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水摸鱼(三)(1/2)
浑水摸鱼(三)
二人打得正激烈, 一张桌子哪经得住两位高手的切磋,剑气震荡四方,瞬间将桌子震得四分五裂, 楚寻欢眉头一蹙, 只觉得脚下一空, 很快又飞起落入平底, 一个飞身旋转及时躲过了严震天追过来的一剑, 二人竟是同步了一阵,同时飞旋,同时出招,两把剑在空中交锋一瞬, “咣”的一声错开, 剑刃划着另一把剑的剑身擦过,“刺啦”一阵阵声响, 尖锐入耳。
这么下去,无非是徒耗体力罢了,楚寻欢心中掂量着,于他而言, 不利。
这时, 楚寻欢改了路数,剑锋更厉, 逼得严震天不得不加大内力, 寒刃猛力和他的剑相撞, 就在这个瞬间, 楚寻欢反而很快撤开剑路, 往后一跳,以柔克刚, 让内力浑厚剑势逼人的严震天禁不住一个趔趄向前,紧接着,楚寻欢右手一挥,瞬间扫出一圈剑气,剑气吞海,势如破竹,“咣咣”声响震在严震天的剑身上,他的剑一声嗡鸣之后,竟是让他拿剑的手瞬间麻痹疼痛了一下,他拧眉松了力道的那个刹那,楚寻欢紧逼而上,瞬间使出全力挥开他的剑。
“咣”的一声响,严震天的剑被打落在地,紧接着脖子上很快落下了带着凉意的剑刃。
冰冷如霜,游龙戏凤,气势如蛇,嘶嘶破风,好剑!
严震天看着脖子上的剑,不由得心里赞叹。
楚寻欢收起剑,轻轻喘气,恭谦道:“严帮主,承让了。”
严震天站直身体,他并没有火气冲天,反而极其冷静地端详了一却又不失礼让谦卑,剑法如其人,似乎一直在掂量他的武力,量力而行,并不莽撞……有点意思。
“我输了。”严震天抱拳,声音洪亮。
“今日在下不过因严帮主刚和人比过了一场,从而讨了个便宜,严帮主虽替朝廷护佑水路安稳,但平日里,当是爱武如痴,喜剑如命之人。”楚寻欢淡定沉稳地道。
“呵……”严震天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爽快!痛快!老子好久没这么痛快地和人打过一场了!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老子很欣赏你,你若是无处投奔不如来我漕运帮,当我的下属,我保你吃香喝辣的!”
“多谢严帮主擡爱,只是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严帮主刚刚承诺之事还请遵行。”楚寻欢客气道。
“你放心,我严震天若是出尔反尔,在江湖上还混不混了!”严震天豪爽道,“既然你和浣月是熟人,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打她的主意,今日甘拜下风。”
楚寻欢心里一松,很快又道:“既然严帮主喜欢剑,在下虽才疏学浅,但懂得一些冶炼之术,若是帮主不嫌弃,我可以亲自锻造一把,择日差人送到漕运帮,就当是今日无奈之下讨了便宜,让帮主承让的回礼了。”
“哈哈!好!没想到,你看着像个文弱书生似的,做起事来够爷们!还有,你若肯报上姓名,我严震天乐意结交你这么一个朋友,如何?”严震天道。
对症下药,果然有奇效。
若是故意比武输给他,他反而就对自己没兴致了,更别提结交了。
楚寻欢赶紧顺坡就下,不过心里稍稍掂量了一番,眼神一暗,沉了沉才道:“在下江策,江河的‘江’,计策的‘策’。”
“好!小江兄弟,来日有缘再见!我等着你的剑!”
严震天看样子是心情爽快极了,很快带着他的一帮小弟离开了客栈。
楚寻欢呼出了一口气,结识了严震天,还恰好替浣月挡了这孽缘。浣月虽是面冷,性子暴躁,但他心里很清楚,浣月也一直拿他当义子,对他确实比对别人偏宠一些,所以,他更不可能让人搅和了浣月的清静。
原著里的严震天就如此这般,为人颇有些嚣张跋扈,但也不乏讲究江湖义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与他结交,百利无一害,以后出海借船一事可就有了门路了。
今日,可谓一石二鸟。
客栈内一片惊呼,瞧着面前的如玉公子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窃窃之声也随即响起:“好厉害的剑法……不知师出何人?”
“从未在江湖上见过,莫不是后起之秀?”
“反正,能打得赢漕运帮帮主那定不是等闲之辈啊!”
这时,掌柜的匆匆跑来,一脸难色:“公子!公子!那漕运帮的我得罪不起……可是这……您看我这地方桌子椅子……小的还得做这门营生啊。”
“抱歉,初昀,给钱。”楚寻欢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四处找剑鞘。
离北很快把剑鞘递了过去:“这里。”
“啊,多谢。”楚寻欢接过来客气道。
“哎,真是的,每次花钱才想起我。”谢初昀无奈地给了掌柜损坏桌椅的钱,贱嗖嗖地道,“师尊,我就说么,出门在外,没钱是万万不行的,你看我对你多重要。”
“嗯,是是是,那你多赚点,留着给为师花。”
“?”
谢初昀感觉自己像个大冤种。
“师尊,你没事吧?”桑梓言还是最懂事的那个,见他有些气喘扶着他的手臂慢慢往前走。
“没事,我们走,还有要事。”楚寻欢打从刚才就觉得双目疲惫,眼前的场景渐渐模糊不清,竟是比昨日更甚。
师徒三人匆匆出了客栈。
楚寻欢在前面走着,左右两大护法就这么招摇地扶着他横着街走,也不管路人的眼色,半路,他总觉得有什么人一直在背后盯着他,眼下,他知道江湖中大有人在找他,不由得杯弓蛇影,可回身一望,眼前又是白雪皑皑,四处茫茫,又是人头攒动,车马如龙,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离北君?”
苏夏跟着离北到了客栈门口的小路上,见他人就站在路口,向前眺望着刚刚离去的楚寻欢,他愣在原地,表情无波无澜,身体笔直僵硬,不知在想什么,这会儿,街上嘈杂的声响被掩盖在了一阵狂风之中。
狂风呼啸而过之后,苏夏一怔,眼看着离北从衣衫里翻出来一个木制的小人偶,然后自言自语:“这个人偶和他长得好像……”
那语调,乍听之下,清冷落寞,细听还带着一丝埋怨和委屈。
头又剧烈地痛了起来,他闭上眼,面露痛苦,无比混乱的记忆同时涌来,有小的时候在边境流浪,有小的时候偷跑出去……他为什么要跑出家门……他要去干什么……他是谁……到底哪段记忆才是真的!?
“离北君,你没事吧?”苏夏见他有异状,担心地问。
他再睁开眼的那一刹那,面容冷峻,眼神冰冷。
……
楚寻欢他们在路上打听到了矿山的具体位置后,不敢再耽搁,趁着天色尚明一路奔往,东面出口小路的尽头就直接连接着矿山,听百姓说倒是能一目了然。
“师尊,严震天那个人你有意结交吗?”小路上,桑梓言边走边问他。
“嗯,我虽不入凡界许久,但也从你大师兄那听了不少江湖消息,并非是结交权贵好攀龙附凤,而是必要时,这些人或许能帮你一把也说不定。”楚寻欢耐心告诉他,“人在江湖,多条路子就是多了一丝生机。”
桑梓言自幼被父母抛弃,养父母虽是仁善宽厚但也不曾教他人情世故,更别说只懂功夫术法的宣云洲了,于是,桑梓言很认真地听着楚寻欢讲了一路。
“可师尊如何看出他喜欢剑?师尊平日里繁忙,不如我去找个铁匠铺锻造一把给漕运帮送过去。”
呃……原著提过。
楚寻欢轻咳一声开始忽悠人:“从他与我比武时,眼神一直瞧着我的那把剑看出来的,梓言,既然是有意结交的朋友,需心诚,这事得我亲自来,而且随随便便锻造一把剑肯定不行,严帮主慧眼识珠,特别是在鉴别名剑上有他自己的造诣,这事可不能马马虎虎,否则就弄巧成拙了。”
“懂了。”桑梓言点点头。
“可师尊你的病?不如让傻鸟快点传信一封给霍兄,让他速速前来为你诊断吧?”谢初昀见他今日精气神好像还不如昨日呢,不免也有些担心。
“叽叽?”楚寻欢才想起来,“它好像被扣押在掌门师尊那里负责送信了,我倒是有跟它说过,若是忙完就寻着护臂上的灵力流飞来找我。”
说着,他擡起左手的黑色护臂看了一眼,护臂上隐隐流动着灵力。
“傻鸟被扣留了?”谢初昀闷笑一声,“墨宗主那可是整日清汤寡水,半只鸡腿都没有啊。”
“呵,让它戒戒荤也好。”楚寻欢一笑。
仨人正聊着,就走到了白雪覆盖的矿山脚下,山道极窄,覆着霜雪,稍有不慎就会滑倒。他们走了一会儿后,看到前方不远处正站着几个人,看服饰应该是官府的人,只不过跟金甲卫他们应该是两拨人。
再往里一看,楚寻欢一怔,雪地上正躺着几具尸体,正是昨夜去除狼的金甲卫。
“你们镇鬼司都对付不了的妖狼,我们怎么管!?”一个膀大腰圆的老头,疾声厉色地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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