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家里人来看我”（1/2）
第39章 “家里人来看我”
眼泪流尽时，虞夏用掌根托了托脸颊，确保多余的水分已经被挤得干干净净。
他站起身，温暖的阳光令他肿胀的眼皮开始发烫，困倦感随之而来。于是他抓起梁听玉的手，敷在了眼睛上。
“信息素，放点，多放点。”
寒凉的薄荷信息素缓慢地包裹了他，梁听玉充满无奈的声音传进耳朵里，“真的不会辣眼睛吗？厨房里有制冰机，我让人包一点来给你消肿。”
“蜜蜂真能蛰啊。”虞夏干笑两声，“他长得很好看吗？”
梁听玉愣神片刻才意识到他问的是那个被自己喜欢的男孩。
“你猜。”
“我不喜欢丑东西，但至少我还没见过长得丑的oga。”虞夏说着，把男人的手掌拿开。手指再次刮了刮上面的薄茧，他道，“我家里出了点事，家里人到都城办事顺便看望我，明天我要出门。”
这算什么？为了应对都城警力加强的增员？
“最近街上多了很多警察，希望他们不会被吓到。”梁听玉把佣人拿来的冰块敷到虞夏眼睛上，“还有，让他们不要再限制你的饮食了。”
纱布包裹冰块下，虞夏的眼珠动了动，“嗯”了一声。
“需要我陪你去吗？或者带几个保镖。虽然梁征不在，都城里其他人也很棘手。”梁听玉又问。
这次，虞夏飞快地答了声“不用”。
说明大概又是出门干活儿。
“好吧，注意安全。”梁听玉说，“如果有什么事，直接给我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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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晴转多云。
虞夏到达所卡在都城的分部时，基地内已经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在等待。他抱着花，看向海兔依旧温柔甜美的面孔和瘦了一圈的尖下巴，对海瓜子的怨气“噌噌”往上涨。
“小夏！”海兔放下手中的文件，快步跑到他跟前。虞夏把花束送入他怀里，伸出双臂用力地抱住了oga。
“这是给我的吗？”海兔抱着那束玫瑰，惊喜在眼里转化为水汽，碎珍珠似的往下掉。他轻轻地伏下脸，仿佛是呢喃，“我好想你，我的好孩子，看到你没有受苦真是太好了。”
清淡的荔枝信息素足以证明oga在这一艰难时期遭受了怎样的对待。他必定心力交瘁，以至于原本浓郁的甜香已经寡淡如水。
“我真希望能把他们都撕成两半。”虞夏恨恨地咬紧牙齿，倏然变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没关系，在档案部工作也很好啦。”海兔笑着摸了摸他头上新买的小皮筋，“这个款式很好看。”
“梁听玉也说很好看。”虞夏同样摸了摸那根挂着朵玫瑰的小皮筋。
靠在手术台边的alpha捏了捏鼻梁，终于出声打断了这温馨的画面，乌木香气迎面而来，虞夏直接捏住了鼻子。
海鞘，那个冷酷无情的坏家伙，敲了敲手术台，“如果你们说完了，就立刻躺到这里来。我倒要看看某人在都城过上了多么荣华富贵的生活。”
虞夏吐了吐舌头，跳上手术台。独特的蓝光照落全身，一排排数据和扫描影像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每多一行，海鞘的脸就黑一分。
十分钟后，alpha掏出了手术刀。
“你的腿和机械装置的匹配度不高，我早就告诉过你了。慢性炎症一直存在，海兔给你配的营养剂具有消炎功效。”麻醉面罩扣在男孩脸上，海鞘敲了敲他的脑袋，“把你的光合作用停一停，我现在要把你的腿切开，中途醒了概不负责。”
虞夏张嘴，模糊的声音从面罩底下传出来，“我说一百遍了，我不会净化空气！”
该死的海鞘永远都在陷害他，从他第一次全身体检开始就在体检报告中写“具有净化空气的功能”。他明明把报告抢过来塞进嘴里吃了，结果海鞘又打出来一张，还送进档案室永久保存。
“等你醒了自己去看腿部炎症的阴影面积有多大，关节处的组织都快烂完了。”海鞘按住面罩，扭头和海兔说了几句话。
oga俯下身和虞夏额头相贴，轻柔地嗓音在他耳边诉说着什么。另一边，海鞘熟练地把麻醉剂推入虞夏的身体。
几分钟后，虞夏的呼吸平缓下来。
“还是像个小孩，每次麻醉都要人哄，估计到现在都以为自己用的是七氟醚。”海鞘的神色淡漠冷静，卵圆钳夹住棉球准备消毒，忽而道，“还是你来。”
“我……”海兔呆住了。
他的手术许可已经被所卡总部暂停了，从天之骄子的A级培养员降到C级，再到现在彻底远离了实验室，也不过四年的时光。
所卡的通知上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虞夏，哪怕是最了解他的师兄也这样想。只有他自己不撞南墙不回头，依旧无底线地溺爱这个孩子。
仅仅是因为……
“他是唯一一个由你亲手带大的实验体，你最了解他。”海鞘说，“别扯什么不做手术生疏了的理由做幌子，我比谁都清楚你的能力。”
也比谁都清楚他在宿舍里偷偷练习手术的事。
海兔接过钳子，开始给虞夏的腿部消毒。碘伏棉球在皮肤上擦过，他不禁想起男孩最初的模样。
浑身焦黑，手脚俱断，孤零零地躺在无菌室里。
那时候他只是个实习生，站在外头盯着那个蜷缩成一团、看不出人形的小东西哇哇大哭，仿佛火是烧在自己身上。
“好快啊，都长这么大了。”海兔换上干纱布，将皮肤上的碘伏泡沫擦干净，“看起来社会生活确实对他的行为产生了积极影响，不过随随便便把人丢进都城也太危险了。”
“至少他会对别人的情绪做出点反应。这么感动，你一会儿给他写个奖状好了，恭喜他结束了野人生活。”海鞘接过干纱布，换上另一片沾有酒精的纱布。
他的目光注视在海兔的右手上，那里有道发白的浅痕，野人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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