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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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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俪停下了脚步,将心里的想法告诉了柳修筠。柳修筠踌躇了半响,才开口道:“把怜儿带上吧,爹爹就算了,他喜欢清净,不爱出门。”

萧俪皱了眉头“这两天我好想就没见伯父出门,这样天天闷在屋子里怕是不妥当。”

柳修筠何尝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不愿意出门,他t是不知自己这一把年纪,该怎样面对这个说是儿媳又不能完全算是儿媳的萧俪。

而且儿子嫁了人,哪有让自己亲生父亲住在妻家的道理。名不正言不顺,父亲循规守矩了一辈子,现下这样尴尬的境遇,他哪里能畅快自在呢。

可这些话怎么能给萧俪说呢?她把他们父子从死人堆里拉出来,已经是莫大的恩德了。柳修筠低下了脑袋,没说话。

萧俪察觉出了那么一丝味道,应该是柳父在这住的不自在。

萧俪心中计较着对策,一时半会也没有好法子,一便先让柳修筠回去叫上赵怜儿。

赵怜儿跟着柳修筠出来的时候,面上很是高兴,见了她就屈膝行礼道,语激动的语气中又夹杂着些害羞:“谢谢萧娘子和公子还记挂着我。”

萧俪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牵着柳修筠继续走,赵怜儿落后两个身位远远的跟着。

一路上柳修筠的兴致都不是很高,但是慢慢走着,周边的景色越来越好,路边的花朵都开了,争奇斗艳的,蝴蝶在上面翩翩起舞。

柳修筠那耷拉着的脑袋慢慢的就擡了起来,开始东张西望。

到了集市上,更是新鲜的紧。

这里的东西就便宜多了,萧俪替他从头到尾的选了很多东西,钗环首饰,一应俱全。

路过早市的时候,柳修筠见有卖小鸡的,立马就走不动道了。

他停驻在摊前,那些小鸡嫩黄的,圆溜溜的一个个,可爱极了。

摇着萧俪的手,立刻央求道,“妻主,你说咱们买几只小鸡养在院子里好不好”

萧俪看着他眸中的光亮,兴奋的更一个孩子似得,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柳修筠挑了五只他认为最为漂亮的,摊贩用了木笼子给装好,递给了萧俪。

所以他们返程的时候,已经一大堆东西了,三人手上都没有闲着。看着日头这样高,他俩的衣裳都太厚了,特别是柳修筠,皮毛领子捂着脖子,一点气也不透。

他手心都热出汗了,萧俪提议说让他将领口的扣子解开,赵怜儿和柳修筠都惊慌的看着她,说‘这样没规矩’

所以萧俪决定租一辆马车回去。

赶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娘,身子硬朗,见她们大包小包的走过来,立马看出来他们是要乘车,麻溜的迎上来,一趟趟的将他们三人手上的东西,尽数接了过去,放上了车厢内。

攀谈之中才知道,她前几天还在嵩阳的码头上搬货,已经干了半辈子,攒下了余钱买了这一辆马车,正好现在年级上来了,今日才换了这赶车的营生,她们还是她的第一单客人。

萧俪心道这真是巧。

这马车简陋,也没有门。

萧俪和柳修筠坐在一侧,萧俪单手攀着车壁,另一只手将柳修筠护在怀中。

中间放着行囊,赵怜儿坐在他们二人对面。

柳修筠被萧俪护在臂弯之中,目光和对面的赵怜儿对上了,难为情的移开了。

“娘子可得将两位娇滴滴的夫郎给护好了,前面这段路有坑洼,颠簸的厉害,若是磕了碰了,娘子就该心疼了。”车妇的话音刚落,车子就颠簸了起来。

好在三人都有了准备,身子稍微歪了几下,就适应了。

赵怜儿听了这话,面上有些慌乱,蹬着眼睛想解释,可又觉得他一个儿郎贸然和一个妇人搭话也不好,嘴巴张了几遍,都没声音。

萧俪笑道“大娘误会了,我身侧这个才是我夫君,至于赵怜儿,是我夫君身边的人。”

那车妇听了这话,朗声笑道“那不还不是娘子的人吗?”

“我听说大户人家主君身边的贴身侍儿,也会伺候家主”

每人搭腔,那车妇以为他们觉得她没见识胡说,便接着道:

“娘子别觉得我这种庄户人家没见识,我在码头抗货,接触了大半辈子的达官贵人,我看娘子这气势,家中必然是夫侍成群的。”

萧俪低头瞅见柳修筠面上的神色不好,心知不能再谈论这个事情了,便转移话题“不知大娘都接触过什么样的达官显贵,说出来也让我们听个新鲜。”

“那娘子就问对人了,前几日嵩阳的渡口上,有一个贵人下船,那身份,老妇在码头搬搬抗抗了一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身份贵重的贵人,您猜猜是谁?”

萧俪笑而不语,嵩阳这么个小破地方,能有多贵的人?

那老妇也不等萧俪搭话,口若悬河的说到“那贵人的行李足足有四十箱,跟着的家眷不下二十人,虽然都蒙了面纱,可影影绰绰却能瞧出,个个都是美人,和您身侧的这二位比,不遑多让啊。”

“就连咱们嵩阳的县令奶奶,都亲自来接拜了。”

老妇回了回头,一双眸子瞧着萧俪,兴奋的问道“娘子,您绝对猜不到是什么样的贵人。”

车妇的话激起了她的好奇心,萧俪顺着她的话问“哦,那您给说说,是什么样的贵人?”

“嘿嘿,本来老妇也是不知的,只是巧了,当时被喊去替贵人搬箱子,离得近了些,听着咱们县令奶奶跪拜的时候,喊得是‘参见端王殿下’”

萧俪有些诧异,居然还是个皇女,还没来的及多想,怀中人的身子忽然就颤了一下。

萧俪低头看去,见柳修筠面上一片惨白,眼中有惊恐的神色,关心的问他“怎么了?”

那车妇也回过头来看,见了柳修筠的被吓着了的模样,尴尬的笑了笑道:“对不住了,这皇亲国戚的名头,将您夫郎吓着了”

柳修筠已经听不见旁人在说什么了。

‘端王殿下’,这世间只有一个端王殿下。

那个上辈子他伺候了五年的端王,最后亲口下令将他处死的端王。

她现在不是该在岭南吗?为什么会来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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