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2/2)
“本尊能在这儿与你们耗这么久,还不明白吗?”
他斜睨着方才还声讨着要人,如今却跪伏于地的众人,语气清冷无温:“她是通缉犯也好,杀/人犯也罢,本尊都包庇定了。”
“问题不在于谁会允许我,而在于……谁能阻止我。”
半个时辰后,江不宜趴在窗户上,看到黑乎乎一群人连扶带掺地离开了净方阁,连忙从窗户上跳下来,对着床底喊道:“出来吧,他们走了,不会来抓你了。”
虞淼慢吞吞从床底爬出来,抱着江不宜哭个不停:“小师姐,我害怕……”
江不宜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想说不用怕,我可以保护你,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满脑子都是常少祖擡起手,将那绿袍男子掀飞的场景。那股纯净又浓郁的灵力,压缩到极致,在一瞬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
他什么时候能像师尊一样厉害?难道他一辈子都要被师尊保护吗?那谁来保护师尊呢?
谁来帮师尊杀掉那个欺负过师尊的坏人呢?
觉察到自己的弱小后,江不宜修炼地更加认真刻苦了,晚上几乎要修炼到深夜丑时才睡觉,早上又卯时不到便爬起来绣花背书。
一连几日过去,江不宜年纪小精力旺盛,不觉得如何,住在他体内的魔尊大人可受不住了。
大冬天的,江不宜再次天不亮就从床上爬起来,拿出针线和剪刀,点上蜡烛,烛光映着他认真的小脸儿,他正悄悄准备着新元节要送给师尊的鸳鸯手帕。
魔尊大人打着哈欠,不满地嘟囔:[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你又受什么刺激了?]
江不宜不理会他,嘴里念念有词,魔尊大人才疏学浅,他听不懂,但他不懂就问。
[你在忙什么?]
[这是什么?]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怎么这么多颜色?]
[你眼睛不累吗?]
“女工。”
江不宜终于肯搭理他。
魔尊大人又不懂了:[女功?女功是什么功?我怎么不记得我小时候练过?]
[练那些没用,你知道涅槃七杀功吗?以后,你就是靠这个活下来,走出业火地狱的。]
以后……
江不宜眨了眨眼,问:“我以后,能像师尊一样,厉害吗?”
[常少祖?何止!]
魔尊大人不屑冷嗤一声,悠悠道:[我不是说了,以后这七大宗联合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何况区区一个常少祖?]
[既然你开口问了,本座与你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江不宜听到开头便猜到了结尾,他翻开《女儿经》上次背到那处,自动屏蔽了耳边的干扰,在心底默念起来。
[虽然你现在修为低微,灵力薄弱,但有本座在,定能让你不出一年,修为提升一个大境界。不过功法秘籍都在本座记忆中,直接口述与你,定难以得其要领。]
江不宜默念完一遍。
[你只需将身体借与本座,本座便可助你修炼功法,淬炼肉/体,长此以往,定能比本座先前修炼速度,快上三倍不止!]
江不宜默念完两遍。
[待修炼有成,整个九州都将拜伏于你脚下,到那时,常少祖只会沦为你掌中玩物,你让他叫爹爹,他绝不敢叫爷爷!]
江不宜默念完三遍,起身走到梳妆镜前坐下,一下下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如何?既然你也想好了,那便把身体……]
魔尊大人透过梳妆镜,好巧不巧看到他一身娇嫩的粉色袄裙,正对着镜子扎头发!
他十分轻松地扎了个看上去就很难扎的女式发髻,最后还一左一右绑上了俩粉色蝴蝶结!
魔尊大人瞪大了眼,倒吸了一口凉气儿:[!!!!!!]
“临明莫要空睡觉,到晚莫要空点灯。”
江不宜一边背着刚才念的句子,一边起身坐到桌案前,再次拿起针线。
[你穿的什么玩意儿?裙子?还是粉红色的?!]
江不宜没搭理他,皱紧了小眉头,一边绣着鸳鸯手帕,一边嘴里背着:“殷勤女儿终须好,懒惰女儿总无成……”
[你他妈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终于听清了他在念叨什么的魔尊大人几乎要崩溃发狂。
江不宜眉心拧得更紧了:“你别吵,我都想不起后面如何背了!”
[你觉得背那什么男男女女的玩意儿,比弄明白你到底是男是女还重要?!]
江不宜掀开合上的书,找到方才背的两行,默念了两遍,才不痛不痒回道:“有什么弄不明白的?我是女的,师尊都说了。”
魔尊大人深吸一口气,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又是常少祖……操!怪不得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你他妈居然,居然以为你自己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