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 霸总の哭泣（2/2）

心中的惶恐和不解终究占据上风，还有种被背叛的难过和不甘，虽然他也不确定裴京郁是否知道秦林这个人以前做过的事。

他自觉不该打扰，但他无法遏制自己的冲动。

恰时慢慢悠悠地从咖啡厅里晃悠出来的秦林恰好看到这一幕，漫不经心的神色一下变得戏谑。

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客，他走了过去，自然地靠到裴京郁身边，对着眉目冷冽的谢昭君笑道：“你怎么在这？不知道郁哥讨厌你？”

裴京郁一下从脚底凉到头顶，他瞪大眼睛看向坏笑的秦林，心里咯噔。

他明明从来没说过讨厌谢昭君。

牙关颤抖着，嘴里好像又酸又苦，谢昭君眸色暗下来，强势地扣上裴京郁的手：“阿郁，跟我走。”

他的手冰冷，不知道是在外面等了多久。

“别呀，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吃饭的吗？”秦林笑眯眯地拉上裴京郁的另一只手，像个笑面虎。

裴京郁咬了咬牙暗骂秦林沙币，心头有种深深的无力感，看谢昭君这架势，感觉今天药丸。

他正准备甩开秦林的手，就看见谢昭君垂下眼看他，神情冷然，话语轻若冰刀：“阿郁，你今天是跟我走还是跟他走？”

毫不犹豫地甩开秦林的手，裴京郁看到谢昭君稍霁的脸色。

“小昭，我跟你走。”

后脑抵上冰冷的车窗玻璃，双手像是投降般地被按在两边，谢昭君的眼神可怕如猛兽，带来极强的压迫感，压得裴京郁几乎喘不上气。

乌黑的眸色和谢昭君那委屈脆弱的神情交织在一起，又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矛盾感。

他轻声道：“阿郁讨厌我？”

“没，没有讨厌，都是秦林乱说的。”

今天真的要被幽默哥害死了。

“那阿郁为什么会认识他？”

谢昭君保持欺身而上的姿势，二人距离极近，近到裴京郁甚至能看清谢昭君脸上细小的绒毛。

对方温热的气息扑在裴京郁的面庞，像是触电般，他无意识颤抖了一下，把秦林来找他的这几次和盘托出。

谢昭君从来没有找人监视过裴京郁，自然也不知道秦林做了这些，于是他眼神更冷了，杀意一闪而逝。

“那阿郁你们刚刚在聊什么很开心的事吗？”

隔着玻璃，对方的笑化作尖刀插进谢昭君心中，钳制对方双手的手不自觉用了几分力气，他听见身前人轻轻的痛呼声，回过神来，连忙松了力气。

“刚刚在聊……你。”

谢昭君满腔冰冷霎时间破碎，眸中盈满错愕。

饶是想过无数种可能，也没有想过，他们二人的话题竟然是自己。

“什么？”

“他跟我说你是一个很坏的人，做了一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眸色像是火烧云后暗下来的天，谢昭君竟然笑了：“那阿郁信了吗？”

裴京郁几乎和他同时出声：“他的话我一个字都没有信。”

谢昭君一愣。

“我知道他以前霸凌过你，所以他抹黑你的话我不会信。”

“那为什么你……”

“因为……我想更了解你。”

谢昭君胸腔中有什么快要跳出来，目光比之前更加错愕，嗫嚅着唇半天才说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

“……了解，我？”

唇角弯起一个笑，裴京郁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我通过园神参与了你以前的一段时间的生活，但是后面的几年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哪怕是在很久以前梦到你的时候，你也只是跟我说，你在好好生活，有好好吃饭，好好学习。”

“哪怕是见面以后，你也从来没有对我提及过以前的事，哪怕是过的好与不好，都没有。”

“还有你对我说的……”裴京郁的脸悄悄红了，他垂下眼来，声音越来越小，“喜欢我。”

大脑在费力的组织语言，裴京郁心跳的鼓动莫名加快：“我才更加意识到，你本来就是活生生的人。”

“所以我想更加了解你的过往，秦林刚好就送上门来了，因为我只认识这一个认识你的人。”

“抱歉。”

谢昭君一直没有说话，裴京郁小心翼翼地擡起眼睛看向他，呼吸微微一窒。

眼尾漫着道绯红，乌黑的眼睛里盛着一汪水色，裴京郁在谢昭君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像是秋冬时节破碎湖面的模糊倒影。

他好像快哭了。

微微垂下头时，谢昭君眼泪终于抑制不住，好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啪嗒啪嗒向下落将衣襟沾湿。

裴京郁忽然想起那个悠远的梦境。

那个他给谢昭君说生日快乐的梦境。

哪怕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对于谢昭君而言格外久的岁月。

他的难过和哭泣依旧渺无声息。

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松开了，谢昭君近乎狼狈地擦拭着自己越来越多的眼泪。

他的话音带着鼻音和哭腔：“阿郁不需要抱歉。”

说完这句话后又死死地抿起了唇，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来。

不自觉伸手拭去他眼尾的泪珠，裴京郁在谢昭君颤抖的目光中开口：“我可能没那么快答应你的喜欢，你可以……给我一点了解你的机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