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疯子与败类（2/2）

在约定时间之前，姚柒柒便早早赶到了约定的广场。

托大皇子的福，他们暂时包下了这座乐园，不会有其他人来干扰或被牵连。由于姚柒柒提前隐晦地说明过“这是场危险的游戏”，所以兰斯连工作人员都没留下，把广场清理得彻底。

姚柒柒抱了杯热饮，坐在广场长椅上等待。

2点整，她眼角的数字走向圆满：

【任务结算中（100%）】

【结算完毕。】

那一刻，烦扰了少女很久的“结算失败”提示音正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辅助系统尖锐刻板的播报：

【您好，亲爱的反派小姐。系统检测到存活态虫母，判定任务成功；同时，检测到您已完成3次任务，发放任务奖励：命令权*1。】

3次任务兑换1次命令权，从来没有标明只能兑换一回。

【其它奖励结算中……结、结算算。】那道声音卡顿了一下，【检测到世界未被毁灭，世界能量提取0.7%，低于合格标准。】

【再次确认……】

刹那间，原本还算平静的机械音调高了音量，甚至带上些惊慌失措的意味：

【警告！反派任务失败！反派任务失败！！】

【任务挽回概率为0.003%，小世界已被放弃，系统判定完毕，请系统007号尽快开启毁灭模式！】

辅助系统刺耳地喊叫道：【根据总部指令，请系统007号尽快开启毁灭模式！】

经历过半个多月的耳膜折磨，姚柒柒更加受不了这尖声刺激，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痛苦，但很快被压制下去。

少女不再忍耐，呼唤道：

“大师，我们聊聊！”

——

虚拟空间内，一直躲在角落麻痹自己的光球抖了抖。

它不安地探头观望，又立刻被辅助系统布满空间的红字警告吓得缩了回去，直到姚柒柒再三呼唤，系统才忐忑地出声示弱：【……等等，我不会杀你的。】

它感受到自己强烈的不安与茫然，声音都在发颤。

谁知，宿主看起来并不意外，语气平和地对它道：“我知道你不会。”

她好像并不生气。

系统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会儿，才试探地钻出来，讨好般询问：【我们是朋友，不用闹死闹活的，对、对不对？】

它很心虚，而为了补充底气，便难免说起许多过往，把自己的事迹美化重提。姚柒柒始终安分地听着，不插嘴，也不反驳，似乎没什么想法。

听完系统的辩解，过了半分钟，她才道：“所以，你不想开启毁灭模式。”

【对！】系统连忙肯定，【我们一起活下去吧！你看，我还能给你当当搜索引擎，陪你聊天逗乐，解解闷，我也很有用的，不是吗？】

它紧张地等了一会儿，已经在脑海里开始臆想一人一统和谐共处的画面。它越是害怕，越要通过假想来安慰自己，否则这鲜红的虚拟空间就彻底成了鬼屋。

系统正期待着，却听姚柒柒回答——

“不对。”

她在广场中心站定，仰望天空。萧瑟的冬日吹凉了松柏，让针叶也染上青白的寒意，晕染淡色的日光洒遍四野，万物似乎枯败。冷风把手冻得有些泛红，指尖便触碰脸颊，使凉意交叠。

少女暖了暖手，缓缓开口：“不是这样的。”

她合眼道来：

“你有自己的思想，就注定会影响我、干扰我；”

“你永远可能反悔，在某个瞬间拉着我共赴黄泉，而我来不及反应；”

“你也许会联系到其他的坏人，继续作恶，而我就成了你的共犯。”

“还有……”

姚柒柒心情复杂地说：“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大师，你对我有恩，却也罪不可赦。”

所以，我们不如就用最直接的方法来结束这一切，对你我都公平。

系统内心的雷达狂响不已，它噌地跳了起来，惊恐地质问：【姚柒柒，你别吓我！你到底想做什么？】

被质问者握紧拳头，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向乐园内醒目的大钟表，上面正显示14时17分。

冬日的风拂过，于是它听见那道清脆的声音说：“大师，我要动用命令权。”

她伸出手抓握太阳的影子，冷静而坚定地扬起笑容：

“请你——用尽全力杀死我！”

【——滴滴！滴滴！！】

【警告！反派任务失败，小世界已被放弃！系统007申请开启毁灭模式！】

【毁灭模式已开启，能量转化中……】

【亲爱的反派宿主，感谢您一直以来的配合。但很可惜，“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您选错了道路。】

【诸事不宜，祝您晚安。】

随后，脑中响起系统自暴自弃的大笑：【好啊！我是败类，你是疯子！】

【亲爱的，我们就该一起下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