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精灵的刺杀(1/2)
暗夜精灵的刺杀
经过了一天的课程蹉磨, 达洛斯彻底陷入了精神不振的状态,刚刚吃完晚饭,便耷拉着眼皮要往卧室走。
“达洛斯, 你去哪儿?”坐在餐桌旁的银发骑士叫住他。
“听不见听不见。”犬耳少年擡起手捂住自己头顶的耳朵,加快了脚步溜出了餐厅。
眼看里德的卧室房门已经近在眼前, 一道银光亮起, 道恩的身影出现在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达洛斯露出警惕的神色。
“别告诉我还要练习,练习是不可能练习的。”
沈莫玄倒是没有打算为难他,他也知道过犹不及, 今天才刚上完课,这么多信息量,这只蠢狗估计得消化好一阵子了。
“今天就算了,让你休息一天。”
“那你还拦着我做什么?”
“卢克给你收拾了一个单独的卧室, 你以后有自己的房间了。”
“不要, 我不想要自己的房间,我就要和里德一起睡, 没有里德香香的味道我睡不着!”
达洛斯语气执拗, 矮下身就要从面前的银发骑士腋下钻进去。
沈莫玄闭了闭眼——差点忘了这还是只小倔狗。
他当即也直接省了讲道理的时间, 擡起手——
“啊, 放我下来!这里是我的地盘, 我想睡哪里就睡哪里,你凭什么管我?”
少年挣扎着要摆脱那位把他拦腰抱起的圣骑士长, 可男人的手臂就好像铁钳一样箍着他的后腰, 让他做了好几个无效的背卧起。
沈莫玄一路扛着达洛斯来到了他的卧室(事实上就在里德的卧室另一侧), 将他丢到了床上。
“好了,你可以睡觉了。”
“汪嗷!”达洛斯发出一声气愤的大叫, “你这个坏人!我要去告诉里德你欺负我!”
“随你。”沈莫玄回答,“不过你要是偷偷溜到里德的床上睡觉,我还是会把你拎回来的。”
“……哼!”达洛斯咬牙瞪了一眼床边的银发骑士,用手掌刨开面前的被子,气愤地背着对方倒头睡下了。
三秒后,面前传来了均匀的小呼噜声。
……这不是睡得挺好的么?
看来是真累坏了,连生气都顾不上了。
沈莫玄有些哭笑不得,他走上前替对方掖了掖被子,转身安静地离开了房间。
房门合上的同时,一道银光沿着银发骑士的手掌与门把接触的地方开始从墙面上铺开,在房间四周形成了一个禁止出入的静音结界。
……
夜色逐渐暗下。
换上了睡衣的银发骑士侧躺在客卧新换的大床上,身体背对着窗户。
窗外,温和的夜风忽然扰动起来,虚掩着窗户的白纱舞动着,像是一层一层的波涛。
一根小拇指那么粗的漆黑藤蔓顺着窗户悄无声息地攀缘而入,一路延伸到了床沿,开出了一朵深紫色的喇叭形花朵。
一股浓郁的花香气顿时在房间中蔓延开来。
似乎是受到那股香气影响,银发骑士的呼吸变得更为缓慢了,他的身体伴随着呼吸起伏,神态平静而又放松,像是陷入了深沉的睡眠当中。
窗外,一道黑影倏地掠过。
披着黑袍的神秘人像轻盈的猫一样从窗外一跃而入,无声地落到地毯上,然后一步步来到床边,对着那背对着自己毫无所觉的银发骑士,缓缓举起了一根尖锐的漆黑木刺。
噗哧——
木刺深深地捅入被子,轻松地钉在了床上,没有受到任何阻力。
黑袍人猛地一惊,再定睛一看,床上哪里还有圣骑士的身影。
“你终于肯露面了。”
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吐字清晰,哪有丝毫困顿之意?刚才那熟睡的模样分明只是伪装。
黑袍人兜帽下的目光一寒,调转手中的木刺,往身后刺去。
锋利的木刺穿过了站在他身后之人那轻薄的真丝睡衣的间隙,腹部与胸口之间的纽扣飞溅到地上,翻飞的衣摆被划开,露出了纹理分明的腹肌线条。
银发骑士神色冷静,眼神淡然,顺势擡起手自下而上握住对方的手腕,往外一拧。
骨骼碎裂的声音响起,黑袍人发出一声闷哼,但依旧不打算收敛杀意,他擡起脚尖将从右手中坠落的木刺踢起,在凌空之时用左手一把抓住,反手朝着面前的圣骑士脖颈刺去。
见对方这样宁肯废了右手都不肯放弃,反倒招招必杀冲自己而来,一副要和自己同归于尽的架势,沈莫玄来了兴致。
他并没有选择使用魔力或者变换出武器,而是身法灵活地侧身躲过了那攻势凌厉的一刺,那根锋利的木刺擦着他的耳朵被用力钉进了床柱里,木刺上的毒液顿时将木柱侵蚀出了黑色的裂纹。
在黑袍人将这致命武器拔出来之前,他一掌击打在对方胸前,将其击飞了出去,紧接着身影蓦地消失又凝聚在房间另一侧,在对方撞穿墙壁之前擡起左脚一个回旋踢。
轰——
刚换新没多久的床柱轰然倒塌,洁白的纱帐飘然落下,盖在了黑袍人的头顶。
“咳咳咳……噗咳咳……”刚才激烈的战斗过程中,那遮挡着袭击者面部的兜帽早就已经落在了身后,露出了一张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面孔。
一头黑发的暗夜精灵面色瘦削,眼神如同孤狼一般冷厉,他嘴角溢血,抚着自己的胸口死死盯着面前的银发骑士,看这眼神,若非他此刻身受内伤,一时间动弹不得,非得再站起来和圣骑士大战三百回合不可。
“阿什卡。”
沈莫玄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暗夜精灵的眼眸动了动,显然有些意外对方居然时隔多年还记得他的名字。
“你还记得我。”
“当然。”
沈莫玄语气坦然。
不就是前两天刚认识的么,他还没健忘到这个地步。
“……呵。”阿什卡冷冷地挑起嘴角,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银发男人。
他赤脚站在地上,上身的睡衣下摆被划开到了上腹,只剩下一颗扣子倔强地系在一起,遮挡着前胸,那属于成年男性战士的健壮体魄在夜风吹拂的衣摆下若隐若现,细看上去,那白皙的皮肤如同大理石雕塑般,质感竟比真丝布料还要细腻光滑,本该有些狼狈的模样却因为那坦荡舒展的站姿而使人产生了幻觉,就仿佛他并不是穿着睡袍站在一片狼藉的卧室,而是身披盔甲握着长剑站在战场中央的战神,令人无端地心神激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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