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认罪7（2/2）
【跑路？我只是离开这个我早就应该离开的地方，等我接到我妹妹我就会离开。】
前几天魏肆礼一直黏在他身边，他身上或多或少也沾染现在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朝气，魏肆礼对一个人的时候确实令人心动。
他总是在醒悟和沉沦间徘徊。
“林羡…你在想他？我也是他，你看看我。”魏肆礼握住林羡的手放在自己的头上，林羡看向他，沉默许久。
“林羡，你是有以后的记忆吗？”
林羡神色不变，“你怎么猜到的？”
“你看到我惊讶只是一瞬，后面的态度更让我确定了我的猜想。”魏肆礼愈发揽紧他，微微偏头吻了吻他的耳后。
像是瘾君子般吸食他身上的气味。
“真好。”
林羡没说话。
魏肆礼自顾自地说：“你在葬礼上对我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死了之后我的灵魂就跟在你身边，我就这样看着你。”
“看着你吃饭，看着你睡觉，看着你交代你妹妹的话，看着你一个人躺在床上整宿整宿疼得睡不着，那个时候我就像现在这样抱着你。”
“我一直在对你说，林羡，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听不到我说的任何话，我也办法替你分担一丝痛苦，对不起，我以前做了很多的错事，我没有想过让你原谅我…林羡，我现在只你抱抱我。”
林羡面无表情地抿唇，不知道是不是123的错觉，它看见宿主的睫毛好像是湿了。
指甲陷入掌心，可却感觉不到疼痛，可能是被痛麻木了。
“我恨你。”
林羡平静地看着魏肆礼说出这句话。
魏肆礼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弯下腰慌乱地替他擦眼泪。
“林羡，对不起…你恨我，你该恨我…对不起…是我一直在给你找麻烦，真的对不起…林羡…”
林羡推开他，抹了一下脸上的眼泪，偏过头。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走吧。”
魏肆礼沉默地点点头。
林羡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始做平时做的事情，即便魏肆礼人不在这，可他也能够感觉到一股视线始终追随在他的身上。
————
再次看到现在的魏肆礼是在一个凌晨两点的晚上。
林羡准备收摊回去，魏肆礼的朋友给他打电话，说他喝醉了，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他原本是不想管这件事情的，可耐不住那些人一直给他打电话，他没接，直接开车找他，脸上的笑容与之前的调笑不同，带上一些讨好。
“有什么，事情吗？我要，回去了。”
“林羡，以前都是我们不对，真对不起，你就替我们去看看魏少吧，他喝酒不要命似得，我们靠近他就开始砸瓶子，要是他喝出什么问题，魏家不会放过我们啊！”
林羡推着自己的车没有理他们，回去只有十几分钟，他们也说了十几分钟。
富二代接了个电话，脸上一变。
“我知道了，我跟林羡说。”
他凑到林羡旁边，“林哥，算我们求你了，魏肆礼刚刚把手摔断了，说什么都不肯去医院，一直在发脾气。”
“您就看一眼，就一眼！行不？”
富二代心一狠，干脆直接挡在林羡面前，腿一弯，一跪。
“林哥！您就去看魏肆礼一眼！”
林羡停住，字句微顿：“一眼？”
富二代看到希望，伸出手对天发誓：“就一眼！让魏少去医院就行。”
“……”林羡到底还是心软了，“我把车推回去。”
“不用不要，我让其他人给您放回去，我现在直接送你过去。”富二代说着，指挥身边的其他人去帮忙，自己则讨好凑到林羡面前。
“林哥，走吧？”
林羡抿抿唇，上了他的车。
富二代开车的速度很快，几乎是没有怎么在意交通规则，林羡的心跳跟着他的车速七上八下，风将他的头发吹得四处飘动。
“慢一点。”
富二代抽空看他一眼，嘿嘿笑两声，“林哥别怕，我的车技你放心！杠杠的！”
到了酒吧，林羡跟着他走进去，走到一个包厢里面。
推开门，里面并没有嘈杂激情的音乐，处处透着安静，十几个人围在一处角落。
“都出去都出去。”
富二代将其他无关人员都赶出去，留林羡在这个包厢。
林羡站在中央，看着坐在角落，一只手抱着酒瓶的魏肆礼，另外一只手则是垂在地上，已经绯红的脖子上的青筋因为充血膨胀。
魏肆礼头靠在墙上微微往下垂落，眼眸微醺，眼睑耷拉着，眼睛像是蒙上一层水雾。
林羡扶着左腿慢慢蹲下，将他手上的酒瓶抽出来，手刚一碰到，魏肆礼突然动了下，锐利的视线直直射向他。
“林羡？”魏肆礼不确定地说，上身往前倾，擡起未受伤的那只手揉了揉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
林羡浅浅地‘嗯’一声，看向垂落的那只手。
“你受伤了，去医院。”
熟悉的声音钻入魏肆礼的耳里，他慌慌张张地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想要去抓魏肆礼，忘了自己的一只手受了伤，痛呼一声。
“林羡，我疼…”
魏肆礼扑进他怀里，环住他的腰。
林羡还没来得及推开他，一颗眼泪滚入他的脖颈里，魏肆礼哽咽的声音响起：“林羡…我疼，全身都疼，我不该自己做决定，我错了。”
“你说你和那个人没有关系，林羡，你跟那个人没有关系对不对？”
“林羡，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前做的事都是错的，我以后再也不做了，你不要不理我，你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只要你说你们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林羡，好不好？”
“林羡，你说话，你说没有…说没有好不好？”
林羡找了个适合的姿势，将魏肆礼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然后一瘸一拐地带着他走出去。
“林羡…”
几人扶着魏肆礼的时候，嘴里一直喊着林羡，闹腾得不行。
林羡扶着他走路有些艰难，一直跟在他身后，魏肆礼一直回头看他，林羡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走到魏肆礼的身边，摸了摸他的脸，轻声说：
“等你，手好了，我就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