子系在她那血肉模糊的手上。
“可我想救你。”
乌袅袅眼睫一颤,难以置信的看向今时月,喃喃道:“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今时月原以为自己在这四年里早就炼就了一副铁石心肠,她淡化自己对外界的情绪,不去看红楼里那些被逼良为娼的女子,不去想神庭中被残害的宫人们,她清楚的知道,如今她也能做到视人命如草芥。
可她还是回来了。
大概是因为,乌袅袅对她说的那句……
别再回来了。
让她想起云山村那个…时常找她麻烦的姑娘了。
今时月轻轻将乌袅袅的手放下,说出的话却令乌袅袅云里雾里。
“可能是因为,我不想,再一次…还是救不了她。”
她说完这句话,站起身,步伐缓慢的走到门口,将门推开。
伶舟月察觉到动静,转头看过来,目光触及到今时月愣住,眼眶湿润。
他身形一闪,顾不得一直以来的伪装,一把将今时月打横抱起。
伶舟月双目泛红,语气幽森:“为什么逃,恩?”
今时月声音浅淡:“是我求乌姑娘带我走的,乌姑娘一时心软才犯了错,你放了乌姑娘,好不好?”
伶舟月看向身后护卫,护卫颌首,把乌袅袅扶了出去。
伶舟月将今时月抱紧屋内,“嘭”地一声被关上的房门令今时月身子一颤。
伶舟月紧盯着今时月,用力的将眼尾欲坠的泪珠抹去:“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逃?”
他将今时月放下,今时月后退一步,他便逼近一步:“你想逃去哪?”
“回神庭找伶舟祈?还是…”他声音染上哭腔:“还是去学庭找蒋抚月?”
“你还是喜欢伶舟祈,是不是!”伶舟月双手扣在今时月双肩上,脸上满是泪痕。
今时月纵使看不清他的神情,依旧能感受到他几近失控的情绪,与粗重紊乱的呼吸,连带着握在她双肩的手也十分用力,肩膀上的疼痛令今时月皱起眉,她一把推开他、“伶舟月,你别发疯。”
伶舟月气得全身发颤,他一把扛起今时月将她扔在床榻上,覆身压了上去,用手禁锢着今时月的脸颊颤声道:“是我发疯,还是你没有心!”
“你甚至都不曾问我,为何双腿无恙了…”伶舟月埋在今时月颈间,肩膀微颤。
今时月感受到肩膀出的衣衫被浸湿,后知后觉问道:“你的腿…”
她话还未说完,只觉脖颈一痛,轻“嘶”了一声,她双手抵住伶舟月胸口想要推开他。
伶舟月用力咬在今时月脖颈处,泪水滴落在她光滑的肌肤上,任凭今时月如何推攘都不松口,直到嘴里混入血腥味。
“骗子,大骗子…”伶舟月吸.吮着那被牙齿划破的伤口,手牢牢的禁锢在今时月腰间。
今时月疼得红了眼眶,气得踢踹着伶舟月。
“你是疯狗吗?滚开。”
伶舟月急促的喘.息着,膝盖抵在今时月□□,哽咽的说道:“我变成疯狗也是被你逼的!”
“啪!”
伶舟月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今时月,眼泪再一次尽数涌出,委屈的抽泣道:“你,你怎能打我?”
今时月指尖震的发麻,她无神的双眸覆着一层冰霜:
“你口口声声说我骗你,我骗你什么了?我喜欢的一直是你兄长,对你也从未有过半分逾越之举,更未承认过喜欢你。反倒是你,将我虏来此地,逼我与你亲近,对我行如此不轨之事,月王殿下,你这么做,究竟是喜欢我,还是为了夺走你兄长身边的东西?”
她的确想过要复刻伶舟月的修为,也曾蓄意对他示好。
或许伶舟月是喜欢她的,可她很清楚,这并不足以让伶舟月失了方寸,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将她囚禁与此。
比起喜欢,伶舟月更多的是不甘,不甘于她所表现出的对伶舟祈的喜欢。
长期压抑的自卑和对伶舟祈的嫉妒,使他在得知她要转去蒋抚月的教堂时,彻底失了理智。
其实他在意的并非蒋抚月,毕竟在他眼中,她是为了伶舟祈才去接近蒋抚月。他在意的,是他在她眼中,还抵不过伶舟祈的一句轻飘飘的吩咐重要。
伶舟月仿佛被戳中了痛处一般,泣声低吼:“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你现在是我的,再也别想见到伶舟祈!”
他说着,“嘶啦”今时月领口处的衣衫被撕碎,他压着今时月:“今日,你便将与兄长做过的事,都与本王做一遍如何?”
他俯下身,唇还未凑到今时月嘴角,突然停住。
伶舟祈垂头看向抵在左肩处尖锐的朱钗,他面色惨白,难以置信的颤声道:“你想杀我?”
“滚开。”
伶舟月黑眸泛起波澜,眼角赤红:“你就这般厌弃我?兄长可以,为什么我就不行?”
今时月没有说话,手中朱钗又近了一分。
伶舟月看着她许久,突然低笑了一声,眼角的泪意混着那一抹勉强的笑,极为滑稽。
他擡手覆在今时月握着朱钗的手上,重重一按,锋利刺进血肉的声音令伶舟月唇角笑意更甚,他咽下喉中腥甜,对着今时月的唇用力的吻了上去……
他吻的很凶很急,与脸上那未干的泪痕形成鲜明的对比,眼眸里潋滟着水光,恶狠狠的磨碾啃咬着今时月唇上的软肉,将今时月唇边的呼吸尽数吞噬。
感受到今时月握着朱钗的手微动,他甚至贴心地帮她将朱钗拔出,任由那朱钗再一次扎进血肉。
伶舟月的吻技很青涩,今时月只觉自己快要窒息,手上的朱钗一次一次没入伶舟月的身体中,鲜血染红了二人的衣衫,也染红了今时月的手。
伶舟月却像是感受不到痛一样,疯了一般的在她嘴里搅弄着,舌尖又麻又痛。
不知又过了多久,那吻变的轻柔,落在今时月的下巴,颈侧,锁骨…戛然停止。
昏迷前,伶舟月想,
真想把她一寸一寸剥开,看看她的心,是不是真是冷的……
随着腰间的禁锢消失,今时月手中的朱钗也随之掉落,身体中多出的了一股比她与程礼的修为加在一起还要深厚的,无比强大而充盈的灵力,她面色微怔。
伶舟月的修为,复刻成功了。
短暂的怔愣过后,她探了探伶舟月的鼻息,而后磕磕绊绊的爬下床榻,向门外走去。
伶舟月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
今时月摸索着前行,并未察觉,她推开走出去那一刻,门外不远处正站着两人,为首之人的视线在触及到她红肿不堪的唇时,周身的温和矜雅的气息悉数褪去,整个人变得锋利而危险。
伶舟祈眉宇间黑气萦绕,黑眸布满了阴骛之气。
他望向床榻上满身是血的伶舟月,脚步微动,还未迈进房门,便被暗一拦住。
“君上息怒,此时万不可冲动。”
伶舟祈深吸一口气,袖中修长的指节被握的咯吱作响,整个人仿佛处于失控暴怒的边缘,他咬牙问道:“追踪魔族的暗影卫何时回来?”
暗一谨慎地将静室的门关上,为防伶舟祈一个没忍住将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人弄死。
“七日之内,暗影卫必定带着月王通魔的罪证反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