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招摇山（2/2）

“准备什么？”

「谈判的资格。」

登陆城内部，外骨骼们仿佛回到快乐老家，到处敲敲打打。主厅天花板上成群的机械蝠鲼保持停止运转时的姿态，那一秒它们保持了十几亿年。可喜可贺，它们依旧栩栩如生。

主厅放置着一台巨大的白色管风琴，是那种安放在教堂的大型教堂风琴，琴座代替主人的宝座。

七千根风管，一百二十六个音键，能制造出物理气鸣式的音效，是其他乐器无法企及的雷霆之音，也能演奏低声细语般的音色。它的表达细腻微妙，雄伟庄严。

脚下的液晶屏不知道还能不能用，首先要找到电源开关。

外骨骼之所以叫外骨骼，有一部分原因是没有嘴。白泽不得不切换梦弧系统链路用意识唤醒守卫者。

「狌狌」

白泽试图呼唤驻留这里的另一个使者。

连续试探三次后，白泽指挥外骨骼暴力开砸。

「狌狌，我今天的好脾气已经用完了」

大厅里飞的最低那只蝠鲼体型最大，它身上垂下无101根雨棍。雨棍哗哗作响，管风琴奏响维塔利的g小调，乐声水晶般通透无比。

她身披白发从风管中浮现，纯净地降临。

“亲爱的，好久不见，有失远迎。”

白泽与她好久不见，十几个纪元那么久，生离死别那么久。久到他们被后世人称为神明。

她张开了怀抱，身体只是一团人形轮廓，白泽却知道那具身体的每个细节。他欣赏她如同品鉴艺术品般，观察每一个她隐藏起来的细节。

外骨骼的手捅进她左胸，“目睹”她神情变得痛苦，白泽狠狠拽出那颗东西。

她的身体分崩离析化作飞沫。

白泽展开机械手，一枚瞳孔为蓝玫瑰的义眼静静躺在手心。

「不许用她的样子。」

几十亿年之后再相见，你非你，我非我。

义眼中的蓝玫瑰花瓣扭转盛开，登陆城内部电力系统启动，大厅地面化作天空倒影，一脚踩出一圈涟漪。

头顶的机械蝠鲼在空气中滑动胸鳍，中央大厅两侧对应先天八卦的八个小门同时开启。

白泽手持义眼走进离室，机械外骨骼纷纷跳进熔炉。

「狌狌，按照我的设计图纸制作机械人。」

义眼扫描白泽手绘图纸。

“开启「迷榖」20%算力，打造机械容器时间约为4小时。”

离室锻造熔炉自行运作，4小时后三个机械人被狌狌控制着走出离室。

白泽进入其中一副身高两米的兽头钢铁身躯，兽头似狮似虎，额头独角分叉，目露凶光。对着镜子在铁架子贴上北方异兽的皮毛，他宛如兽人真切地活过来。

另外两副身躯，一副狐头九尾女身，一副是机械菩萨无相。白泽将异兽仿生皮粘到两幅机械身躯上，做好后放进坤室。

白泽抚摸自己的喉咙，已经太久没有震动声带发出声音，机械模拟的声音是自己的又不像自己的。索性改成合成音色。

沉睡几十个纪元，这条件放到以前，应该是上古神级别，拍仙侠剧不需要看角色剧本就能接。

机械手摸到左眼，毫不犹豫将赤红的眼瞳摘下来，空荡荡的眼眶闪过电火花。

“狌狌，进来。”

“我是她的左眼。”

白泽提醒过狌狌，他今天的好脾气已经用完了。

毛茸茸的大手一挥捉住狌狌塞进左眼眶，瞳珠中的蓝玫瑰合并成花苞模样，白泽将逆十字眼罩戴在左眼。

“你答应永远向人类臣服，现在不是你挑挑拣拣的时候。”

“白泽，你比几十亿年前臭不要脸多了！”

“谢谢，我会一直保持下去的。”

机械白鸽在海面横扫，抓住体型庞大的海鸥塞进笼子里并啄掉它们身上的羽毛。

白泽还要抢更多东西装饰新巢，鱼的鳞片，软体动物的壳，海胆的刺。

机械白鸽强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掠空钻水，将那些生物捉回来，用尖嘴把软肉处理丢弃，剩下的部分送进巽室。

白泽在这里手绘设计图纸，将一串串贝壳风铃挂到天花板上。一阵海风吹过，贝壳海螺碰撞在一起“叮铃”作响。

设计纸上的机械大鸟在他的机械铁手中展开翅膀，一颗萤石嵌进鸟眼，白泽抱着它来到光能甲板上放飞。

“毕方，找到那只蝴蝶，带信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