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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一一一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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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殿下,我们已发现有十余笔账目对上了,能确定这个魏鹤哲就是快活林的主人。”

“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们发现魏鹤哲的账本中记录他每个月都会定期拿一笔钱去抚孤,这两处养济坊下臣已派人前去调查。”

容煊道:“抚孤是善事。”

“殿下有所不知,先前兵部有位武库司正是折在这上头,因他竟私自挪用兵部库房武器给一处养济坊的孩子们训练。”

“此事我有所耳闻,有主谋么?”

侍郎道:“他自认是主谋,因无新证据释出,便暂时结案,判了他斩首示众。”

容煊又问:“挪用武器的动机是什么?”

“他说是想让孩子们熟悉战争的残酷,初心是好的,但也不能违背律法。另外,他还与牢里那个冯路明联合,杀死国子监一名花匠,经查实,那名花匠还盗取过匠生院一位匠生的设计图。”

“偷那个做什么?”

侍郎道:“大抵是卖钱罢。当时正逢花灯会,群英汇集,然总有人会想鱼目混珠。那名匠生是少有的天才,若能得到他的设计图,还愁不会在比赛中大放异彩?想必那名花匠是为了发一笔横财才铤而走险,不想最后还是丢了性命。”

“种恶因,结恶果。”容煊说。

侍郎忍不住叹出一口气,容煊在原地定了一会儿神,陡然问道:“你们口中那个快活林在什么地方?”

“殿下若是要去,臣命人为您带路。”

“多谢。”

得知容煊到来,程君顾和辛琰忙动身去迎接。

容煊解下身上的薄披风交到手下手里,环顾一周,说道:“这就是快活林吗?”

那带路的官员称是,他点点头,让对方先回去复命,又朝向程君顾二人,“我有事想与二位谈,可否借一步说话?”

辛琰请他到他们先前待的房间,容煊着自己的手下守在门口,待他坐下,程君顾沏好仍旧温热的罗汉果茶。

“你们这些天就待在这里?”容煊问。

程君顾点头,“不知二殿下有何事吩咐?”

容煊道:“我还是更习惯你们唤我无为或是玄虚道长。”

他笑了笑,“说起来,我的命是程司业救的。”

程君顾与辛琰对望一眼,皆是茫然。

容煊道:“虽然不知道为何,但程司业曾派地鸮查过我的行踪,是也不是?”

“是。”

“正因如此,在季子骞刺杀我时,才有地鸮出手相助,保住我们师徒性命。事后,我从他口中得知,是程四小姐吩咐他们来寻,再之后,便有了东海一事。”

程君顾诧异,“东海?难不成,东海那个流言……”

“是我所为。若不这样,又如何能尽快来到都城?”

辛琰:“不愧是二皇子,深谋远虑。”

容煊道:“能得辛将军夸赞,我荣幸之至。程司业,我始终好奇,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又为什么要寻我?”

程君顾心说总不能告诉他是前世的原因,想了想,回道:“只是听说有个跟九州观二皇子相像的道士,出于好奇才去寻找。”

“原来是好奇。”

程君顾又道:“殿下既来了,那我们自要再满足一回好奇心。”

“何事?”

“幽冥令。”程君顾说。

容煊轻笑,像是早就知道他们会问起这事,毫不犹豫地从怀里取出一个成人一半食指大小的物什,放到桌上。

程君顾和辛琰一齐挨过去看,后者道:“桃木牌?二殿下,你这是在开我们玩笑吗?”

“这就是幽冥令。”容煊正色回应。

辛琰道:“可我怎么看,它都是个桃木牌。”

程君顾说道:“殿下,我能拿到手里细查么?”

“请便。”

征得允许,程君顾拿起桃木牌来回端详,先前他们看到的那面是空白的,另一面则刻了一根树枝,因问道:“这是桃木枝吗?”

辛琰凑过去看,“有点像柳枝。”

程君顾:“人们常说柳树会招邪,这桃木牌是驱邪的,怎会刻柳枝?二殿下,劳您解惑。”

容煊眼里含笑,回道:“既非桃枝,也非柳枝。”

“那是什么?”两人异口同声问。

“是李枝。”

辛琰:“香梨的梨枝?”

“桃李芬芳的李。”

程君顾一惊,辛琰也想到什么,说道:“民间传言,李枝属阴木,易招邪祟。”

“所以才是幽冥。”容煊说,“一面引邪,一面镇邪,不正是幽冥之地的特性?”

程君顾、辛琰:“……”

程君顾:“果然是先帝的手笔。”

辛琰:“老头的想法还是这么独树一帜。”

程君顾又道:“那它真有传闻中那么神奇?得幽冥令者得天下?”

“主君仍在,不敢妄言。”容煊说,“不过,有件事我想你们迟早会知道,与其到时悄悄骂我不仁义,倒不如我主动告知。交朋友么,还是得真诚。”

两人纳闷不已,心说他们哪有他口中说得那样无礼。

“你们知道幽冥军吗?”

这算是问到辛琰的知识点上,他很快回道:“传闻南朔高祖曾组织过一支战无不胜的队伍,他们所向披靡,为高祖夺取南朔天下。只是在高祖继位后不久,幽冥军一如其名,一夜之间从这个世上消失,但他们消失,当时统领他们用的令牌却被保存下来,世称幽冥令。”

“传言中,高祖所用的幽冥令实际上是他以战死同伴所用武器炼成,后来这枚令牌随葬高祖。于是,高祖之后的君主根据传说,自制出了专属自己的幽冥令,因着喜好不同,他们制作出来的令牌也不尽相同,而幽冥令诞生之时,幽冥军亦会因此集结。”

容煊无比赞许地注视辛琰,“真不愧是辛将军,文韬武略样样精通。”

辛琰道:“精通谈不上,只是幽冥令和幽冥军的故事,我家老爷子打小就当睡前故事t说给我听,想忘都忘不了。所以,你见到了幽冥军?”

容煊吞下一口茶,“你们知道幽冥军的别称么?”

两人摇头。

“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他娓娓道来,“它又名——”

“地鸮。”

这回,程君顾彻底傻眼。辛琰比她反应快,但还是难掩愕然,“地鸮就是幽冥军?殿下没开玩笑?”

“不然你们以为,东海的消息为什么回得那样缓慢?”

“是你?”程君顾总算是回神,“为什么?”

容煊道:“没有为什么。幽冥军以执令者为尊,当前主人为次,只要是我不想让你们知道的事,他们一句都不会透露。”

沉吟片刻,程君顾收复心情,平静发问,“殿下今日来与我们说这些,所为何意?”

“程司业,你难道忘记了吗?我曾经说过,我们是坐在同一条船上的。”

辛琰蹙眉。

容煊继续道:“你们总该做出选择的,不是么?”

程君顾:“不想选。”

“主君仍在,不敢妄言。”辛琰把容煊刚才说的这句话原原本本地丢回去。

容煊轻笑,“程司业,在你带我回都城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我当时不知道你的身份。”

“那又如何?”

辛琰:“你这是强买强卖。”

“你们终究要做出抉择,为了南朔,也是为你们自身。”

程君顾道:“你想我们做什么?”

“阿顾?”

程君顾伸手握住辛琰的手,继续对容煊说:“殿下,你的期望是什么?”

“得幽冥令者得天下。”

“我要实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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