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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第九十四章

辛琰坐在休息区, 看校场里人影往来。

“近两天尽量不要碰水,三天后会有人来为你换药。”

陆景太医平和的语调牵回辛琰注意力,他低头一瞧, 身侧羽林卫胳膊上的伤口已然被包扎完毕。

羽林卫尝试动了动手臂,谢过陆太医,又朝辛琰一拜, 转身回校场继续训练。

辛琰目送那名羽林卫的身影融入校场人群间, 重新转向正在收拾药箱的陆景,“多谢陆太医, 劳你走一趟。”

陆景道:“无妨, 下官恰在附近, 不过举手之劳。若将军无其他事, 下官便要动身前去为永安侯诊治。”

“永安侯的病如何了?”

“是陈年旧疾。侯爷性子倔, 年轻的时候硬撑着去打仗,这病症就这样跟随着。好在侯爷底子好, 不致为此丧命, 可时不时来个三病两痛,属实遭罪。”

辛琰垂了垂眼, “行军打仗的,哪个不是一身病痛?若能以这身病痛换取山河永安, 倒也值得。”

“好在眼下盛世太平,将士们能松口气。”

辛琰笑了笑,送陆景太医走出校场。

“对了,”陆景太医像是想到什么, “了然前日给下官来了信, 说新得上好白茶,等他回来, 想请将军和程司业前往灵泉观品茗。”

“道长邀请,我们自会欣然前往。说起来,了然道长这回出门云游已有两月,听他这说辞,想必是要踏上归途了罢?”

陆景点头,“快了。不过他说要先去和无为道长汇合,到时一起回来。”

“既如此,届时南朔就更热闹了。”

辛琰心里始终有点困惑,这个无为道长自打出游之后,不管是自己派出的人,还是地鸮,都没法找到他一丝一毫踪迹。

如今却突然出现,并且要和了然道长一起回来,当真奇妙。不过,他的归来对辛琰他们来说是极好的助力。

当晚,程君顾听过辛琰转述,面上喜色尽显。

“还有个好消息,你听不听?”辛琰说。

程君顾坐直身子,洗耳恭听。

辛琰清了清嗓子,徐徐开口,“方才回来前,收到东海那儿来的消息。”

“是关于灾情的吗?”

“嗯。按守诚来信所言,东海灾情得到极大缓解,绝大多数百姓已然住进陛下派去官员和将士们重建的房子里,好些店铺也重新开张,可把守诚忙坏了。他说今天东家请他喝开业酒,明天西家请他剪开业彩,要不是他还记得自己是我手下副将,当真会以为自己是什么资深老饕。”

程君顾听得好笑,“那等江将军出伍,兴许还真能试试这条道路。”

“到时我把你这话转告给他。”

“说起东海,”程君顾脸色不由得变得正经,“不知道老道长的伤恢复得如何,有一段日子没收到地鸮来的消息了。”

“没消息有的时候也不见得是坏消息。可能是因为最近大家忙着开业,地鸮们也被拉去帮忙,毕竟除去这个身份,他们也只是普通人。你要是担心,我让守诚去瞧瞧,他最近倒是空闲下来了。”

程君顾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一家人,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对了,你先前提过的熏香,打算如何调查?”

程君顾思索着,“恐怕还是得交付缇雅,毕竟我不能时时进宫,而且对制香算不上精通。万一查错方向或者找错人,岂不是会打草惊蛇?辛琰,用你的直觉猜测,你觉得会是谁干的?”

“提到直觉,不应该问你自己么?”辛琰轻笑,揽过她凑近的身子,话里带着几许安抚意味,“别想这么多,你现在可不是在孤军奋战。”

程君顾舒出一口气,“我知道。但事情还没有结束之前,总是会有些想法。”

她环住辛琰腰手收紧两分,“幸好你还在我身边。”

辛琰亲了下她的额头,“莫怕,万事有我。时辰不早了,睡罢。”

程君顾答应一声,在他怀里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没过多久,沉沉睡去。

辛琰爱怜地看着她,小心将人安置回床上,紧接着自己也躺下来,嗅着她身上清幽香气,渐渐入眠。

*

程昱恒望着不甚清明的天,叫停队伍,暂在喀沙边境一处旗亭酒肆歇脚。风沙将至,饶是他有本事能逃出生天,也不能让将士跟着自己冒险。

酒肆老板难得见这样大的阵仗,铆足劲头招待,程昱恒也没辜负他的热情,足足添了一倍赏钱给他。自此,那老板更是尽心竭力,就快要把程昱恒当成祖宗供起来。

程昱恒不太想听他那些闲言碎语,随便打发两句,那老板会看脸色,很快揣着赏钱离开。

不多时,伙计来上饭食,早已饥肠辘辘的将士们一得到将军准许,毫不犹豫地开始扒饭,喝酒,吃肉。

程昱恒往嘴里送进一块酥饼,眼神无意中落在不远处端坐着打络子的身影上,因问道:“那是你们老板娘吗?”

伙计一听,转头去瞧,遂笑道:“不是老板娘,是我们掌柜朋友的婆娘。”

“那你们掌柜的朋友,也就是她夫婿呢?”

“贵客有所不知,掌柜那个朋友是游商,一年没多少时间着家,又怕婆娘一个人在家不安全,才托付给我们掌柜照顾。”

程昱恒道:“这,托付?”

他斟酌几许,“那他的心还真挺大。”

伙计一听,哈哈笑了两声,“看来贵客也误会了,我们掌柜是女的,当初还是我们掌柜将她带回来的呢。”

“女的?那刚才那人是?”

“是代理掌柜。我们掌柜出远门去了,说来有趣,我们掌柜的每回出远门都能捡年轻姑娘回来。这么一看,外头可怜人还真不少。”

程昱恒不禁赞叹,“你们掌柜的当真是古道热肠。”

“古道热肠?这可是我们这儿的名菜,贵客可要来一份?”

程昱恒起了兴致,回道:“这菜生得什么模样?你同我说说。”

“其实就是羊肠汤,只是我们这酒肆开在西域古道上,这汤又是热乎乎的,才取这个名字。”

“这样的风沙天来碗热汤也不错,那每人都来一碗罢。还有,我问你一句,你们这儿应当不是黑店罢?”

伙计一听,笑道,“就算是黑店,我们也不敢黑您呐,您可是我们国主的贵客。再说了,小店要真是黑店,还能这么平静地开着么?这儿可不是无主之地。”

程昱恒颔首,继续吃饼,那伙计添完茶,很快离开。又一块饼入口,桌边忽然多出个人影。

“你在看我。”

程昱恒擡头,是先前那个编络子的女子。他头先只是遥遥瞧了一眼,又见她是妇人打扮,没多在意,如今近距离接触,才发现她年纪很轻,看着似乎跟程君顾一般大小。

听过她的问话,程昱恒微笑,“我只扫了一眼。”

“你在看我。”她看上去还是有点不高兴,“你为什么要看我?”

程昱恒瞧她长相正常,说话口齿也清晰,不像脑子不好的,怎么老重复一句话?

“我说了,只是随便扫了一眼。你说我看你,你现在不也是在看我吗?打平了。”

那少妇眼神还是恶狠狠的,“我看你是因为我娘说过,说话的时候必须要看着别人的眼睛,这叫礼貌。但这不代表你刚才就可以看我,明白吗?”

程昱恒不想跟她纠缠,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不想那少妇仍站在身侧,一动不动。

“还有什么事吗?是要我跟你道歉?好吧,我道歉,我刚才看了你,这不礼貌。”

那少妇没动弹,只盯着他瞧。顺着她视线望去,程昱恒解下腰间系着的佩囊。

“你在看这个?”他将t佩囊在少妇眼前晃了晃。

“好看。”

程昱恒轻哼,在她的注视下把佩囊绑回去,“好看也不给你看,这是我夫人做的,看坏了你赔不起。”

少妇也跟着他哼哼,往身上翻找,边找边念叨,然后念着念着就从桌前离开,恍恍惚惚地差点把端古道热肠汤过来的伙计撞翻。

伙计几下走步,保住热汤,稳步走到程昱恒这儿放碗,带上两分担忧问:“贵客,她刚才是不是来打扰你了?请您别介意,她小时候发过一场高烧,脑子有点不好,但人不坏。”

“这样的姑娘竟让她嫁人?真的不是在害她吗?”

“她只是脑子有点不好,没到傻的程度。而且她那当家的跟她打小一块长大,本就是娃娃亲,等岁数到了就结亲,合规矩的。”

程昱恒心说倒是跟自家小妹情况相同,忍不住朝那少妇离去的方向多看了一眼。

伙计道:“贵客要是想同她说话,可以直接喊她,或者冲她招手,她会回应你。只是别总看着她不说话,她会跑来找麻烦。”

“为什么?”

“咱们以前这儿闹过沙盗,有几回沙盗就坐在我们这儿看年轻女人,看着看着,那个年轻女人没两天就不见了。等再见到,真是可怜。所以她就觉得这种盯着人不说话的人是沙盗,于是跳出来骂人家,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程昱恒道:“听上去,你们这儿的人都挺热心肠。”

“不热心肠怎么办?总不能看着坏人欺负人,幸好那些沙盗都被现在的国主派人打走,我们才能安生做买卖。”

“边境沙盗肆虐,对巴鲁来说不见得是好事,肯定要处理,不然人们都会觉得他无能。”

伙计没说话,默默去给其他桌上汤。

半碗汤下肚,程昱恒只觉浑身暖洋洋,启筷夹来一片酱牛肉慢慢嚼。

倏然,那少妇的身影重新出现在视野中,她走得很急,几乎是眨眼间又停在桌边。

“我这回可没有看你。”程昱恒说。

那少妇擡起手,把手里的东西朝他摇了摇,“我的比你的好看。”

程昱恒定神一看,那也是个佩囊,只是比他的更小更旧。

“能借我看一下吗?”他问。

少妇宝贝似的收回手,“那不行,看坏了你赔不起。”

“我就看一眼,不拿走。”

“不拿走要怎么看?”

“就这样。”

程昱恒再度拿出自己的佩囊,手停在半空,温和地引导,“明白了吗?”

“这样?”

他点了点头,“很聪明的姑娘。”

少妇乖乖露出一个甜笑,不多时,她催促地问程昱恒看完了没有。

“好了,你收起来罢。”

少妇把佩囊塞进袖子里,“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就是有点眼熟。”

“眼熟?你不可能眼熟,我不认识你。”

程昱恒听得云里雾里,正想解释,就听少妇继续道:“这是我娘绣的,我不认识你,你怎么会眼熟?”

“你娘?你娘是南朔人吗?”

他可算是想起来为什么眼熟,因为上头的绣花样式,画棋也给他绣过,绣在他另件衣服心口内兜上。

那种花因着生长条件苛刻,目前只有南朔一部分地方才种植。他祖母当初为了那株独苗,直接全家总动员,好在最后硬是将其种活,不然老太太能闹好几天不吃饭。

少妇听到他的问话,歪了下脑袋,“难说?你要说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南朔是个地方。”程昱恒站起身,朝天边指了个方向,“就在那儿。”

少妇跟着他的手指看过去,“是启明星在的地方吗?”

“我想是的。”

少妇道:“我娘也是这么说的。但我觉得你在骗人,等我娘回来,我要去问她。”

“你娘去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

“她去给别人做衣服,说三天后回来。”少妇掰着指头算,“明天就能回来了。”

程昱恒道:“那真是不巧,明天我们就得出发。”

根据向导所言,明天风沙能小不少,他们可以继续赶路。少妇闻言,有些遗憾地低头,“好吧。那我会跟我娘说的,你也是不说的人吗?”

“南朔。”

“难说。”

程昱恒无奈,不再想法子纠正她的念法。

少妇再跟程昱恒说了会儿话,望一眼天,说到自己睡觉的时候,不等程昱恒反应过来,吱溜又跑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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