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二十四只天师(1/2)
第095章 二十四只天师
攀登绳被固定在湿软泥土里, 因为土质原因,楔子深深埋进了土中。
第一次用攀登绳下滑的林春温不可避免地出现了磕碰,再一次撞到坑壁后, 撑着身体的手肘出现了令人心惊的狰狞擦伤。
不顾谭匀担忧的叫喊,林春温咬牙又往下滑了一截。
就快了…就算那只是林恒真的尸体,他也要亲眼确认一下。
谭匀见林春温离坑底越来越近, 不由得有些担心。但旁边的手下阻拦了他的动作:
“他身上的防护措施都做得很好, 如果您也下去了,出事的第一时间我们只会救您,他的安全反而更没保障。”
谭匀咬牙松开了空闲的攀登绳, 看向坑底那个小小的身影。
明明长得柔弱可欺, 却偏偏比他身边这些人高马大的专业人士还要拼命。
金钱是世界上最打动人的利益,谭匀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的讨好付出。
但…想起林春温为他哥哥所做的一切,谭匀不禁幻想——
如果林春温把自己当做他哥哥那样对待,一定会爽得不得了吧。
全心全意依赖自己, 为自己付出, 却偏偏对别人不假辞色。
被他惦念的林春温已经到了坑底,一次性防毒面具也遮不住这里奇怪的味道。
明白自己没有多少时间的林春温不禁加快了速度, 他艰难地踩在了柔软到仿佛会整个陷进去的土里,扶着缠绕弯垂如蛇的藤蔓, 伸手去够那个垂着头的少年。
被触碰后失去平衡的身体往旁边一倒, 露出了林恒真毫无血色的脸庞。
他紧闭着眼, 嘴唇皲裂,搭在膝盖上的手臂被血液浇透。
林春温再也忍不住, 上前扶住了他的肩膀, 鼻息下毫无呼吸,脖颈的脉搏也不再跳动。
林恒真曾经用来与他联系的手机掉在一旁, 林春温手指捏得发白,却无法形容自己的懊悔。
明明警告过了,为什么还要来?
明明自己收到了电话,为什么不能立马赶过来?
林春温咬住牙,这就是弱者的滋味。
无法保护身边的人,只能喃喃祈求噩运不要降临。
他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身边的谭匀,垂眼说:
“你知道他死了吗?”
谭匀有瞬间的心虚,林恒真是因为他们谭家才出事的,看这附近有些邪门阴森的样子,他大抵也猜到了他父亲要做什么。
不过他不可能对林春温承认自己无法插手进这件事的,他只能握住林春温的手腕:
“对不起,如果我提前知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哥哥出事。”
林春温面孔冷然,不知道是不是谭匀错觉,在这深坑底下,林春温仿佛笼罩着森森鬼气,原本稚楚柔弱的气质也变得有些摄人起来。
仿佛鬼物的囚娈,连看一眼都要遭受不可预知的惩罚。
谭匀忍着这种不适,将林春温拥进怀里:
“逝者已逝,先将你哥哥安葬吧。”
这次林春温没有说什么,仿佛乖顺又无力地任由谭匀抱着。
林恒真的身体被人拉了上去,膝盖上那本柔软到诡异的赭色笔记本掉在了坑底。
幽暗无光的坑底中,笔记本被翻开了一页,上面用血字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狰狞可怖,形状粗拙,仿佛书写的人正逐渐失去理智,变成了噬人野兽,字里行间是触目惊心的执念。
林春温林春温林春温林春温林春温林春温林春温林春温林春温林春温林春温林春温……
无论生或死,无论人或鬼,最爱的最思念的最重要的最不可替代的。
林春温。
坑底腥臭黏滞的空气突然涌动起来,仿佛乌云一样无形而巨大的生物仰起了头颅,朝坑外望去。
他的粮食,他永生的祭品,他最爱的弟弟,果然来了。
——
林恒真的葬礼安排到一半时,谭匀接到个电话,脸色变得非常不好。
林春温站在他旁边,听到了一点。
“……戚家都发疯了!”
“为了一个男人!你……”
谭匀沉着脸应付那边,手不自觉地把玩着林春温的手指。
等他挂断电话时,林春温的手指都被捏红了。
谭匀垂眼看到了,毫无诚意地道歉:
“哎呀,不好意思,没注意力气。”
他把林春温的手放在眼前,鼻息喷吐间引起阵阵痒意:
“走吧,我们必须得回去了。戚宗那条疯狗,已经发现你不在了。”
谭匀行动力也很强,立马安排好了今天的机票回去。
等林春温侧头看向飞机下方如海浪般的白色云层时,他凑近在林春温耳边说:
“还记得我们那个约定吗?刚好回去有个宴会,我们的关系就在这个宴会上宣布吧。”
“女朋友。”
看着林春温毫无波动的侧脸,谭匀忍不住更紧地将五指嵌入林春温的掌心中。
只要林春温没办法拒绝他,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自愿的。
在宴会之前,谭匀都是如此坚信的。
——
又是一个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宴会,林春温跟在谭匀身边充当合格的花瓶,在言笑晏晏的交谈中,他敏锐意识到了谭家现在的处境。
几乎每个人都会试探谭匀现在和戚家的关系,而谭匀面色是肉眼可见的不好。
林春温有些疑惑地擡头看了眼他,因为自己,与戚宗为敌,与家里父母产生裂隙。
这真的值得吗?
谭匀仿佛也感受了林春温所想,即便如今情况危急,他也忍不住用手指刮了刮林春温的面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我们谭家还没有死呢……戚宗真是为你发了疯了。”
就算那个疯狗有点小手段,那又怎么样?
想起这次去A省看到的画面,和父亲交谈时他隐晦的提醒,谭匀面上的笑容又加深了点。
身边又凑上了几个鬣狗般探寻消息的人,谭匀游刃有余地举杯应付他们。
“小谭,你知不知道陈家被查的事情啊?”
陈家和谭家一向关系紧密,陈家要是出问题,谭家就少了个大助力。
谭匀脸色不变:
“我知道,说实话我也没想到陈总是那样的人,那种证据拿出来最近我们都要缩头做人了。”
他揽在林春温腰间的手却越发用力,林春温忍不住扶住了他的手。
直到他们被谭总叫进休息室,谭匀才松开林春温:
“抱歉。”
休息室里的谭总,见他们进来,二话不说,狠狠将一本文件摔在了谭匀身上:
“都是你这个好女朋友做的事,现在就带他出入这种场合,等到时候是不是还要订婚啊?到时候再把我们谭家这么多年的家业都送给他好咯!”
他似乎觉得谭匀非常不争气,厌恶地瞥了眼林春温后,就直直瞪着谭匀。
谭匀皱眉翻了翻那份文件,突然转头看向林春温:“你知道陈家的事情吗?”
林春温看向他:
“戚宗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皱眉思考措辞跟父亲解释的谭匀猛擡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春温静静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他歪头,似乎有些诧异那样:“你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误解吗。”
“我哥哥是因为什么而死的,你比我更清楚吧。”
这几句话如同响亮的巴掌扇在了谭匀脸上,他愣愣看着林春温,几乎没反应过来。
即便只有咫尺之距,他也从未如此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侥幸有多么可笑。
以为只要不拒绝就可以更进一步……这种想法更是天真到可笑。
他们之间,分明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而这道鸿沟,唯有以强力跨越。
谭匀能感觉到父亲嘲笑的目光落在身上,即便心中愤怒如火烧,但此时发泄只会更像笑话。
他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微笑道:
“好吧,既然你这么不愿意,我也不喜欢强迫人。”
“在你走之前,我先把这次帮忙的报酬收下吧。”
说完,他对父亲点了点头,不顾林春温的挣扎,将他拉入了旁边的休息室。
这种休息室是专门为贵宾设置的,为了保证隐私性,只要把门一锁,丝毫声音都传不出去。
谭匀一把将林春温扔到休息室的床上,席梦思柔软的床垫让林春温弹了几下,不是很疼,却足够耻辱。
谭匀身体撑在林春温上方,一边抚摸林春温的黑色及腰长发。
“你这个样子真好看,我都看疼了。”
他的手慢慢往下摸,滑到脖颈,锁骨。
“还没有跟男生做过这种事情,今天可以试试。”
“如果我把你灌了一肚子,然后再丢到街上,那些发现你刚刚被男人抱过的流氓都会围上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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