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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第一一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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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情势,她若是就这么死了,对她来说反倒是解脱。”画棋道。

缇雅点点头,“说到底,当了这么多年的枕边人,还给生了孩子,陛下对她还是有点感情。”

“那陛下的身子可有好些了?”程君顾问。

缇雅:“有好转。但琉星草的毒没法一两天就能解完,还得慢慢调养。说起来,我还听到一个事。”

“什么?”二人一道问。

“陛下前两天突然提起想让太子监国,只是他就随口一说,没实践。”

程君顾道:“迟早的事。”

小半个月后,城里忽然传出流言,说早前死去的匠生刘渊从地府回来,要找仇人索命。

听到流言的刘墨赶忙来找程君顾,程君顾对城中流言有所耳闻,见之心神不宁,先领人往灵泉观交由了然道长安抚,继而拿过父亲留在府里的通行令牌入宫。

如今君主专心养病,已命太子监国。但她还是照旧先去见了君主,提过这事,得过君主准许再去东宫拜见。

太子闻讯,屏退左右,只留两名亲信在侧,因道:“此事本殿已命人去查,程司业稍安勿躁。”

“殿下,要躁也不该是臣躁,是流言中称的仇人。”她顿了顿,“殿下还是决定下手了?”

太子沉默须臾,t回道:“刘渊没死。”

“什么?”

“本殿见过他,他也与本殿提了些事。只是,本殿那时狠不下心,便效仿魏鹤哲,给自己留了十五日时间。十五日到了,落子无悔。”

程君顾道:“臣能为殿下做些什么?”

“此事你们不必参与,安心忙自己的事罢。”

“但臣想手刃此贼。”

太子皱眉,“程司业,不得逾制。”

程君顾还想说些什么,却见太子沉色,吞了原本话语,转说道:“臣想问太子,那刘渊与您提了什么?”

“你当初知道了什么?”太子神色缓和,“阿顾,如今这局面,没什么好隐瞒的。”

程君顾道:“殿下不是见到那些图纸了么?这就是臣知道的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正如殿下所言,如今这形势,臣得选择真诚。”

“那你与四弟究竟是什么冤仇?”

“这是私事,臣有权不提。若殿下觉得臣有罪,臣束手就擒。”

太子见状,不再追问。

经过些时候,太子道:“不论你与他有何等深仇大恨,接下来这段日子,不得轻举妄动,等本殿的消息。”

“是。”

一个月后,君主在早朝时宣布不日后将前往九州观长住养病,离城之后,由太子监国。

临出行前,君主还下旨收回程君顾的假期,让她即日回国子监报道。刘渊和刘墨的证词被呈到君主面前,君主气恼,着太子查办。

是夜,太子得命,入王后娘娘宫中用晚膳。

饭后,王后娘娘摸着手里的珠串,对坐在对面的太子道,“自姚氏离世,这宫里一下子忽然就静了许多。我儿,你四弟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

“他既犯了错就该受到惩罚。”

“此事与你有干系么?”

太子道:“不管有没有,世人都会这般猜测。”

“为君者,当视之为过眼烟云。过两日,母亲就要随你父王一道去九州观,这偌大王城可就要交给你守护了。”

“儿臣自当尽心竭力。”

王后道:“我儿无需担心,每个君主皆有自己的脾性。你只需记得,你做的这些事对得起百姓,对得起你自己的心,那就足矣。”

“儿臣谨遵母亲教诲。”

“我儿长大了,能让母亲放心了。”

君主的出行日子定在两天后,全城送别。送过君主大驾,程君顾忽得指令,要往东宫去。

东宫之中,太子正在读奏折。

不远处的小几上晾着碗药,小几附近横着一张长桌,长桌之上堆着几本书,一人正坐在桌前看书,定睛一看,正是缇雅。

缇雅听到通传,起身行礼,程君顾悄悄看了他们两眼,快步往太子所在的位置去。

“你来了?”

程君顾颔首,只见今日宫里除他二人外,只有远远站着的两个内侍,瞧这距离,若非顺风耳,自是听不到任何言语。

“殿下急召臣来,可是有事?”

“人证物证俱在,容麟获罪。”

程君顾道:“多谢殿下告知。”

“你不问如何惩处?”

“南朔有律法,刑部多参考其来量刑。”

太子道:“但他曾经是我南朔的皇子。”

“曾经而已,去了宗籍,他不过是个布衣百姓。就算不量刑,哪天偷偷被人杀了,也不足为奇。殿下心里仍存恻隐之心?为这样的恶人?”

“争权夺势者,哪个手里是干净的?你看看本殿,本殿现在双手沾满了鲜血,如何清洗都洗不干净。多他一条性命,无妨。”太子停顿稍许,“只是本殿有些好奇,如果是你,你会如何惩治?”

“殿下想听实话?”

太子:“你只能说实话。”

“以琉星草花粉入饮食,至第三百六十七天后归西。”

听到这话,缇雅也擡起头,但她很快绕去小几,取来已然适口的药汤递给太子。

在太子喝药时,她问道:“这就是你们南朔人常说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程君顾:“是的。”

“你很恨他。”

“是的。”

“为什么?”

“他做的那些事,哪件都值得憎恨,仅此而已。”

太子道:“你的想法本殿已了解,且回去罢,替本殿问候辛将军。”

“是,臣告退。”

程君顾走后,太子还捏着碗,冲缇雅道:“你怎么想?”

“三百六十七天的药量,得好好算。”

“你不反对?”

缇雅道:“他的阿妈想要杀陛下,他想杀了你。你还想放过他?你是蠢蛋吗?”

“……”

“会有风险么?”

缇雅道:“我会去找圣女婆婆商量,她更了解。他现在已经下了大狱,在饮食里动手脚比在外头容易。”

“这会脏了你的手。”

缇雅朝他摊开手,掌心上是肉眼可见的两处脏污,是方才提药壶时不留神沾上的。

她说:“已经脏了,顶多就是更脏。我们九羿族的人,哪个手里不沾血?不沾点血,死的就是我们。”

“……容我考虑考虑。”

缇雅没再说话,收走空碗,回到原位继续研究手里的病案。

“对了,你查到他当时派人偷病案册的原因吗?”

“梅娘。”

“你骂谁呢?”

太子道:“我父王曾经的一名,唔,枕边人?三弟的生母,梅花的梅。”

“他查这个做什么?”

“这是其一,其二是,捉迷藏。”

“捉迷藏?什么意思?”

太子:“是我爷爷爱玩的游戏,但找什么,他没说。”

“明显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他没找到真是好事。”

太子笑了笑,沉默以对。

*

辛琰吞下一颗馄饨,若有所思,“刘渊居然没死,他的指证无疑是火上浇油。”

“我偷偷打听过,当初是突勒手下将人带走的,那时刘渊受了重伤,昏迷不醒,养了好久才苏醒,出面作证。我今日与刘墨提了这事时,他还一个劲儿问我兄长现在何处,只可惜,太子现在还不允许人去探视。”

辛琰道:“晚些时候罢,他们是亲朋,太子不至于这般无情。至于突勒么,只能庆幸他是朋友,不是敌人。”

程君顾点头,问道:“你前世是不是也在他手上吃过亏?我记得当时我们可是跟狮月打得有来有回,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我只与他在战事上交过锋,论打仗,他比不过我们。而别的,没有交集,不甚清楚。说到底,或许他一开始就是打着搅浑南朔的目的前来,紧接着被我们打乱了计划。”

“你这么一说,我都有有点开始担心饮月了,她性子直,容易受骗。”

辛琰笑,“你屋里的丫头,能差到哪里去?别忘了,她可是能让突勒签下血契的人,一旦背叛,照他们狮月城的说法,身死魂灭。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早点休息,打足精神去准备秋试。说来有趣,上一轮秋试时,我们可还分隔两地,如今却已是同床人。”

程君顾跟着他笑,“所以说,人生呐,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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