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19(2/2)
他就在我一出内室的右手边,坐在书桌前,专心地书写着什么,侧身对着我。
这感觉有一点温馨。
再前一点,我停住脚步,这间的窗子已开了两扇只有右面的豁开,洒进阳光,左面的仍然紧闭。不似昨天的洞开,是怕秋风穿堂而过,让梦中的我受了寒凉
从这个角度看去,发现梅无艳今天穿得衣衫领口微低,一截孤度优美的脖劲,在白衣的衬托下,是如玉的光泽、细致,还有一些难以言喻的温润,这种视觉冲击,突然让我呼吸紧窒
自己最喜欢的是玉
眼光随着那孤线向下探望,直到脖颈的孤度消失在微微的衣领内,再看不到那线条的延伸
有些叹息,从来没有过此刻的感觉,希望能继续看看那线条会是怎样的优雅为何从未发现他的皮肤是柔滑,并且如玉温和,是因为脸上的那道疤吗
他突然转过头来,冲我一笑。
心中有根弦被猛得拔动,一阵快而急的抽搐,还有一丝丝痛楚和心慌
这是什么感觉我对自己吃惊,从来没有过的感受,让自己不解刚刚那是怎么了
他今天如此古怪,仿佛突然有些不一样了,至从他回来后,发现他的表情多了些笑意,难道就因为这里是他的家
刚才那一笑,我该怎样形容
那一笑,如清风朝露,不曾在他的脸上看到过。
那一笑,轻而柔,透而彻,仿佛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心地无尘,初涉世事地对着一个他认为友好的人、也友好的单纯地笑
那一笑,只是那么纯粹地微笑,就像我的某位亲人,一个一贯淡雅的亲人向你来问早安,只是用笑来招呼,没有语言。
简简单,简单得明了,却明了地让我一时心跳、慌悸,而心跳也让我惊觉
“大哥那个早上好”抓抓头,又想起刚刚梳理过,于是尴尬地放下。
“早”他的眼里有什么迷雾似乎散开,有春风一缕,他的心情很好是棘手的麻烦事情处理了吗但什么事情能让这个一向出尘却清冷的人,在这一刻仿佛拨开了重重迷雾
“我先回东风小楼。”低下眼,我要退,速退,这样的梅无艳让我警觉、戒备。
如果退得不快,碰上了其他人撞见我在这里,说不清楚。
结果手碰到门正打开的一瞬间,听到梅无艳的声音传来:“红尘,她们已来”
大脑接收完他的话与门被我完全敞开,是在同时,而我看到了两个人,两双脚。
尴尬,再尴尬,门外人两双眼也意外又意外,我们彼此傻傻对视,
是清风和明月。
她们的名字有些意思,除了花语,其他的人名字都缺少女儿家的特色,但统通都有道家的感觉,这样的名字奇异的一致,仿佛一个人拟出的。
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想这,尤其明月的腿是正往起抬的,手里端盆,脚是用来直跨而进的吗清风那只搁在半空的手是要为她开门吗她另一手拖着个拖盘。两人一个负责洗面清水,一个端了茶水,却起得都这样早
天还未大亮
“清风、明月,你们进来。”身后梅无艳的声音为我解了尴尬。
我后退侧身,遵循上公车的原则,先进后出。
她们对望一眼,向我点点,“红尘姑娘早”便进门。
我这厢刚欲溜走,那厢梅无艳又出声:“红尘,一起用早膳,膳后进水月城。”
嗯在这里吃饭吗那我似乎没有必要溜走了,往返麻烦。既然已被撞到,索性坦坦然,好在自己刚才已抹平一切刚睡醒的证据,衣衫平平,头发齐齐。
于是,回身一笑。
“呵呵,两位姑娘也这般早起。”
我不是在问,而是在打招呼。
她们立在梅无艳的书桌前,由绿衣清新的明月回应我。
“姑娘,公子一向这个时辰梳洗更衣,我们只是按惯例。”她的一双眸子眼波闪动,“姑娘也起得很早,我们本打算晚些再去姑娘那里。”
嗯,她话中之意是根本没有发现我一夜未归
笑笑,算是默认她的话,有时不需要多解释,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增加对方的揣测,而不说话,往往才是最明智的。
又一次在这里洗脸,坐在桌前准备享用丰盛美味的早餐。
期间红衣女也曾出现,是备了早餐而来。但她们似乎也不是特别讲究世俗礼仪的那种女子。
我已经几次三番地进了她们公子的内卧,这在山庄外的世界也是离经叛道的举止,但她们就是能做到睁眼瞎,除了明月偶尔会冲我眨眨眼,其他的人一概该做啥做啥,完全的漠视,包括她们在梅无艳前的自称,一律地都是自己的名字为先,没有口口声声地“奴婢”来自我轻贱。看仆先看主,是梅无艳从没有那么要求过她们。
“梅无艳嗯,那个,大哥,我要问你个问题。”几乎又喊个错口,说来奇怪,自己怎么喊他大哥是如此的拗口自己有一个哥哥,嫡亲的血缘,但现在两世相隔,在家里总会称呼他“老哥”,彼此倒也亲腻,为何换成他,就叫得这么不顺口感觉很矫情
“如果不惯,不要勉强自己。”他看着我,淡淡地笑。
嗯那个,本就是我特意加厚脸皮求来的关系,岂能这样放弃显得没有了诚意。
“呵呵,我会习惯的,那个大哥呀,请问你,为何你这处居所叫作写墨楼明明无楼,而我住的那处东风小楼,上下两层,称作楼似乎才是贴切。”
他的眼神有雾泛起,声音如细细的风吹来:“红尘”
又来了,又是这种感觉,他为什么叫我的名字要叫的这样迷离
我按下心头的波动,盯着他,不看他的眼,只看他的下半脸。
“红尘,白马非马”
嗯我竖起了耳朵。
“有时楼并不是真正的楼,有时眼里不是楼的却是实在的楼”
打谒语自己有看过资治通鉴里佛家一篇。
“就像做人,红尘”
他的话,很有些意思,我笑开来,反问他:“你是说,楼就像人,有的人,明里是君子,或者有人把他当成圣人,但暗里却是不折不扣的伪君子就像青刀那般人。而有的楼,虽然高高耸立,称为楼,里面的世界却未必是那么回事。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