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阴雨连绵(1/2)
第9章 阴雨连绵
虞夏回家途中下了场大雨,他沿着墙壁攀爬,滚进窗户里时浑身湿透得像只水鬼。
海兔帮他处理了身体里的外来成分,嘱咐他进食一定要注意。新的营养液被放进他的口袋里,是海兔研制的青提味。
他脱掉湿漉漉的衣服,刚钻进被窝,门外就传来脚步声。
卧室门被拧开,虞夏紧闭双眼,从空气中汲取新鲜的薄荷味。清清凉凉,夏天的感觉。
“啊啾!”不争气的鼻子泛起痒意,他缩在被子里打了个喷嚏。
梁听玉放轻步子进来,帮他掖紧了被子。嗓音带着些疲惫的沙哑,听得虞夏有些困。
“手好凉。”他说,“窗户也没关好。外面雷暴天气,雨都打进来了。”
趁着男人去关窗的工夫,虞夏飞快把微湿的手在被褥上蹭干,然后双手拢在嘴前呵出暖气。
“衣服怎么掉在这里?”他听见梁听玉嘀咕一声。回头看去,地上有一滩水渍,被划过窗外的闪电映得发亮,像一轮奇形怪状的银月掉在地板上。
“我想去关窗,可是风太大了。”虞夏说,“被衣服绊倒,还摔了一跤。”
等梁听玉关上窗拉好窗帘,虞夏按亮了小夜灯。
alpha的神色倦怠,眼底下隐约泛出青色。他在床边坐下,“伤口怎么样了?”
已经愈合了。虞夏把手往身后藏了藏。
“不疼了,明天就长好。”他躺着,看着对方掩盖不住惫意,心里突然有点不是滋味。
如果梁听玉知道他昨天愤愤地想要打死他,还会来看他吗?
“你怎么了?”虞夏问。
“易感期。”梁听玉说,“打过抑制剂了,你放心。”
“你好像每天都在打针。”虞夏在脑海中搜索着,“昨天打了,前天也打了。你的易感期有那么长吗?”
人真是脆弱的坏生物。
梁听玉抹了把脸,思索着怎样把自己的情况解释地清楚些,“我的信息素刺激性太强,容易影响到其他人,所以每天都打。易感期有单独的加强针。”
“我不觉得。薄荷味挺好闻的,适合这个天气。”虞夏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如果有人觉得受影响,让他们滚。”
断断续续的笑声传来,梁听玉咳嗽几声,“你这小孩啊。真的一点都不受影响吗?腺体之类的,没有痛感?”
“没有。”虞夏说,“可能天生不敏感。”
“会被当成怪胎的。”梁听玉坐在毛绒地毯上,背靠着衣柜。他闭上眼,疼痛逐渐爬上腺体,仿佛无数虫蚁啮食着那块脆弱的器官。
“怪胎总比平庸的人好,让我当个一生干不出什么大事的人,我宁可去死。你今天怎么这么丧?”虞夏坐起身,“是因为我说不相信你,你难过了吗?”
男人沉默了片刻,才答:“没有。”
明明就在嘴硬。
这句话同时出现在两个人脑海里。
梁听玉双眸半合,细密的汗珠从额前渗出来,仿佛温润白玉上沁出的水。
虞夏这才发觉他的面色苍白地可怕,仿佛所有血色都凭空被吞噬了。他靠在枕头上认真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神志不清地跑去打他。
他抓起身边的枕头,“给你一个,枕腰。”
梁听玉接过去,擡起的手指在空中微微颤抖,指甲根部的皮肤被划得血肉模糊,几片指甲边缘还沾着血。
他没有把枕头垫在腰后,而是放在了双膝上。
虞夏听见他克制却不受控的吸气声,仿佛要贪婪地抓住一切。又在某些时候,变成了哭泣的前兆。
“把灯关上吧。”梁听玉说。
“是因为打针才疼的吧?”虞夏说,“下次不要打了,你听起来要死了。”
“不打的话会影响到其他人。”他又模仿起梁听玉的声音自问自答起来,随即不屑地“哼”了一声。
“他们被你影响是因为他们太弱了,在乎那些人,他们反过来还会恨你。就算你疼得要死,再也承受不住药物,他们也只会因为你没打针恨你。”他说,“为什么不打针?为什么不如他们所愿?为什么不听话、不向他们让步……”
“为什么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虞夏跳下床,蹲在格外脆弱的男人面前,“我去帮你抓个oga来,怎么样?你标记他,就不会疼了,反正你也养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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