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受伤(2/2)
“甚尔哥哥,”真绪在前两天突然掌握的一个称呼,更别提直哉听到的时候有多生气了,“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了?”
禅院甚尔掏了掏耳朵,眯起眼睛看向远方,好像在看什么看不到的东西。
他说:“突然觉得今天少了什么,然后就走了出来。”
真绪望着上下起伏的浮标,忽然问道:“甚尔你钓过鱼吗?”
“无聊的东西,我不玩。”甚尔露出一个略带恶意的笑容,“我喜欢赌马。”
“哦~刺激的东西。”真绪好像轻笑了一声,“钓鱼需要耐心和瞬间的反应能力。直哉总是还没有上钩就拉了起来,但是我有的时候反应太慢了。”
甚尔踢了踢旁边的水桶:“你不还是钓到了。”
“总会有笨一点的鱼上钩的。”
甚尔不喜欢钓鱼,也不喜欢听钓鱼有关的事情。他看向远处的湖泊,忽然开口说道:“这几天,总有很多臭老头跑过来找我,喜欢说一些你说过的话,什么时候你们都喜欢白日做梦了?”
“你为什么认为是白日做梦呢?”
“那你见过成功的案例吗?”
真绪当然没有见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禅院甚尔的时候总有一种喘息不过来的压迫感。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对方过于强悍的实力,强大的人会让他感受到压力,但是后来又觉得不仅仅如此,总有什么隐藏在后面吧。
就像那个时候不受控制突然说出来的话语,他怎么知道天与咒缚能不能解开!
忽然感到有一些头疼。
“天与咒缚可以解开吗?”
“当然可以。”
说完这两句话的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真绪睁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他几乎是出于本能地说出了那四个字,刻在灵魂的印记再一次发挥了作用。
禅院甚尔浑身的气息都好像发生了变动,他问:“那要怎么解开?”
真绪揉了揉眉心,有些痛苦地说道:“我,我不知道。”
禅院甚尔轻笑了一声,听到了这个答案反而浑身都轻松了下来。
真绪疑惑地转头望过去,他充满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感受到轻松呢?”
甚尔就那样懒散地站在那里,明明没有刻意选择地点,阳光却都避开了他。
为什么甚尔会感受到轻松呢?
因为命运从来不会眷顾他,他深刻感知到了这一点。
有个人知道了可以解开天与咒缚,却不知道如何解开天与咒缚,这只是命运给他开的一个小玩笑而已。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要在以咒术生存的世界里降生他这样一个没有咒力的人呢?
不要希望,他不相信所谓的希望。
禅院甚尔根本就不打算回答真绪的问题,往后退一步,转身离开。
看着甚尔离开的背影,真绪本能站起来想要追随对方。
但是他忘记了靠在他身上的直哉。
“啊!”
直哉忽然被摔到了地上,疼痛地叫了出来,然后本能一般地往旁边滚了一下。
但是刚睡醒的脑子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们可是在湖畔旁边钓鱼,一滚,就要滚到水里去了。
“直哉!”
真绪又赶紧跑过去朝着水里面的直哉伸出手臂,直哉握住了那只手,太用力了,好像听到了“咔擦”一声。
远处的下人们终于听到喧闹声,急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就看到直哉一手抓着真绪的手臂,剩下的身体自如地浮在水中。
哦,两个人都忘记了,禅院直哉是会游泳的。
甚至不用人下来扶,直哉两手一撑,自己干脆利落地从水里起来了。
菊泉急急忙忙地问道:“怎么了?少爷你还好吗?”
直哉估计是觉得有些尴尬,挥手推开了凑上来的人:“我没事,你们都走开一点!”
“呀!”小池惊呼了一声,她扶着真绪的手臂,“少爷你是脱臼了吗?”
真绪感受着疼痛,皱眉看向直哉,结果然而是他倒霉地受伤了吗?直哉那家伙反而什么事情都没有吗?
直哉自己也惊呆了,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是是是......是我拉断的吗?”
严重了少爷,只是脱臼。
一群人高高兴兴地回来又惨兮兮地回来了,医生又是轻车熟路地来东雅阁看病。
“不是什么大事。”医生说,“只是轻微的脱臼,这些天稍微注意一点,一个月之后就可以完好无损了。”
真绪摸了一下缠绕在手臂上的绷带,异样感有些难受,最后一眼他轻飘飘落在了站在一旁的直哉上面。
对方才是真的吓到了,什么话都不说,一双眼睛就呆呆地流泪。
真绪朝着对方招了招手,直哉慢慢地挪了过去,然后就被揉了一把头发。
“在哭就不好看了,直哉。”真绪轻声说道。
直哉扑到对方怀里,声音闷闷的:“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颠来倒去说了好几遍不是故意的,也许把当年第一次见面就划伤他手的事情也在一起道歉吧。
真绪拍了拍对方的脑袋,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原谅你了,没事的。”
小池看见这一幕,呼吸变得沉重了一点,她想,白天所有的话都已经没有用了,能够改变的时机已经没了。
这一次的受伤不知道是不是命运的安排。
由于受伤,真绪不用去参加那个有【六眼】的集会。直哉几乎离不开真绪,和禅院直毘人干了一架,也成功逃离了那个集会。
另一个时空的相遇在这里被消弭了,但还是有一点没有改变的。
“甚尔哥哥离家出走了?”真绪皱眉,不可思议地重复着这句话。
禅院直毘人喝了一口茶,苦味让他很嫌弃。
“是啊,跑了,跑了两天才知道,他可不像你父亲,连个字条都没留。”
直哉站在真绪旁边,嘲讽道:“甚尔如果不在这里估计可以活得更好呢,他一直说禅院是垃圾场。”
禅院直毘人恨不得再好好教训这个儿子:“你也是禅院。”
直哉哼了一声:“要是我是禅院的家主,我肯定能让甚尔开心得生活在这里。”
禅院直毘人被气得说不出话,这种话也敢说的出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直哉终于把他老子给气走了。
真绪还在沉思,他不知道为什么甚尔突然走了,但是走都走了,以自己的能力实在是找不到对方的踪迹。
直哉的情绪可复杂了,有点开心也有点生气,但他还是缠在真绪的身边。
“是不是要休息了?”
“唔,稍微睡个午觉吧。”
然后五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