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空城陷阱（1/2）

第四十二章：空城陷阱

萧野翻身下马，把那老兵痞扶着站起，拍了拍直打哆嗦，双腿颤栗不止的那人肩膀，冷笑道：“北境军又不是豺狼虎豹，怕什么？”

“好，少帅，您，您请……”那老兵痞望了一眼萧野身后那些兵强马壮的北境兵，笑着的脸比哭还难看。

萧野分兵入城，把五万人马一分为二，城外两万柳、端州兵，城内三万禹州亲兵。禹州兵是萧野的嫡系军队，他们随萧野拼杀在前，此刻正享受这“破城而入”的胜利喜悦，而萧野叫柳、端两州的兵将在城外安营扎寨，他们本就是禹州军的陪跑，此时他们又被萧野拒之城外，心灰意凉，议论纷纷，不悦之色浮于脸上，个个哭丧着脸，全然没有了刚才随萧野打扬州的兴头。

“虎哥，少帅攻城，我们柳州的弟兄虽没有冲杀在前，可也是出了力的，少帅偏心他的禹州军，明眼人都知道，他现在还是少帅，等某一天他真正接掌北境三军的时候，我们柳州和端州可就真正没有出头之日了。”说话的是柳州副指挥高牛，他是华虎的心腹亲信，草莽出身。而华虎在孝武皇帝时，就是萧衍的结义兄弟，跟着萧衍南征北战，在军营里论资排辈，比现在执掌帅印的萧让还高。

萧让接掌帅印后，便让出北境的军政大权于萧野，萧野成为北境三州的实权主帅后便大刀阔斧改了军职的人事调命，雷霆手段先后废掉了柳州指挥使赵修和端州指挥使薛书尚，把真正懂带兵打仗的两州副指挥使的华虎和迟雄提到了一州指挥使的位置，与升任禹州指挥使的冷言在北境三州鼎立并排于主帅萧让麾下。

一州指挥使，按大胤军阶，仅次于北境的主帅萧让。在萧野之前，大胤和北境都没有“少帅”这个军阶，这个称谓，在北境，甚至在大胤，都只属于萧野一人。

“阿牛，论公，他是老帅临终前亲定的”北境少帅”，将来的北境主帅；论私，阿野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是老帅的孙子中最像老帅的孩子，老帅既已将北境托付于他，我等要尽心竭力辅佐于他才是。以后这种话，休要再说。”

“可是……”高牛看到华虎对他拧着的厉眉，不敢再言。

扬州城内，紧闭着的商铺，门可罗雀，肃杀的街道，分外萧条。城内的百姓大都跑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老弱病残跑不动的，只能畏缩在自家，战战兢兢，等待着北境的野狼来上门觅食。

冷言跟在萧野的身后，对郝士成问道：“城里的人呢？”

郝士成畏缩上前，道：“不瞒欺瞒少帅，早在一个月之前，扬州城的粮仓意外失火，烧毁了今年秋收的大半田粮，好多人因为买不到粮食都陆陆续续走了，城内只剩下老弱病残和因高利新入编的扬州守备军。”

“原以为扬州的百姓是因为惧怕打仗才不出门，没想到，原因竟是这样。”萧尘在扬州城的这些日子，难怪感觉到城内街上的人是越来越少，原来……

萧野愁眉紧锁，他深谙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的道理。此次征讨王谦，萧野率数万兵马自北境南下，他先率军打通了北境至扬州的北扬马粮道，未雨绸缪，带足了够大军和马匹吃上半月的粮草，但城中无粮终是隐忧，萧野不得不顾。

大军破城，王谦坚壁清野，烧毁城中余粮，也是萧野意料之中的事，但为何城中的人、粮在一个月之前就被王谦给陆续清空了？还有，扬州城是北境军南下的唯一之路，战略位置何其重要，王谦怎会这么容易就弃了城？

“传我军令，柳、端两军即刻北上，接应大军粮草和后续攻城辎重南下。三万禹州骑兵，城中休整一晚，明日先锋部队随我南下，攻打扬州沪城。”萧野蹙起眉头，心里隐隐不安，自他出北境起，便心神不宁，王谦留了一座空城给他，初征便如此不利……

萧野擡头看天，微弱的太阳也在厚重的乌云下隐去，晦暗无光的天空又洋洋飞洒起羽毛般的雪花，与暗淡的天光连成一片寂寥。

劳师远征，从来都是兵家大忌。

北上押粮的军令即下，城外柳、端二州的兵将一片哗然，他们是来打仗建功立业的，不是来给禹州骑兵陪跑做后勤的。端州的迟雄没有跟萧野出来，领头的是原莫开关的守将罗汉，现被萧野提拔，做了端州的副指挥使。他懂大局，知进退，萧野叫他做端州的副指挥使也是看中了他这点。柳州有华虎，端州有他，任两州底下的抱怨声再响，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

北境三州都知萧野任人唯亲，偏向禹州军，却忽略了萧野知人善用，选贤与能。禹州军是萧野的嫡系军队，但萧野攻城用他们，却是因为他们自萧寒开始，攻城和野战都比只善守城的柳、端两州要好，他们是萧寒、萧让和萧野磨砺的奇兵，当之无愧的北境兵王！

华虎和罗汉跪地接了军令，未有抱怨，立刻骑马率队北上回境，军粮是大事，华虎和罗汉他们都知道这点。

……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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